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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為祥瑞之兆,得見金龍入天,便是吉兆。不少秦軍士兵以此為河西大戰前的預兆,認為這次秦、魏交戰會是秦軍大勝。

  軍營中由此變得沸騰起來,公孫衍唯恐有人趁機作亂,便立即整頓軍紀,並招來部分見到金龍的將士一問究竟。

  將士們的描述如出一轍,都說金龍長嘯飛天,雖然轉瞬即逝,但他們確定沒有看錯。並因此提前祝賀公孫衍此戰大捷,凱旋而歸。

  公孫衍雖也慶幸有吉兆在前,然畢竟是兩國交戰的大事,僅憑所謂的金龍景象並不可能真的斷定勝負。如今迫在眉睫的是一場惡戰,魏國大軍在河西蠢蠢欲動,但秦君訓練的新兵還未到達此處,這才是最令他擔憂之處。

  見公孫衍愁眉不展,副將問道:“犀首可是在擔心援軍一事?”

  公孫衍默認。

  “既然送來的消息說明日援軍就可到達,犀首大可放心。我秦國新軍銳不可當,如今又有金龍佑我秦國河西大勝,這場仗,一定將魏國從此以後,再不敢進犯秦國。”副將信心滿滿道。

  公孫衍不想打擊將士們的熱忱,便不再反駁。他將帳中之人環顧之後,問道:“誰看見嬴華公主了?”

  將士們面面相覷道:“確實未見公主出現。”

  公孫衍心中不安,立即帶人前去嬴華帳中探望,然而並沒有見到嬴華。他又問過巡邏的侍衛,同樣沒有問出嬴華的下落。

  “公主難道趁夜離開軍營了?”副將疑惑道,“夜色深沉,外頭又潛伏有魏國jian細,公主獨自離開,會不會遇見危險?”

  “立即派人出去尋找公主,切記,暗中行事。”公孫衍叮囑完副將之後又問旁人道,“去看看靈陽君那邊的情況。”

  正在此時,有士兵前來稟告,說郁暘涎不知所蹤。

  河西卷 第一一三章·一頭霧水

  彼時,秦君新銳正在奮力趕往河西大營,力爭在魏國調軍到達河西之前和秦國主軍會師,整軍以待魏國進攻。

  趁夜行路本就多有不便,誰知天際風雲忽變,陰雲閉月不說,還平地掀起颶風,剎那間飛沙走石,無法前進。

  沒人知道這怪異的景象是如何發生,但所幸這支隊伍訓練有素,面對這突發狀況他們做出了及時應對。

  然而這陣邪風似乎越來越強勢,有些士兵已被颶風捲去天上,聽著戰友驚恐的叫聲,還匍匐在地上的士兵們儘量抓住穩紮地面之物,再彼此抱住,以便抵擋颶風襲擊。

  風沙肆虐間,忽有一道金光劃破天際,隨即傳來一聲龍吟,響徹天地。

  無人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見原本還肆無忌憚的颶風瞬間便停了下來,飛沙落地,只剩下滿地狼藉。

  秦軍士兵從地上爬起,儘管有一部分已經命喪當場,但他們軍令在身,只能繼續向著河西大營進發。

  水鏡之中,看著重新啟程的秦軍,公子卬盛怒卻無計可施,道:“當真是龍蛟一族潛伏在秦國。”

  朱厭就站在公子卬身後,同樣目睹了鏡中的畫面。如果現在他對龍蛟一族的重現只是猜測,那麼方才鏡中的那條金龍真切地出現在他眼前就是不可否認的事實,這令他的不安越來越深,隨之而來的擔憂也超乎過往。

  “所以這一仗,必須要贏。”朱厭道,“此戰如果秦國戰勝,不光魏國顏面盡失,伺候魏軍想要恢復元氣只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領主此次好不容說動魏王大軍進兵河西,正應該趁此機會徹底斷了秦國的根基,讓秦國從此一蹶不振。”

  公子卬怒道:“我在曲沃的新兵營被洛上嚴他們攪了,如果不然,此次伐秦的勝算又會增添幾分。現在雖有魏國大軍壓境,但秦國又龍蛟庇佑,難道真是天命所歸?”

  “領主什麼時候也信起天命來了?”朱厭道,“上天真有命,領主早被大羿封印消蝕了最後一絲魂魄,如何還能逃出封印,利用上將軍的身份在魏國謀事?”

  “安邑的封印還未破除,你以為我不知道其中原因?”公子卬目光陰梟地盯著朱厭道,“洛上嚴體內的厄難毒比我當初注入他體內之時要厲害得多。我作為施毒者,會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洛上嚴體內的血魂之力本就不強,無法抵抗厄難毒而受到侵蝕,兩者相互融合從而得到了更大的力量,這對領主而言未必是壞事。”朱厭狡辯道,“將來領主有了個更得力的手下,對您的霸業只有好處。”

  公子卬並未理會朱厭此時的奉承,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他道:“殺了洛上嚴。”

  朱厭為公子卬的決定而吃驚,遲疑了片刻後道:“領主當真?”

  水鏡中的秦軍仍在繼續前進,公子卬看著只覺心煩,揮袖之下便關閉了水鏡,道:“留著始終是個禍害,即刻殺了。”

  如今的洛上嚴已非當初那個任人擺布的少年,朱厭對他的忌憚可想而知,是以他並不想和洛上嚴動手,遂推辭道:“厄難毒吞噬了大羿血魂,其力量增加了不止十倍。貿然對洛上嚴下手,萬一沒有成功,反而會為領主帶來麻煩。我有禍亂之能,但要和血魂之力抗衡,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你這棵牆頭糙只怕早就倒去洛上嚴那邊了吧。”公子卬一聲之下,一隻手已經伸向了朱厭。

  朱厭本能地避開公子卬的襲擊,儘管全身而退,卻還是感受到了猰貐的厲害,因此仍舊屈從於公子卬之下,道:“既然確定了龍蛟一族潛伏在秦國,那麼我的敵人便是秦國。我與領主目的完全一致,領主此時殺我,只是折損自己的羽翼,何至於此?”

  “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現在洛上嚴下落不明,龍蛟又真的現世,你沒有個靠山才會回到我這裡。”公子卬狠聲道,“這筆帳,日後再算。”

  朱厭聞言便知道暫且安全,隨即諂媚道:“領主有何吩咐?”

  “龍蛟雖然出現,但其力量還受到壓制,你若想成事,現在最好一心一意拉住洛上嚴,先把河西的事解決了,讓秦國徹底沒有還手之力。否則龍蛟之力一旦完全爆發,亂世平定,你就又要窩囊不知多久了。”領主冷嘲道。

  領主雖然有意諷刺,卻正中朱厭此時心病——之前龍蛟之力只能靠在玉佩之中存蓄,如今已經可以幻化成形,這證明其力量正在變強,也就意味著趨導亂世歸於天下大定的走向正在發展,對朱厭來說,這是他所害怕的。

  公子卬從朱厭的神情中讀出了顧慮,這正是他所樂意看見的,遂繼續道:“追隨強者本就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不過也要審時度勢。如果現在就讓洛上嚴和我正面起了衝突,到時候我和他斗得兩敗俱傷,哪裡還有人幫你去對付秦國,對付龍蛟一族?”

  “領主多慮。”朱厭表面恭維道,“如領主所言,屬下立即就去找洛上嚴……”

  “不。”公子卬打斷道,“你提醒了我一件事,找洛上嚴就不必了,去找郁暘涎倒是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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