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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在何樊看來,李諭這一步是走對了。至於李諭演技上的一些瑕疵,他和李諭也討論過了。他覺得不是大問題,因為之後李諭拍《尋》的時候狀態是很好的,他相信李諭。

  之後為了慶祝青山不許人老的高收視率,電視台又特意召集劇組一起錄了兩期節目,給劇繼續加油造勢,順便為之後二輪三輪的播出做宣傳。

  所以年末時候李諭忙得團團轉,等工作差不多都結束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快要過年了。

  但今年與去年不同,許多事情都不一樣了。李諭已經完全習慣了此處的生活。他有了工作,一份他其實內心裡還挺喜歡的工作;有了一個情人,雖然他們正處在一個有些奇妙的遊戲裡,但令狐己確實是個討人喜愛的情人。

  快過年的時候,李諭回了老家。他先去了曾秀琴家,他忽然又意識到,他還習慣了另一件事——他沒有了王宮,但他多了一個母親。

  這個想法多少讓他有點眼眶發熱。

  曾秀琴一看到李諭,就十分開心。她提到了青山不許人老。

  “大家都在看。我每天出去散步,遇到人都被問這部劇。真是特別火!大家都說你演得特別好!”曾秀琴積極地將身邊對這部劇的反應反饋給李諭。

  不用說,她為他驕傲。

  李諭心中放鬆下來,他不會在曾秀琴面前提到什麼“還是有批評的評論”,他只是微笑著說:“我也覺得很好,真的。”

  曾秀琴打趣他:“你可別膨脹了的。拿多少獎都不許膨脹。”她笑聲輕快,心情很好。

  她告訴李諭,從今年開始她就把教室關掉,不再帶學生了。李諭的外婆去世了,她也沒必要長期呆在本地了,以後她會常常出去旅遊,也可以經常去探望李諭。李諭很贊同。

  年初三晚上母子兩人一起看完了青山不許人老的最後兩集。曾秀琴依然讚嘆李諭演得好。李諭的手機也一直在響,他收到許多人的祝賀。

  其中也有令狐己。他已經和李諭約好了明天見面。李諭回到自己房間,才給令狐己打了一個長長的電話。

  第二天一早,李諭還在睡著,忽然就聽到客廳似乎有什麼響動。

  每到這時候,他還是會懷念他的宮殿的。寬廣深大,一個廳能抵現在一套房子大。

  他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似乎曾秀琴在說話,還有個男人的聲音喊了一聲“李諭!”,但仔細聽又聽不到什麼。

  李諭悄悄起身,想想又拿了根高爾夫球棍,握著手機走了出去。

  他打開門,走到客廳,就見曾秀琴正雙手抱胸站在客廳中間,與她面對面的是一個男人,頭髮已經斑白,聽到李諭的腳步聲,他轉過身來。

  三個人一時間都愣在當地。

  曾秀琴是沒想到李諭已經醒了,還手裡舉著高爾夫杆。

  陌生男人似乎也很錯愕李諭的戒備。

  李諭是莫名詫異——這個男人看起來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幾秒鐘之後,陌生男人對李諭說:“你不叫我?”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也有些冷漠。

  李諭說:“叫你什麼?”

  曾秀琴苦笑道:“你走吧。”

  陌生男人看了他們母子一眼,轉身離開了。

  第59章

  陌生男人一走,曾秀琴就坐在了桌邊,她用手撐著額頭,好像站了那麼一會兒已經消耗了她許多體力。

  “我沒想到他會直接過來……”曾秀琴緩緩說,她陷入了自己的情緒,像在自言自語說。

  李諭說:“要我叫誰來幫忙嗎?”

  曾秀琴被他這麼一打岔似乎被逗樂了:“叫誰來?別了,要鬧笑話的。”

  她神色恢復了些,向李諭解釋說:“別人怎麼看我無所謂。我是擔心你——你現在也是公眾人物了,這個事情捂這麼多年不容易。我知道你朋友多……但這事情找了人能幹什麼呢?而且到底是我們家事。”

  李諭不說話了。他其實和那個陌生男人一照面,就隱約意識到了什麼。曾秀琴這話一說,他就覺得自己剛剛的猜想更靠譜了。

  這個陌生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影帝的親爹。

  李諭回憶著剛剛那個人,身量與他差不多,一頭花白頭髮打理得很整齊,面色一看就知道肯定保養得宜,身上穿的大衣也很挺括。看得出不是為了撐場面臨時打扮起來的那種,而是平時就養尊處優慣了,看起來是個有講究的人。

  而且李諭想起來為什麼覺得那個人臉熟了,因為影帝和那個人長得像。他原來以為影帝更像曾秀琴,剛剛一看那個人,李諭才發現,其實影帝的臉和那個人也是像的。

  再加上曾秀琴的神色,李諭覺得自己應該沒猜錯。

  曾秀琴又一個人回房間冷靜了一會兒,才提著行李箱出來。她之前已經和幾個親戚朋友約好了一起出去旅遊。沒想到不速之客擾亂了她一早的好心情。

  不過這時候她已經好多了,出門前又叮囑了李諭幾句:“要是他再來……你不要和他有衝突。就……你也高高興興出去玩,別為這事不高興。”

  李諭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他也出了門,去了和令狐己約好的地點。他們一起去了本地的一個溫泉度假村。李諭一上了令狐己的車,過了不長時間令狐己就覺察到了。今天的李諭比平時安靜,肯定是心裡有事。

  “怎麼了?”令狐己看著他的臉問,“這麼安靜地發呆。”

  李諭說:“不是發呆,是思考。”

  令狐己很願意和他一起思考:“什麼難題,說來聽聽。”

  李諭這才一想,對啊,什麼難題?就是影帝的爹找上門來了,他慌個什麼勁。不搭理就是了。

  不過是人就有好奇心。何況這還和自己關係很大。李諭總會好奇,這個李某某,到底是什麼人?幹什麼的?當年又是為什麼離家,為什麼拋妻棄子?有何恩怨?這麼多年相安無事,如今又是為什麼找上門來?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思來想去,問題不少。但李諭一張口,該怎麼和令狐己解釋,自己的爹,他為什麼連親爹的名字都不知道?若影帝從小就被蒙在鼓裡,那還好說,但根據曾秀琴的反應,還有陌生人一回頭就說“你不叫我?”來看,影帝本人肯定是知道這其中曲折的。

  “怎麼了?”令狐己看著死機的李諭又問了一遍。

  李諭這才緩緩道:“是這樣……我有一個朋友……”

  令狐己微笑著說:“好的。”

  “我這個朋友,嗯,身世比較複雜。”李諭覺得說得還挺順溜的。

  令狐己仍是保持微笑,心中卻在想,他只知道李諭的母親離婚,李諭是單親家庭,但沒想到還會有身世複雜一說。

  “他的母親知書達理,是個很好的人。但他的父親很早就離開了這個家。”李諭說。

  令狐己心中暗暗點頭,這就對了,確實是李諭自己的故事。李諭能敞開心扉,對他說這些,他還是很感動的。

  “然後呢?”

  李諭說:“你別催我。然後這個朋友就只有母親一人含辛茹苦撫養長大,這母親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這兒子不知道受了多少欺凌。而他的父親從此杳無音訊,竟大有老死不相往來之勢。”

  令狐己聚精會神聽著不再打斷他。但李諭又不滿意了:“你怎麼沒點反應啊?”

  令狐己趕緊說:“這男人太沒良心了!”

  李諭這才又說下去:“一轉眼十八年過去了。我的這個朋友已經長成了一個八尺男兒,長身玉立,風度翩翩,是個……總之是個人才。在京城中可以說是無人不識,無人不曉,極有名聲。”他也不知道李某某離家是多少年,就隨口說個十八年吧。

  令狐己連忙奉上馬屁:“這個朋友不簡單,我也想結識結識,哪天給我介紹一下?”

  李諭看了他一眼,說:“這可不容易,以後再說吧。”令狐己就笑笑,又問:“然後呢?我沒瞧見難題。”

  李諭說:“忽的有一天,那個離家十八年的負心漢闖回曾氏家中……”

  “曾氏?”令狐己佯裝不知。

  李諭說:“……就是我那個朋友的母親。負心漢與曾氏一陣對峙。曾氏到底是個詩書閨秀,也不哭鬧叫罵,只是據理力爭不許負心漢再回此地。”

  令狐己說:“應該的。”

  李諭說:“我這個朋友當時來得晚了,兩人已經談畢,負心漢與他打個照面就離開了。所以我……我這個朋友就很想知道,這個負心漢是為什麼突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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