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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侶的語氣透著無限的驚恐,龍傲天沒想到他竟會懷疑起他的腦子生病了,只是無比心疼安慰:「沒事的,你別嚇自己,高大哥來幫你診看了幾次,他說你很正常的,你不要想太多了,好不好?」

  上官紫音伏在他懷裡點點頭。

  龍傲天卻不由自主地想,如果這是愛侶發瘋的前兆,他該怎麼辦?棄離他?不,他已經無法這麼做了。如果愛侶開始胡言亂語,甚至記不得他了,他就讓出域主的位置,找個僻靜之所,守護、照顧愛侶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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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早上,濃霧為大地罩上一層神秘的白紗。

  上官紫音偕同苗青青,帶著高晉之送他的小黃貓,到後院的花園裡解決大小便。豈料,貓籠才一打開,小黃貓便一溜煙地竄進灌木叢里瞬息不見蹤影。

  上官紫音見狀傻楞一下,回神後便追了上去。「小黃、小黃,你要去哪裡?」

  苗青青見他消失在濃霧裡,也急忙追了上去。「公子、公子,別跑得那麼快,小心腳下呀。」

  不一會兒,兩人不知不覺中已追出了水雲閣的範圍,正當上官紫音焦急萬分時,左前方傳來女子的嬌斥聲:

  「哪裡來的野貓,竟然敢對本小姐發威,找死嗎?」

  嬌斥聲一落就聽見鞭子在空中揮舞所發出的啪啦聲,以及貓兒的發怒吼聲。

  上官紫音立刻循聲尋去並發聲道:「等等,那是我的貓。」

  苗青青也跟在他身後追了上去。

  樹叢後是一片空地,一個身著黑色勁裝年約十六歲的女子,揮舞著長鞭威嚇一隻半大不小的虎斑黃貓。黑衣少女瓜子臉,柳眉、大眼,直鼻、櫻口,美是很美,但神情透著點驕縱。

  「小黃。」上官紫音看見是他的愛貓,便出聲叫喚。

  小黃貓聽見了他的喚聲,返身竄至他的身後,狀似尋求保護。

  單文媱聽見有個男音說貓是他的,便收起鞭子不再揮舞,只見那現身出來的男子,竟宛若子都再世,美如冠玉,雖不若龍哥哥英挺,卻比龍哥哥俊美,當真是舉世無雙。

  這個絕世美男是誰,怎麼她從來都沒見過?單文媱不由直盯著他看。

  上官紫音擔心他的愛貓是否受傷了,蹲下身將它撫抱之後確定沒事才感到安心。

  「公子——」苗青青也跟著現身,看見了單文媱不由面露訝色喚了聲:「單二小姐。」

  原來是在水雲閣當差的丫鬟苗青青,她喚叫那美男子為公子,難道他就是……霎時間對他的好感全飛到九霄雲外,厭惡感伴隨著妒意而生,想起姊姊上次見過他之後,消沉了好一陣子,甚至想放棄龍哥哥收拾包袱回家。

  單文媱不由語氣酸溜溜地說:「原來你就是用男色誘惑龍哥哥,那個叫紫音的男人呀,人人都說你為了活纏死賴著龍哥哥,才故意被龍哥哥廢去了武功,然後哭死哭活要龍哥哥對你負責,比女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沒晶呢。」

  上官紫音站了起來,他聽不太懂這少女的話中之意。

  苗青青瞟了他一眼,隨即不甘示弱地替主子反駁回去:「才不是像二小姐說的這樣呢,公子的確是被域主失手所傷才失去一身武功的,這點當天在場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證,護法三長老還試著想挽回公子的武功呢,域主是真的很愛公子才把公子留住身邊的,這點雙衛、高香主都可以作證,這隻小貓本來是高香主的,是域主為了討公子歡心特地向高香主要來陪公子的。」話落冷嗤一聲,故作不屑地睨了單文媱一眼:「可不像某對姊妹,假藉著世交的名義長住在這裡白吃白喝不打緊,還想雙鞍配一馬呢。」

  這番話聽得單文媱俏臉青一陣,白一陣,這碎嘴的丫頭狗仗人勢,竟如此暗諷她和姊姊暗傾慕龍傲天的事!在家十分驕縱的她怎能忍得下這口鳥氣,遂嬌叱一聲:「臭丫頭找死!」語畢將手中的長鞭朝她揮去。

  雖已失去一身武功,但上官紫音對武學仍稱得上是行家,他一見單文媱的出手便知恫嚇的成份大,實無傷人意,轉首想告訴青青只要不動,就不會受傷了。

  豈知,苗青青卻急呼一聲:「公子,小心!」說話間更伸手推了上官紫音一把。

  上官紫音被她推得腳步一踉蹌,不由自主朝鞭影落下處撞了過去。

  單文媱見狀不由驚呼出聲更急忙收手,饒是如此鞭梢還是划過了他的左頰側。

  一陣勁風貼頰而過後,上官紫音感到左頰傳來劇烈的疼痛,令他不由閉眼深皺眉,同時間一道溫暖的液體也沿頸而下。

  苗青青回過神後忙搶到他身邊關切地問:「公子,你有沒有怎樣?」待見他左頰有道約手指長的鞭傷,更焦急地驚呼:「啊——公子你受傷流血了,該怎麼辦?」

  單文媱聞言便知闖了大禍,本能地替自己辯解道:「這可不干我的事,是那個賤丫頭推你才會這樣的。」話落收起長鞭轉身落荒而逃。

  苗青青拿出絹帕輕輕拭著他頰上和頸上的血,用帶著哭意的聲音說:「怎麼辦,都是我才害公子受傷的,是小婢不好,小婢該死。」

  上官紫音見她如此自責,只好忍著疼痛擠出笑臉安慰道:「沒事的,一點小傷而已,我們回去上點刀傷藥很快就會好的。」話落俯身抱起小黃,偕同她轉回水雲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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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時分,龍傲天回到了水雲閣,就在他欲踏進內室時,聽到裡面傳來低聲對話。

  「包這樣就看不見了,對不對?」男聲說。

  「看是看不見,可是很奇怪呀。」女音答。

  「不會的,我看過很多人都是這樣包的。」男聲又說。

  「可是……可是……」女音有點遲疑。

  龍傲天自然聽得出那是愛侶和苗青青的對話聲,可是他們在包些什麼呢?他邊猜測邊往內走,待看見愛侶的模樣後,驚得睜大眼睛好半晌都忘了眨眼,只見愛侶竟學起鄉下農婦,在頭上包了條大花頭巾。

  龍傲天回神後上前奇聲問:「你包這樣做什麼?」

  上官紫音當然已想妥了說詞:「我覺得頭有點冷,包這樣比較暖和,我看過很多人都這樣包的。」

  他是在哪裡看過很多人這樣?又怎知人家是因為怕冷才這樣包?龍傲天真不知該拿他的突發奇想如何,抬手撫上他額頭,溫度很正常呀,遂說:「你怕冷,我找人給你fèng皮帽,不要包這樣,很奇怪也不好看,快拿下來。」

  上官紫音卻不為所動,堅持著說:「不好看沒關係,我覺得暖和就好。」

  愛侶如此堅持,龍傲天也拿他沒轍,瞥見滿桌豐盛的佳肴,心念一動勸道:「可是你包這樣沒辦法吃飯吧,先解下來等吃飽了再包回去。」

  「誰說不能吃飯的,我又沒有把嘴巴也包起來。」上官紫音仍舊不肯解下頭巾。

  龍傲天已無計可施了,但同時也察覺到他的異樣,愛侶從他進來之後就刻意側過臉去,不讓他看見左臉,而頭巾上的紅色大花也正好在左頰的位置,難道他的臉怎麼了嗎?

  思及至此,他心念一轉計上心頭,故意低頭往愛侶右邊的地上一看:「小黃怎麼跑到桌底下來了?」

  「在哪裡?」上官紫音信以為真,轉過臉來低頭往下看。

  龍傲天則趁此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下他的包頭巾。花巾一除,呈在他眼前的,卻教他比剛才傻眼得更久,只見愛侶白皙如玉的左頰上,竟有道約指頭長的傷痕!

  今早還好好的呀,沒想到這短短半天的時間裡竟出現了這傷,難怪愛侶要用大花巾包住。

  他抬手輕輕撫過愛侶的左頰,無比心疼地輕問:「一定很痛吧?」

  上官紫音輕搖頭。「不會了,我已經上過藥,很快就會好了。」

  這幾句話哪能消弭龍傲天的心疼呢,同時也疑惑這傷是怎麼開的,遂柔聲問:「是怎麼弄傷的?」

  上官紫音睨了苗青青一眼,而苗青青也正在看他。

  「跌倒。」他說。

  「被樹枝劃傷。」她說。

  兩人異口同聲卻是不同答案,兩人不禁再度相視一眼。

  「被樹枝劃傷。」他說。

  「跌倒。」她說。

  兩人再度同聲不同答案,上官紫音隨即補上一句:

  「我在花園跌倒被樹枝劃傷的。」

  這對很沒默契的主僕連謊都說不好,龍傲天凝著愛侶,笑笑說:「我說紫音呀,我可是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的大魔頭,我這個冥域域主也不是當假的,這傷痕絕不是樹枝弄傷的,你還是老實告訴我吧。」

  上官紫音眼眸一轉,無懼也不心虛地回視著他:「樹枝也有很多種呀,弄傷我的那根樹枝就是會劃出這樣的傷口。」

  歪理!龍傲天佩服愛侶的膽識,在他面前說起謊來是臉不紅、心不虛,眼神不迴避也不閃爍,無法之下,他把目標移至苗青青身上,綻開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青青,你來說吧,紫音可以謊話連篇,你不行,一字都不行。」

  域主雖是漾著微笑,但眼神冰冷酷寒,苗青青看了上官紫音一眼,囁嚅著說出真相,但略去譏誚單文媱的事。

  龍傲天聽了之後霎時俊顏鐵青,低咒一聲:「該死的女人!」咒畢霍然起身大步往外走。

  上官紫音見狀愣了一下,隨即起身追了出去。「傲天,等一下!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傷我的,傲天……」當他追到外廳時已不見伴侶的身影,忙返身回頭問道:「青青,你知道那位單姑娘住在哪裡嗎?」

  苗青青搖頭。「我只聽說單小姐她們住在湘竹小樓,但不知它位於何處。公子不必擔心,兩位小姐的父親和老域主是知交,域主頂多只是對二小姐凶一凶而已,不會動手的,公子您還是先回來坐著吧,域主一會兒就回來了。」

  上官紫音只好又走了回來,希望兩家的情誼不會因他而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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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竹小樓,一棟兩層樓高的小屋,全樓皆用湘妃竹搭建,屋樓雖不大但陳列之物甚為講究,是冥域谷內少數招待貴賓的屋舍,因為單氏姊妹之父與龍傲天的義父交情匪淺,所以便將此樓撥與兩姊妹長住。

  中午用飯時,單文姮看著仍是一臉忿恚的妹妹,不禁輕嘆口氣。「錯的人是你呀,竟然還可以一直氣到現在。」

  坐在太師椅上的單文媱,聞言氣呼呼地說:「什麼錯的人是我?全是那臭丫頭的錯,如果不是她推他的話,我的鞭梢也不會掃到他臉頰,帳哪能算到我頭上啊?」

  小妹的個性就是太橫了,單文姮看著她說:「我現在很為你擔心。」

  單文媱當然知道姊姊的意思,但仍嘴硬地說:「擔心什麼?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如果哭哭啼啼的向龍哥哥告狀,他就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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