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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您的生辰是什麼時候,小婢最近學會了煮壽麵,如果公子的生辰快到了,小婢可以為公子煮碗壽麵祝壽,讓公子能歲歲平安。」她說。

  「我是庚子年四月六日申時生的,日子早已過了,況且我從來也沒吃過什麼壽麵的,就不必麻煩了。」他笑說。

  她似有點可惜地輕「噢」一聲,「這樣啊,那就只好等明年嘍。篸茶我端來了,公子要記得喝喔。」她說。

  「好,等涼點我再喝。」他說。

  宗龍直到聽見她下樓了,才上前輕敲門板。

  上官紫音聞聲轉過頭來,看見他從廊外進來便問:「什麼事?」

  宗龍笑著說:「域主要我回來拿總收入帳冊,綠緞皮的那本。」

  上官紫音站起走至另一張書桌,拉開抽屜取出一本厚厚的綠緞皮冊子交與他。

  宗龍接過冊子便離開。

  下午,宗虎回到水雲閣,因為負責採買糧米的人要下山,域主要他回來問問公子,是否有什麼想買的東西。

  宗虎尋至書齋,從敞開的大門瞧進去,看見上官紫音在書櫃前找書,一旁苗青青正在擦拭古董花瓶,正當他開口欲喚叫之際,竟看見苗青青故意將花瓶推倒落地摔碎。

  上官紫音聽見碎裂的響聲便轉過頭來,苗青青則像是受到極度驚嚇般張大嘴巴:

  好半響,她才驚慌失措地揪著胸口衣襟,慌急地說:「糟了!怎麼辦、怎麼辦,我打破了域主心愛的花瓶,域主一定不會饒過我的。」

  上官紫音見狀憐憫地說:「沒關係的,我就跟傲天說花瓶是我打破的,傲天就不會責怪你了。」話落蹲身去撿拾花瓶碎片。

  公子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他知道只要把責任攬在身上,即使是天大的事域主也不會責備他的,宗虎覺得他真是個「賢淑」的另一半,但就在此時,他卻看見很不可思議的事,剛才還慌亂無措的苗青青,這會兒竟突然蹲下身去一把奪去上官紫音拿在手上的花瓶碎片,上官紫音的手掌自然就被割出了一道傷口,鮮血霎時如泉涌。

  不但上官紫音呆了,就連在外頭的宗虎也呆了。這丫頭找死嗎?打破花瓶已經夠糟了,現在竟遺書公子受傷,讓主子知道了她焉能活命。

  苗青青卻像是早有所準備般,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塊棉布按在他的傷口上。

  門外,宗虎思付過後佯裝才剛回來的樣子,進入後故作一愣,接著上前急聲問道:「怎麼了?公子怎麼受傷了?」

  上官紫音正待回答,苗青青卻搶先說:

  「公子打破花瓶時不小心割傷了。」

  上官紫音不由愣了一愣,接著心想她也許是怕被責難所以才這麼說的,遂點點頭:「就是這樣,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宗虎看了苗青青一眼,說道:「我去拿藥和布條來包紮。」話落起身走向睡房。

  一會兒,宗虎拿來上好刀傷藥和布條、剪刀,動作俐落地替他上藥、包紮。

  苗青青則趁此機會把那塊沾著鮮血的棉布收進懷裡,然後幫忙遞剪刀剪布。

  她所有怪異的舉動全被宗虎看進眼裡,待包紮妥當後,他把刀傷藥和布條,剪刀拿去歸位,苗青青則開始收拾花瓶碎片。

  返身回來,宗虎才把回來的目的說出:「採買糧米的人等會兒要下山,域主要我回來問公子有沒有想買的東西。」

  上官紫音毫不思索便說:「我要買幾本經書。」

  買經書要做什麼?該不會是……這話若讓主子聽見了會怎麼想,也許會猜測他的伴侶是不是突然間想開了,要去青燈伴古佛了。那還得了!主子恐怕會凶性大發,跑去殺光那佛寺的僧人,還放火把寺廟燒成一片廢墟……正當宗虎胡亂猜想之時,上官紫音繼續說道:

  「因為從小師父就教我念經修心,我每天都有念經的習慣,離開西華山時,我以為會再回去,所以就沒帶經書出來。」

  他的話里有著淡淡的思家之愁,宗虎能體會這種毫無預警的遺憾,遂點點頭:「好的,我會把這些話回稟域主,公子有沒有要指定哪些經書?」

  上官紫音搖頭。「不用,只要是經書就可以了。」

  宗虎點頭表示明白,離開水雲閣後邊走邊想,要不要把剛才的事據實稟告主子呢?若說了,苗青青那丫頭恐怕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想想還是先算了,如果她再犯一次,到時候再去向主子稟告吧。

  仲秋之時,秋jú盛開,一年—度的中秋佳節即將來臨。

  這幾天,分布於大江南北的分舵紛紛這人送回大大小小的禮品、珍寶,也有不少人回到谷里和久別的親人團聚準備共度佳節,僱請的幾個戲班也陸續到達搭台。

  龍傲天則趁著大夥忙著過節之事時,偷閒個幾天想好好陪伴愛侶,不過這幾天愛侶卻怪怪的,兩天前嚷著頭痛,找來高晉之問診卻毫無異狀,但自那以後愛侶常常恍神發呆,喚叫也不答,直到伸手推他才如夢初醒般回神。

  龍傲天盤膝坐在床上行功二十一周天后,睜開眼睛卻還不見愛侶進來,半個時辰前他說要去外面餵魚,怎麼餵了這麼久?他不甚放心地下床穿上鞋想出去一探究竟。

  龍傲天推門走了出去,便看見愛侶背對著這邊蹲在水槽前,隱約可聽見刀在木板上切剁的聲響,他不由眉頭一皺疑念暗生,不過是切個飯粒,需要這麼大的力氣嗎?遂邊想邊向他走去。

  可是,當他走至愛侶身邊低頭一瞧時,不由嚇了一大跳,原來愛侶不是在切飯粒,而是在殺魚!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切魚,因為他正把—條約莫小拇指般大小的魚切成了好幾段。

  一愣過後他問道:「紫音,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把魚給抓出來切成這樣?」

  上官紫音恍若未聞,仍繼續切剁著小魚,似不把魚切剁成泥不甘心似的。

  愛侶實在太奇怪了,龍傲天伸手去推他的肩頭。「喂,紫音,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上官紫音像是突然被嚇到般驚醒過來,眼前的景象不禁令他愕然,待看見匕首是握在自己手上,不由大感不解。

  這時上方傳來龍傲天的話語聲:「噯,我說紫音,你到底在幹什麼,想吃魚就告訴我,我叫廚房弄給你吃,這些你從小溪里撈回來養的魚,既養不大也不好吃,你殺了它要做什麼?」

  「我……我……」上官紫音也搞不懂自己究竟在幹什麼,明明記得是在切米粒餵魚呀,怎麼弄到後來是把魚兒撈起來殺了?而這過程他卻沒有任何的記憶和知覺,怪了!思畢不由辯解道:「我記得我是在餵魚呀,我……我真的不記得有抓魚起來殺呀。」

  愛侶這幾天真的有些奇怪,龍傲天只好蹲身拉過他的手,用山泉水洗淨他的手和匕首,掏出手巾幫他擦乾,柔聲說:「沒事的,也許是你昨晚沒睡好的關係,你現在回房去把桌子上的參茶喝了,然後上床去睡個覺,醒來就會沒事了。」

  上官紫音實在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只好依言將匕首歸鞘,起身走回睡房。

  龍傲天待他進去後,才用小水瓢舀水把魚和血水沖乾淨,沖淨後不由暗忖還是找高晉之來看看愛侶究竟是哪裡不對勁比較妥當。

  第八章

  月到中秋分外圓,天上月圓光又明,地上人家好團圓。夜空萬里無雲,爬上山巔的一輪圓月顯得特別地大,明亮的月光投照大地,遠山近景輪廓清晰可見。

  龍傲天在房間裡擺了一桌佳肴,準備了一壺好酒,敞開的大窗可看見天邊的明月,他打算和愛侶共度兩人的第一次中秋節。

  上官紫音只是坐在一旁,神情帶點恍惚地看著他擺碗放匙。

  龍傲天擺好了碗筷,過來擁起愛侶走向圓桌坐下,溫柔地說:「紫音來,今晚是中秋夜,也是我倆第一次共度的中秋節,在今天以前我都不覺得月圓之夜和上一個月或下一個月的月圓有什麼不一樣,但因為有你陪在我身邊,我終於可以體會它和其它月圓之夜的不同。」語畢靠上去在他額上輕輕一啄。

  上官紫音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語,直盯著那壺酒,突然開口說:「傲天,我想喝甜湯。」

  「好,我馬上叫人去拿。」龍傲天說完朝外喚叫:「青青進來。」

  在外室廳堂待命的苗青青聞聲走了進來,躬身問道:「域主有何吩咐?」

  龍傲天命令道:「你去廚房端碗甜湯,公子要喝。」

  「是,小婢馬上去端。」苗青青應聲後轉身離去。

  上官紫音則趁他轉首說話之際,取過那壺酒用手蓋住壺口,不多時又移開。

  龍傲天回頭舒臂將愛侶攬抱坐至大褪上,無限寵愛地輕啄他的唇,上官紫音宛似害羞的少女股,將頭臉埋進他的肩窩裡。

  這是愛侶第一次表現出如此害羞的模樣,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龍傲天卻將愛侶擁得更緊了。

  過沒多久,苗青青端著一碗甜湯走了進來,她看見了相擁的兩人,心裡有羨也有妒,放下瓷碗就欲退了出去。

  龍傲天見狀在她身後加了句:「今晚沒你的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小婢明白了。」苗青青看了上官紫音一眼退了出去。

  上官紫音這時離開了愛人的肩頭,輕輕說:「喝酒好不好?」

  龍傲天當然是從命嘍,提來酒壺斟了杯美酒,端起送至愛侶唇邊,上官紫音卻偏過臉去:「不要,你先喝。」

  龍傲天露出個拿愛侶沒辦法的笑容,一仰首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再斟了杯送至愛侶的唇邊:「你也喝。」

  上官紫音依然搖頭。「你再喝一杯。」

  龍傲天實在不懂愛侶怎麼了,只好依言再飲盡第二懷美酒,接著斟第三杯再度送至愛侶的唇邊,這次他該賞臉了吧。

  上官紫音還是搖頭。「我不喝。」

  「為什麼?」龍傲天不解地問。

  哪知,上官紫音卻語出驚人:「因為那是毒酒。」

  龍傲天嚇了一跳,愣了愣之後笑說:「你在開玩笑吧……」不意,話才落頓覺指尖開始麻痹了起來,端在手上的酒杯倏然落地。

  「一開始你會覺得從指尖麻痹,沒多久就會全身都麻了。」上官紫音說完站了起來走向柜子,拉開抽屜取出東西。

  才這一會兒的工夫,龍傲天只覺得從腳底到指尖全都麻痹了,稍稍一動就像被千百根針扎了般剌痛不已,他真的作夢都沒想到愛侶會在酒中下毒,為什麼?

  上官紫音返身走了回來,手上多了柄短匕,那是他每天用來切碎米粒餵魚的匕首,褪去刀鞘現出鋒利的刀刃,他把短匕架在龍傲天的咽喉處,只要稍稍使力便可切斷他的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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