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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漉漉的,眼皮紅腫,臉頰也有些凍的泛紅。
應期好心疼,他拉開校服的拉鏈,把她抱進懷裡,手掌扶著她的後腦貼在胸前。
少年身上的味道熟悉又好聞,許桉檸抿著唇,不自覺的,手慢慢環上他的腰。
“你說啊,你為什麼這段時間都不理我,我每天晚上偷偷哭,你也不管我……”
“我錯了……”應期把臉湊過去,貼的更近,聲音低低的,溢滿溫柔,“我知道錯了,真的,我把阿檸惹得不高興了,都是我不好,應期是混蛋。”
“我給你買那種一人高的布娃娃好不好?今年過年的時候我不和你搶炸魚丸,都給你吃。”
“我不要。”許桉檸癟著嘴,“哪有那麼容易原諒。”
“那……這樣呢。”應期用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笑了下,再低頭,嘴唇貼上她的嘴角。
羽毛般的觸感,痒痒的。
許桉檸仰頭看他,銀色的世界中,他緊緊環抱著她,眼裡濕潤,睫毛上有冰霜。
魯深裝作肚子疼跑出教室,趴在欄杆的地方看校園角落裡的他們,掏出手機拍了張照,“嘖,這老王八蛋終於清醒了。”
第11章
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陽光穿透雲層灑在地面上,一片銀亮。
那清淺的一吻之後,應期咳了兩聲,沒事人一樣牽著她繼續走。許桉檸一路上垂著頭,耳朵從根兒開始變得粉嫩。
她覺著,唇角的地方,熱辣辣的讓人受不了。
去超市里磨蹭到了中午快下課,應期帶著許桉檸回了教室,等著找班主任請假。
走廊里有點冷,應期還是只穿了件衛衣,外頭松垮垮的披了件校服。他搓搓手打了個哆嗦,把熱起來的手掌捂在許桉檸的耳朵上。
“冷不冷?”
“冷啊。”許桉檸沒動作,她比他矮了那麼多,鼻尖頂在他的胸前,聞到身上一股寒冬的凜冽氣,還有清新的皂角香。
許桉檸閉著眼睛,聽著耳邊窸窸窣窣的,也不知道應期在翻什麼東西,她皺眉,有些煩躁地撒嬌,“應期我有點困了。”
“等會到車上睡。”應期把她背包里的毛衣拿出來,抵她在牆角,往她頭上套,“回家我給你煮紅燒牛肉麵,加根火腿放倆蛋。”
他們在教室的後面,門上是有窗戶的,從裡面能看到講台上老師在奮筆疾書。
在許桉檸的心中,學校是個很嚴肅的地方,老師是一種很嚴肅的類群。在教學樓的走廊里推推搡搡的,這讓她難堪又緊張。
再想起那會他溫熱的唇滑過皮膚的感覺,許桉檸的心忽的猛跳起來,一瞬間就燥熱的不行。
應期離她很近,腿夾著她的,毛衣穿到一半,許桉檸就不樂意了,掙扎著扭開。
“我不要了。”
“不行,外面冷。”應期拒絕,揉揉她弄得亂糟糟的頭髮,“快點,聽話。”
“那你穿,我有羽絨服呢。”許桉檸還是不聽,她偏過頭,臉頰的地方緋紅一片,眼睛亮晶晶的,“我就不要,你不要逼我。”
“嘖,說什麼呢你。”應期被她逗笑了,“我逼你怎麼了,你來咬我?”
話出口他才想起來,這小妮子是真敢,耳垂還有些疼,她那排小牙兒像是打鑽機。
阿檸已經忘了她暴躁地咬了應期的事情,她仰頭,腿抬起來踹他,氣勢洶洶。
“你以為我不敢?你前段時間那麼對我,我還沒找你算帳……”
應期也不躲,特別享受地在那站著,任由她的頭髮一次次擦過他的下額,痒痒的。手裡還是那件毛衣,套在了她的身上,袖子還沒穿。
她毛茸茸的腦袋露出了一半,嘴巴掩在領口裡。
過了會,應期一直沒說話,許桉檸累了,蔫蔫地停下來,嘴裡都是毛衣上的毛。
她扯扯領子把頭露出來,看著應期帶笑的眼睛,惱的不行。
“呸呸呸。”女孩子瞪著眼睛,蹦跳著往他的臉上啐,小聲地罵,“臭流氓。”
應期腆著臉答應,把她的衣裳整理好,“哎,在這兒。”
許桉檸發育的遲,個子矮,一六零的小身板,穿了羽絨服再套上應期的毛衣,感覺還是晃晃蕩盪的。
像個炸了毛的胖兔子,她捂著凌亂的頭髮,蹲在一旁,不再搭理那個討厭的人。
*
鬧著鬧著,下課鈴拉響,學生們擁擠著從班級里出來。
應期的教室在走廊的一端,他進去收拾東西找老師批假條,許桉檸仍舊縮在牆角的位置,埋著腦袋不說話。
那群大院裡發小兒很多都在A中,有人認出了她,跑過去揮手,“阿檸,在這幹什麼呢?”
嬌小的女孩子靠著牆,眼睛水亮,癟著嘴的樣子很招人疼。
許桉檸抿抿唇,在暗地裡找應期的茬兒,“我家豬跑了。”
那人笑起來,和旁邊的男生拍拍肩膀,“噢”了長長的一聲,“懂了懂了,在等阿期。”
有個好事的男生還跑到門口去喊,“阿期,嚕嚕嚕回窩回窩。”
應期正在把書本鑰匙往包里塞,聽著門口的聲音,一個礦泉水瓶飛過去,“滾蛋,趕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