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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穿著白色制服的廚師和侍應生在列道歡迎,賀予涵把整座餐廳都包下來了。

  這實在有些奢侈浪費,然而,江風輕撫,花香醉人,看著他笑意盈盈的臉,紀皖想要責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就讓自己放縱一回吧,最多她下次回請的時候也挑個奢侈點的地方,偶爾一次,也不至於讓現在的她破產。

  背後樂聲悠揚,一個小型的樂隊在樹影下演奏著樂曲。

  大廚就在他們位置的不遠處烹製美食,火焰翻飛,刀鏟飛舞,看上去就像一場饕餮盛宴。

  前菜有一道精美的魚子醬鮮果沙拉,裡面有紀皖最喜歡的芒果粒,芒果裹著酸奶,酸甜軟糯,她不一會兒就吃完了,還眼巴巴地看著賀予涵的那一份。

  “想要嗎?”賀予涵插起一塊芒果粒。

  紀皖點了點頭,飛快地湊了過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賀予涵愣住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面前的那一份就被紀皖搶走了。

  這算是美色誘惑嗎?賀予涵的眸色漸深,意味深長地說:“好,回家後你等著。”

  紀皖的耳根一紅,瞟了他一眼,那媚眼如絲,勾得賀予涵全身的血液都快沸騰了起來。

  他在心中默念著清心咒,好不容易才把拖紀皖回家的念頭壓了下來:這是一個美好的晚上,當然不能只有欲望的記憶。

  紀皖不能喝酒,這顯然是件遺憾的事情,要不然看著她醉眼朦朧,一定是最美的景色。幸好餐廳調配的飲料也很好喝,是那種各種果汁混雜在一起的,清涼中帶著微甜,紀皖一不留神多喝了一杯,便起身上了個洗手間。

  等她回來的時候,白色的沙礫中點起了星星點點的蠟燭,圍著帳篷輕輕搖曳,燭光中,賀予涵斜靠在高腳凳上,一把吉他架在腿上,低頭撥弄著琴弦。

  他額間的碎發低垂了下來,被風吹得一盪一盪的,身上的那件白襯衫貼合在肌肉上,勾勒出他精瘦而挺拔的身材。

  在柔和的光暈中,多年前那個白衣少年仿佛穿越了時空,靜靜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喑啞的磁性,唱了一句“斑馬斑馬”,抬起頭來,那深邃的目光落在紀皖的臉頰。

  血液中仿佛有什麼在涌動,和年少時那久遠的悸動混雜了起來。紀皖不自禁地隨著旋律輕聲接唱了下去。

  聲音一高一低,一亮一暗,卻出奇得和諧,在這皎潔的月色下漸漸響起,又漸漸消散。

  一曲終了,賀予涵扔下了吉他,兩個人輕輕相擁,額頭相抵,隨著輕慢的樂曲聲緩緩搖擺著。

  “皖皖,我想彈一輩子吉他給你聽。”

  “嗯,”紀皖輕應了一聲,“我唱一輩子斑馬給你聽。”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不著邊際的傻話,任憑時間流逝,就好像這夜空下就剩下了他們兩個,歲月靜好。

  直到侍應生再次手持托盤走到桌邊,賀予涵才鬆開了手,餐後的甜點好了,再不吃怕失了風味。

  這一頓晚餐幾近完美,賀予涵非常滿意,結帳的時候給了豐厚的小費,挽著紀皖心滿意足地沿著玫瑰小道出了餐廳,腦子裡開始浮現了各種粉色的念頭,腎上腺素開始分泌。

  然而他的運氣好像不太好,一出門迎頭就碰上了賀予靈和她的閨蜜沈衛雅。

  “予涵!”沈衛雅很高興,老遠就衝著他招手,“你怎麼也在這裡?”

  “怎麼就你們倆在江邊瞎逛?女孩子注意安全。”賀予涵飛揚的心情被拽下一個角,板著臉教訓說。

  賀予靈“切”了一聲:“你以為我們是省油的燈嗎?”

  沈衛雅拽了賀予靈一下,高興地說:“謝謝關心,不如你和我們一起逛逛,順道臨時當一下護花使者。”

  賀予涵的臉都黑了:“我們有要緊事。”

  賀予靈連忙打圓場:“大哥和大嫂約會呢,我們就不要當電燈泡了,走啦,那家專賣店來了新款,我們去挑挑。”

  她一邊說一邊把沈衛雅往前拉,沈衛雅嘟囔了幾句拗不過她,漸行漸遠,只是半路上還一直戀戀不捨地回過頭來。

  賀予涵鬆了一口氣,轉頭一看,紀皖目不轉睛地盯著沈衛雅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

  “怎麼了?”賀予涵奇怪地問。

  “她為什麼現在還對你這麼親熱?”紀皖淡淡地問。

  賀予涵略微有點緊張:“我們兩家一直交情不錯,我一直當她是妹妹,沒有其他的。”

  “上次她和我說,她照顧你很久,我那時候對你那麼無情,有這麼一個溫柔體貼的妹妹,你一定也有點動心了吧?”紀皖垂下眼眸,腳尖一下一下地提著小石子。

  賀予涵的手心滲出汗來,下意識地就抓住了紀皖的手臂:“沒有,我心裡一直都想著你,沒有半點空隙給……”

  紀皖不是這樣愛挑刺的女孩。

  賀予涵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頓時住了口,他捧起紀皖的臉頰,果不其然,紀皖低垂的眼眸彎彎,裡面閃動著盈盈的笑意。

  “好啊,你居然戲弄我,”賀予涵頓時明白了,恨恨在她鼻尖擰了一下,“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紀皖靠在他的胸膛上吃吃地笑了,好一會兒,她忽然開口:“予涵,其實……我吃醋了。”

  賀予涵一時沒聽清,愕然問:“你說什麼?”

  他的胸膛寬厚,隨著他說話的聲音微微震動著,紀皖痴戀地沉溺了幾秒,低低地說:“那天她說她照顧過你的時候,其實我吃醋了,要是我那時候……沒和你分手,要是照顧你的是我……就好了。”

  這可能是賀予涵聽到的最美的情話。

  他的喉結顫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詛咒般的低喃,隨即便大步拉著紀皖朝前走去:“走,我們回家!”

  第92章

  空置了許久的公寓終於同時迎來了它的男女主人。

  一打開門,便有一股馨香傳來,保姆每天都來打掃,今天更在賀予涵的交代下買了花擺放在房間裡。

  要不是紀皖阻止,他可能還會在玻璃和大門上貼上大紅的喜字來宣告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

  家裡的擺設和紀皖離開時幾乎一模一樣,然而最不同的是兩個人的心此時已經緊緊地連在一起。

  和平常的紀皖相比,洗浴後的她仿佛出水的芙蓉,肌膚白中透粉,眼神仿佛被水蒸氣氤氳了一般,透著幾分如水般的柔情;絲質的睡衣勾勒著她美好的身材,仿佛起伏的山巒一般誘人,尤其是腰間那處若有似無的深陷,讓人忍不住就想握住那把纖細蹂/躪一番。

  發梢的水珠滑落了下來,滴在鎖骨處,滑向衣領內消失不見。

  賀予涵再也無法忍耐,一把就把紀皖橫抱在懷裡,粗暴地踢開了門,一起倒在了那張大床上。

  床柔軟而富有彈性,火熱的指尖從脖頸一直往下,輕撫過蘇軟,流連在不盈一握的腰間,體內蠢蠢欲動的火焰被點燃,整個人好像都燃燒了起來。

  賀予涵的喉中逸出一聲低吟,咬住了那礙事的吊帶往下一拉,紀皖那柔嫩滑膩的肌膚便落入了掌控,一朵又一朵紅梅雪地上盛放,更顯妖媚。

  仿佛嬌花被狂風摧折,吐出幾聲嬌啼。

  又仿佛浮萍在江浪中沉浮,彷徨無依。

  紀皖本能地抱住了賀予涵,承受著那來自愛人的衝擊,兩個人肌膚相貼,唇舌相纏,在一下下的撞擊中交換著彼此的靈魂。

  眼前仿佛有一道白光閃過,有什麼在腦中炸了開來,迸出絢爛的火花。

  “皖皖……”

  “予涵……”

  他們在極致中喃喃地叫著對方的名字,這麼多年的守候和等待終於開花結果,讓人幸福得有流淚的衝動。

  春宵苦短日高起,陽光從窗簾的fèng隙中執著地透進來時,紀皖睜開了眼睛。

  昨晚的狂熱印入腦海,夾雜著空氣中殘餘的迷亂氣息。

  她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呻吟了一聲,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躲什麼呢,”頭上傳來戲謔的聲音,賀予涵半支著身體看著她,“怕我再吃了你嗎?”

  “你趕緊起來。”紀皖悶在裡面說,她可不敢大意,以前的經驗告訴她,清晨是賀予涵最容易狼性大發的時候。

  賀予涵舔了舔唇,撲在她身上遺憾地說:“皖皖,我很想聽你的,可你這樣子特別可愛,我忍不住啊。”

  紀皖驚呼了一聲,奮力想翻身過來,可她哪裡敵得過賀予涵的力氣,末了氣喘吁吁、髮絲凌亂,還是被禁錮在了賀予涵的身體下。

  兩個人纏綿地熱吻了起來,熱情輕易就被點燃。

  然而,電話響了起來。

  賀予涵悻然從被中探出頭來,盯著電話機半晌,這才無奈地接起了電話:知道這個座機的要不是家人、要不是幾個心腹,肯定是有事才來打擾的。

  “賀少,”謝寧木木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要打我。”

  賀予涵磨了磨牙:“說。”

  “婚禮的策劃出來了,因為時間很緊,今天早上務必要請你來最後定奪一下,只要十五分鐘,十五分鐘!”謝寧在心裡吶喊,這種苦逼的事情為什麼也要他出馬!

  “下次再這個時候打來,扣你年終分紅。”賀予涵面無表情地威脅。

  好吧,苦命的總是下屬。

  謝寧面帶血淚地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這下賀予涵覬覦的“早點”泡湯了,兩個人一起起了床,紀皖翻了翻冰箱,幸好保姆把冰箱塞得挺滿,她就隨便做了兩份早餐端了出去。

  桌上放著一張黑卡,很是眼熟。

  紀皖拿起來看了看,應該就是以前賀予涵給她的那張,離婚時她把卡和戒指一起都放了回去。

  “家用嗎?”她瞟了賀予涵一眼。

  “可以嗎?”賀予涵定定地看著她,徵求意見,“皖皖,這張卡里一筆消費記錄都沒有,我有點沮喪,我賺錢就是想給你花,你不要,我沒有動力了。”

  紀皖想了想,忽然站起來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拿著一張銀色的卡回來了。

  “給我的嗎?”賀予涵一把就搶了過來,喜滋滋地說,“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以後我的開銷就從這裡劃,用你的錢養我,我的錢用來養你,這不是很公平嘛。”

  紀皖被他噎了一下,被人家養能高興成這樣嗎?這幅樣子,倒顯得她糾結用不用這張黑卡有些小家子氣。

  “予涵,我會努力適應你的生活習慣,也會努力學習怎樣坦然地享受你的金錢、學習把我們倆當成一個共有的整體,”她凝視著賀予涵,語聲低柔,“不過,你給我時間,讓我慢慢適應。”

  那個曾經硬的像一塊石頭一樣的紀皖,眉梢眼角都流露出著難言的溫柔。

  兩個人為了彼此,都在努力改變自己。

  陽光從落地玻璃窗上灑了進來,一片鎏金。

  婚禮的策劃案幾度修改,最後定在了一個海島上舉行,賀予涵包機把赴宴的親朋好友都空投到了這座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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