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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令狐己正在鄰市,知道李諭家老太太的事情,就趕了過來,還給李諭留了消息。

  他心中有一種預感,李諭這時候,一定不想一個人呆著。他賭李諭會來。

  他其實不是一個好賭之人。每一次決策他都更喜歡有數據做支持,唯獨愛情這回事,沒有數據,只有感覺。

  他感覺,他需要李諭。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李諭回了他的消息:“你在哪兒?”

  李諭只是單純好奇令狐己在哪裡,他想總不至於令狐己此時此刻就站在他家樓下吧。

  令狐己說:“我的車就在你家樓下。”

  李諭心中罵了一句有病啊!拉開窗簾向下看去,果然有一輛黑色寶馬靜靜地停在樓下。因是過年時候,小區里還挺安靜。

  李諭還是披了件大衣就下樓了。

  令狐己打開車門讓他坐進來。李諭一坐下就問:“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

  車內暖意融融,令狐己說:“我查了——曾秀琴老師輔導班的電話和地址。”其實這個信息很多李諭粉都知道。

  李諭說:“你果然是……”

  令狐己說:“喜歡你?追求你?你不都已經知道了嗎?”

  他們坐在車后座,前面坐著司機和一個保鏢似的壯漢。

  李諭聽了只是一笑:“瞧你這點小聰明。”

  他其實知道令狐己何止小聰明,能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都該是人精。他之前搜了不少有關令狐己的東西看。媒體上對他十分吹捧,哪怕那吹捧里十分只有三分是真的,也足夠了不起了。

  他品評過令狐己,令狐己長得不壞——沒有銅臭這點最好,好看的人他看著也舒服。人很聰明,有錢。至少到目前為止都很善意。若做一個玩伴,令狐己夠格了。

  就是放在以前,和他春風一度的男人里,令狐己這樣的素質也夠可以了。以前他睡過一兩個男伶,還有馮家十七。但那都是他在上面,馮十七還穿了女裝。現在想想,媽的,馮十七也是個瘋子。

  李諭打量著眼前的令狐己,他可不敢叫令狐己穿女裝。他就是不敢。

  令狐己看李諭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伸手在他眼前一揮,彈去看不見的灰塵,說:“想什麼呢?我是怕你太難過才過來陪你的,看起來你還行。”

  李諭說:“人多,我暈,氣味受不了。”他又抱怨說:“你沒看我眼睛都哭腫了嗎?”

  令狐己簡直想揉揉他的臉,就說:“那我們去洗個澡,解解乏吧?”

  李諭立刻說好。一整天下來,各種香燭的味道,來來往往的人抽菸的味道,沾了他一身。他素喜潔淨,令狐己說去洗澡,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兩人就去了令狐己一個熟人的酒店,在那裡洗澡。他們兩人包下了一個池子。泡澡時候,兩人已經赤誠相見了。令狐己覺得這是個很大的進步,另外就是要努力將一些不良畫面趕出腦海。

  李諭泡在水中和令狐己聊天。

  他現在和誰都能聊兩句了。

  他問令狐己一些漫無邊際的問題,比如他覺得曾秀琴是一個怎樣的人。老太太的心臟手術又是怎麼回事。

  令狐己一一回答。李諭說:“你有時候有沒有一種感覺……”

  令狐己此刻一半心思都在下半身,他正感覺著。

  “什麼?”

  “現在的人真是太厲害,太了不起了?”李諭說,“怎麼會有這麼多厲害的事情。”

  令狐己安慰他:“可惜老太太還是沒能撐到第二次手術,不要老想著事情了。”

  李諭笑了笑,說:“已經很了不起了。放在幾百年前,老太太一次手術也做不了。”

  在他那時候,給肚子開個口子,就是驚天動地的事情了,是神醫才敢做的事情。他原本還為失去了十二年而耿耿於懷,不過現在想想,他英年早逝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了。

  李諭用手舀水,洗了洗臉。令狐己看著他,在水霧中他的脖子,他的肩,他若隱若現的紅色辱頭。

  令狐己覺得很慚愧。李諭在和他感嘆科技的進步,他只想人性的淪喪。

  李諭倒不是沒有注意到令狐己的身材。他暗暗比較了一下。令狐己較他只高那麼一點點,形體很標準,雙臂十分結實。其實他剛來這裡的時候,影帝也練了一身漂亮緊實的肌肉,但這幾個月來,他不鍛鍊,不節食,雖然瘦是瘦了,但肌肉也沒了。

  李諭假裝沒看見令狐己比他更結實的胸和背,酸溜溜地想:有什麼了不起。把肉弄得硬梆梆的,鼓起來,跟個武夫粗人一樣。

  李諭忽然又想到自己和韓天東打架的事情。他問令狐己:“你和誰打過架嗎?”

  令狐己想了想:“你是說不是格鬥,而是現實生活中的打架鬥毆嗎?沒有。我不打架。”

  李諭安心了點。

  令狐己仿佛猜到了李諭在想什麼,他微笑著看著李諭,只說:“我向來以實力服人,不用拳頭服人。”

  李諭懵懵懂懂點點頭,說:“也是,用拳頭服人,不會長久。”

  令狐己低頭笑了笑,面對這樣的李諭,他忍得實在太辛苦了。李諭明知道自己期待什麼,明知道將會發生什麼,這一刻還是一臉無辜。

  泡完澡之後,按摩師給他們按摩。李諭哭了一天,早就累了,按摩師按著按著,他上一句還在和令狐己說話,下一句就睡著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李諭醒了過來,按摩師已經離開房間了,只有令狐己站在他身邊,輕輕撫著他的肩,說:“醒了?你是回家休息還是在這裡開個房間?”

  這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快要凌晨。

  李諭嘟囔著說:“回家。”他只是跑出來休息一陣子,但是白天還有許多事情。

  令狐己俯身吻了吻他的額頭,動作再自然不過,李諭一時頓住,垂著眼睛。這個吻飽含溫情和愛慕,他分辨得出來。

  “我會陪著你。”令狐己溫柔道。

  李諭說:“你也許會不相信,太多人對我說過這話了。”

  令狐己說:“我相信。”

  李諭說:“你說的是如今,我說的是從前。我還不是……”他想了想問:“你真的喜歡我?”

  令狐己說:“是的。”

  李諭說:“我可以睡男人,但不會被男人睡的,你自己也說過吧,不會要我伺候。我記著呢!”

  令狐己想了想說:“先把誰被誰睡放在一邊,你願意和我躺在一張床上嗎?至於我說過的,不要你伺候的問題,那也很好解決——我來伺候你。你覺得怎麼樣?”

  李諭沒想到這事情如此輕易就說成了。他十分意外。難道令狐己只是外表看起來陽剛,內里和馮十七一樣?他又躊躇起來,他從前從來沒睡過令狐己這樣的,要他突然下口吃令狐己,還真有點難辦。

  他又打量著令狐己的身材,是按著他的肩膀呢,還是摟著他的腰?

  令狐己看他的目光迷離,就低聲誘惑:“要不要試試?”

  李諭嚇了一跳:“你瘋了。我戴孝呢!”

  他這麼一說,令狐己覺得自己確實有點禽獸了,只能又用唇碰了碰李諭的嘴唇:“好……我們改日約。”

  李諭這次微微張開唇,完成了一個簡短而濕潤的吻。

  第二天令狐己離開了,他已經將“吃魚”掛上了議事日程。李諭則在家中又逗留了幾天,辦完了喪事又陪了曾秀琴一天,他就匆匆趕回劇組。

  冬天最寒冷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鏡頭捕捉到了一抹新綠。李諭演的主角卻在最嚴酷的一段時日裡,被迫和妻子分開,做粗重的勞動,離開了心愛的舞台。

  這段戲拍得李諭是身心俱疲,因為有許多哭戲。無聲的哭,嚎啕大哭,眼淚慢慢滑落,滿眼熱淚等等。

  李諭鑽進戲裡的時候,也沒把和一個人的約定給忘記了。夜深人靜時候,他躺在床上,會暗暗地想,他在這世界,怎麼就找了令狐己來第一個開葷呢?

  一開始的時候,也不是不寂寞,沒有渴望有人陪伴的時候,但他總害怕。過去他可以三妻四妾,納美無數,在這裡,都是一夫一妻。他不可能再娶那麼多了,既不能娶,也養不起。

  但男人不一樣,男人就是玩玩而已。令狐己是玩他,他也是玩令狐己。

  若得一個人,能在身體上契合,也不錯的。至少能紓解他的欲望和寂寞。他既不用令狐己捧,也不用令狐己養。他們身體換身體,這就足夠了。

  他正想著,令狐己發來了消息,他把自己所有有空的日子都圈出來發給了李諭,要李諭挑一個良辰吉日,以成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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