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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男生：“……”
沒有媳婦兒的汪正氣呼呼轉過身，感覺下一秒就要哭粗來。
車停，運動員們從大巴中魚貫而出。最後排的厲驍落在後面，他抓著奶茶杯晃悠悠走到車門，躬身下車——
背後突然被大力撞了一下，來人粗暴刻意地擠開他，硬生生搶先下來。出來時不知道是有心還是故意，胳膊甩起來打向厲驍的手。
那杯一直跟護媳婦兒一樣被護著的奶茶嗖地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吧唧砸到了地上。
淡黃色的液體汩汩而出，奶油層流到黑色的水泥地上，細密的奶泡噗地破掉了。
眾人：“！”
魏晉回頭看厲驍，一側唇角扯起來，“抱歉。沒看見。”
他要笑不笑的，沒有一點抱歉的意思。
厲驍的臉瞬間黑了，太陽穴很明顯地跳了一下。他下頜倏地收緊，身體前傾，整個人都是一副蓄勢待發的危險狀態。
祁朗和徐彬彬同時抬手，一人按住了他的一隻肩膀。
“怎麼了？”嚴厲的男音劃破一觸即發的氣氛，“出什麼事兒了？”
方教練走過來，看了眼臉色陰沉的厲驍，又看向歪著脖頸，事不關己樣的魏晉。
“方教練！”汪正抬手指魏晉，還狠狠斜了他一眼，“魏晉把驍哥媳婦兒打翻了！”
方教練愣住：“啥？？”
“不是，那個，”祁朗扶了下額，“魏晉剛把驍哥的奶茶打了。”
他給了教練一個“你懂的”的眼神，“奶茶是給我們補四級的小老師買的。”
“對！”汪正點頭，大聲補充，“他是故意打翻的！”
方教練瞟了眼翻在地上的奶茶杯，重新看向魏晉，眉心擰了一下。
“魏晉，你重新買一杯賠給厲驍。”方教練這個語氣，是在給魏晉找台階下，也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下次要注意！”
魏晉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明顯沒有順台階下的意思。他似笑非笑地看厲驍，挑釁一般地把唇線揚得更高。
方教練眉間的褶更深，他沉沉看了魏晉兩秒，又把目光投向厲驍。
厲驍的臉依然沉得可怕。對上教練和周圍隊友或擔憂或不忿的目光，男人硬朗的腮上微微滾出咬肌。
他長眼虛閉，結實的胸膛高而緩地起伏了一下，明顯在忍耐什麼。
祁朗和徐彬彬又往他跟前靠近了些，神情警惕又畏懼，似乎隨時準備攔下衝動的野獸。
半晌，厲驍重新開口：“我不需要他賠。”
冷冷撂下這句話，他轉身邁步。路過魏晉時他腳下一頓，掀起薄而鋒利的眼皮向他看，戾氣十足。
男人的眸色冷厲似刀鋒，深窄的目光給高眉骨一壓，非常有威懾感。
“警告你。”他把唇角拉得長而平，“沒、有、下、次。”
磁音低重，一字一字擲地有聲，砸得人心頭直跳。
魏晉僵了一瞬。
他扭頭深深望厲驍的背影，臉上的表情抽搐一般，更劇烈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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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朵靠在大椅子上，一邊刷手機一邊吃帶回來的大蝦。這走路剛消下去一點食，她就非要把這幾隻剝好的蝦吃掉。
吃完最後一隻，小姑娘輕輕嗝了一聲。她舔舔唇線，打開剛發來的微信消息。
祁朗：【[圖片]】
祁朗：【快康康這個痛失奶茶的男人啊！】
祁朗：【康康他那落幕無助的背影，還有那九十度俯視地面的憂桑眼神！！】
祁朗：【小嫂子，你不心痛麼！你抱抱他！！！】
雲朵：【……】
雲朵：【[貓咪困惑].表情包】
雲朵：【怎麼了呀這是？】
祁朗：【都魏晉那個逼！他把你給驍哥買的奶茶打了艹！】
祁朗：【驍哥一路都沒捨得喝，結果下車時給那傻逼打翻了，擦！驍哥是真生氣了，要不是教練在，估計他會錘死魏晉[微笑]】
雲朵：【都撒了嗎？他沒有喝到嘛？】
祁朗：【沒啊，他摟老婆一樣把那杯奶茶捧了一路，就沒打開】
祁朗：【我不是說奶茶是他老婆啊！驍哥肯定不會讓媳婦兒給人打翻的[斜眼笑]】
雲朵：【……】
雲朵點開圖片。
照片裡的厲驍半蹲在路邊，好看的長眼往下垂，盯著地上一灘奶茶看。晦暗不明的路燈將男人深刻的輪廓切割成光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隔著屏幕，雲朵都能感受到那種“祭奠”奶茶的沉痛心情。
雲朵的心倏地軟了，就跟化在路邊的那灘奶油泡沫一般。
她揚唇，細嫩的指尖放在屏幕里男人的腦袋上，輕輕抓了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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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課後，雲朵去了俱樂部。
她知道他們今天晚上有對抗賽，就直接去拳館了。訓練館裡的隊員還挺多，此起彼伏的都是咚咚的擊打聲。
雲朵昂著脖子看了一圈，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踮起腳正想看得更清楚些，纖瘦的肩膀突然給人從背後輕輕一壓，頭上的帽子刷地被摘掉了。她轉身——
厲驍正抬手把她的棒球棒往腦袋上扣，戴上了，他又把帽檐轉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