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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曾想,孔家竟還敢明目張胆的認回孩子,這不是打他的臉麼。

  於是乎,一件皇子折腿案沒理清楚,就又來了一件藐視皇權案。

  左圖成的目標一直都不是江家,不過是想順著這根線把孔德聖揪出來而已。皇帝的心病他了解得很,一旦這事被翻了出來,孔德聖的聖心也就岌岌可危了!

  而一旦孔德聖失了寵,他的位子也就可以挪一挪,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到時候幫著安兒奪嫡也就更順暢些,只要左鴻那邊再控制住太子,這天下終究會是他的。

  當年下決定和兒子演戲果然是對的,這次如果沒有他,可沒有那麼容易抓住孔德聖的把柄。這件事情,從一雙不起眼的旱冰鞋偷偷“溜”進宮開始,就已經拉開了序幕,江家那位所謂的大小姐也真是愚蠢,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不過倒也要感謝她的愚蠢,不然左鴻沒有那麼容易挑起事由。

  正當兩位位高權重的大臣吵得不可開交,皇帝的怒火眼見就要爆發的時候,白旋躬身進入大殿,傳報導:“皇上,傅將軍班師回朝的軍隊到了,現正在殿外等候您的召見。”

  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的傅雲清,只用眼神安慰江月夜不要害怕的傅雲清,終於等到了他的東風。

  他朝著江月夜淺淺一笑,本來就不十分害怕的江月夜,此刻更是把心安安定定的放回了肚子裡。

  好好的時機被掐斷,左圖成豈有不慌張的道理,他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道:“皇上,傅將軍班師回朝固然重要,孔大人的事情也不能不管哪!認親雖然只是孔家的家事,可孔大人位高權重,一國宰相,如何能像平民之家一樣率性而為?他孔家的繼承人,往後不出意外,也會成為匡扶皇上的重臣,這萬一……皇上,微臣斗膽,還請皇上勸一勸孔大人,千萬要三思而行!”

  是啊,一個賤妾之子,還有過那樣一段,這得讓皇上多膈應啊!

  怎麼著,也不可能接受這樣一個人的。皇帝不接受,孔家也就不能接受,好不容易找回來的香火,眼睜睜看著它斷在自己眼前,孔德聖不發狂才怪。

  然而我們這個皇帝,可是最厭惡人家忤逆他的。

  因此,官爵,香火,孔德聖只能二選一。可不管他怎麼選,皇帝的心病亘在哪兒,孔家子弟一樣不得重用,這和廢了孔德聖的官職,權利有什麼區別。

  左圖成已經興奮得快要笑出來,恨不得立馬讓孔德聖滾出朝堂。

  白旋頂著皇帝黑成碳的臉,揚聲稟告:“皇上,傅將軍等一等沒什麼,可番禹的使臣也還候著呢。聽上報的人說,這次番禹帶了一支隊伍過來,說是要和咱們比賽,番禹地處極北,常年冰雪,他們的勇士最擅長的就是冰上運動,這次特意派遣了這麼一支隊伍過來,名義上是切磋較量,實際怕是來者不善。”

  傅雲清暗暗對白旋點了點頭,站出來補充道:“皇上,攘內必先安外,還是先接待使臣比較重要。至於左大人對孔大人的控告的懷疑,等番禹這茬兒過了,咱關起門來再議不遲!”

  正文 結局(上)

  四月的天氣,還微微透著股冷意。

  正所謂清明時節雨紛紛。這些延綿滯緩的雨水,讓來自北寒之地的番禹使者煩躁不已。

  同時,皇帝也是一腦子的火氣,覺得番禹這次來根本不是議和的,更像是來示威。

  明知道紫曦國氣候溫暖,就算是冬天,也沒有多大風雪,一整個冬天結成的冰霜,到了開春,不出幾日便會化了個乾淨。哪來得天然冰池給他們比賽。

  而且就算有,也斷沒有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的道理。

  難辦的是,番禹重口一詞,就是要比冰上球,說什麼蹴鞠是紫曦國的國球,當年兩國就因此比較過,番禹一敗塗地。這次捲土重來,就是要一雪前恥的。

  “雲清,你看,這事到底應還是不應啊?”冰池嘛,要建的話也不是建不出來,就是花費多點。

  往常,只要皇帝遇上不好抉擇的問題,便會宣了傅雲清進宮,讓他幫著參詳一二。

  傅雲清微微弓著身,清淺的模樣一如往常:“不應,恐有示弱之嫌。應了,贏了還好,輸了的話,徒惹周邊國家笑話。這事情,沒有完全之策不好辦。”

  故意把事情說得很嚴重似的。誰不知道,他們這個皇帝最好面子。

  果不其然,皇帝一臉猶豫不絕,既不想示弱,也不想冒險。傅雲清瞅准機會,模稜兩可的說了兩個字:“不過……”

  皇帝立馬轉過臉來,看著傅雲清:“不過什麼?傅愛卿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皇上,不知道您還記得不記得,江月華的胞弟開的旱冰場?”傅雲清拋磚引玉一般,在不引起皇帝反感的情況下,把番禹的要求和旱冰聯繫起來:“咱們若是依了番禹的要求,建一個真的冰池,花費巨大不說,還顯得陛下您沒有骨氣,番禹小國,什麼時候輪到他們在您面前討價還價了!不如,就把這冰上球的項目換成旱冰球,既有異曲同工之妙,番禹也不好再挑剔。”

  這可是傅雲清早就計劃好的,只要這件事成了,他和江月夜就能定下來了。

  皇帝還是有些拿不準,猶疑不定的道:“這倒是個方法,可傅愛卿能保證我們贏嗎?你也說了,旱冰和真冰是異曲同工的,番禹人常年和冰雪為伍,到底比我們強悍些。”

  “皇上忘了,江家幾個孩子都深諳此道。”

  提到江家,皇帝不免又想起了六皇子的傷勢,還有江繼光的諸多罪證。

  這幾日被番禹攪得心浮氣躁的,倒忘了追究這事,便宜了江繼光和他那個不學無術,肆意妄為的孫子,想起這茬,皇帝本來還算平靜的情緒又起伏起來:“不要跟朕提江氏,一群白眼狼,廢物!如果不是有番禹使者在,朕早就下旨抄了江府了!”

  傅雲清垂著眼帘:“皇上,江氏不是只有江繼光一個人,江繼明大人忠心耿耿,廉正嚴明。江月華才情無雙,大公無私,都是皇上看重的人才。江繼光一人犯罪,對江月悟有教導失職之過,與他人何關?在這緊要關頭,皇上該酌情才是。”

  “你說得對。”皇帝是天生的領導者,自然明白用人的道理,想了想,說道:“那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給我好好打壓一下番禹的氣焰,只要能贏了比賽,讓番禹的隊伍灰溜溜的回去,江照年那一脈,我可以既往不咎。”

  頓了頓,又添了句:“六皇子那件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那位江五小姐,送進宮當宮女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定了江月夜的下半輩子。傅雲清暗暗惱火,卻越發雲淡風輕的道:“皇上,如果微臣能夠讓六皇子的腿恢復如初,您是否能夠考慮赦免江五小姐?”看到皇帝投過來的懷疑的視線,傅雲清埋下頭做恭敬樣:“我與江月華相交一場,實在不忍心見他心愛的妹妹入宮為婢。遠離家人不說,宮裡差事清苦,實在不是她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小姑娘能承受的。”

  一般宮女入宮,大致都是十七、八的年歲,極少有那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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