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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槽?”岳靈驚呆了。

  荊雨差點噴了牛奶,“娃娃親?!”

  難道這個人間界年頭不是時興自由戀愛?

  陸風點點頭, “我老媽有個苗寨的閨蜜, 她閨女和我從小定的娃娃親,那丫頭長得可胖了, 唉,據說他們寨子以黑胖為美, 不過我不嫌棄她,等我出人頭地, 她滿十八歲,我再接她到大城市闖蕩。”

  邵然道:“你未婚妻現在幾歲?”

  陸風掰了掰手指,抖機靈道:“五歲。”

  荊雨認真道:“那很快, 也就是十幾年吧。”

  陸風表情一窒, 發現荊雨居然很認真地信了,他頓時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啊哈哈。”

  邵然笑出聲來,“別信他,盡瞎說……”

  “啊?”荊雨困惑。

  岳靈險些吐血, 他見荊雨轉不過彎來,心想,這些非人類壽命都很長,所以十幾年不過彈指一揮間,根本不覺得耽擱十幾年算消耗了青春,哪像他,年紀輕輕就去做了鬼,說來也是辛酸。

  當天晚上,田辛就因為企圖跳樓自殺被強行送進了醫院,失態發展遠比荊雨想像中要嚴重,就連沒把這件驅除死氣的小事放在眼中的特殊刑偵司,也第一時間警醒起來。

  製造情緒高潮使得感染者果斷殺死自身來肥沃種子,這是“繽紛”出現了。

  特殊刑偵司很快要求案件移交,邵然對荊雨解釋道:“我們回收的‘繽紛’有一百一十八瓶,沈容澗失蹤後,我們無法核對最終數目,很可能有極少量流落在外。”

  荊雨沉吟,“我們需要知道感染者到底接觸過什麼人。”

  邵然點頭,“對,派出所已經對感染者前男友的妹妹作出警告,如果只按一般恐嚇惡作劇來看,不會刑事拘留那個女孩,陸風已經去盯梢,如果發現她有什麼異常,會通知我們。”

  荊雨原本想說,他可以跟進感染者的情況,可是他畢竟離職了,想了想,只好作罷,單以朋友的身份,買了一束鮮花前往醫院探病。

  在此前,他已經發現了黑球的失蹤,雖然心裡仍然有些淡淡的失落,但他有一種預感,黑球不會真正離開。

  田辛在經歷了自殺後,已經不能再承受任何情緒上的波折,他的父母不知道他生病的消息,按照田辛的說法,自從他出櫃後,就和家人斷絕關係了,所以陪床的阿姨是醫院幫忙找的,來看望他的朋友很少。

  荊雨和田辛聊了一會兒,兩人的關係遠遠沒有到交心的程度,但荊雨直言自己在警局裡有認識的朋友,所以關於這件事的起因首尾,田辛和他說了,包括前男友的妹妹對他都做了什麼——電話騷擾,寄信,快遞,言語辱罵,到店裡吵鬧……等等……他都一一忍了下來,直到前幾天,他和前男友的妹妹見面約談了一次,女孩兒給了他一隻錄音筆,裡面的內容是關於前男友的遺言,原來車禍不是意外,只是沒有得到他的原諒,前男友覺得活不下了……

  這才使得知道真相的他徹底崩潰。

  “在人世活著實在是太難了。”田辛苦澀地笑笑,“我和前男友分手,是因為……他想要結婚……”

  荊雨頓住,“結婚?”

  “不是和我結婚,是和一個與他相親的女人。”

  荊雨啞然,半晌,他誠實道:“我不明白,男人和女人,有什麼不同嗎?”

  “女人能生孩子。”

  荊雨蹙眉,對於人族來說,傳宗接代很重要,但劍靈是不會有孩子的,他無法感同身受,“我不會有孩子,所以在我看來,喜歡一個人,和他的性別種族無關。”

  田辛有些驚訝,他以為荊雨所說的種族指的是人種,隨即道:“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這麼開明,我前男友後來悔婚,希望我能原諒他,但是我拒絕了,如果他想要安穩的生活,就不該再來找我,但是,事情的發展和我想得不一樣……”

  “……這不是你的錯。”

  “所有人都覺得是我的錯,他為我悔婚,我應該滿足。”

  荊雨只覺得自己心底最迷茫的一片被擊中了,他想到裴瀾之曾經為他放棄權勢地位及一身修為淌過冥河,甚至孤注一擲地入魔,“應該滿足嗎?他悔婚是你想要的補償嗎?”

  田辛搖了搖頭。

  荊雨心想,是啊,我也從不曾需要裴瀾之補償什麼,這會讓雙方都陷入痛苦。

  在問及田辛前男友的妹妹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行為,田辛頓了頓,“要說反常,那個女孩和常人性格愛好確實有些不同……你知不知道基督教下面的一個分支,叫撒母教?”

  荊雨一頭霧水,他來人間界的時間不長,所以實話實說,“不太清楚。”

  直到荊雨和邵然講到那個女孩信教的問題上,邵然頓時提醒道:“我們國家合法的教派里沒有這個所謂的撒母教。”

  “你是說?這是違法的?”

  “對,這是一條線索,我們可以從這裡入手。”

  案件移交給特殊刑偵司,不出兩天,就有了調查結果,田辛前男友的妹妹名叫趙思琪,出身農村,學歷不高,初中畢業後就沒有再念書,而是跑到大城市打工,想跟著自己的哥哥混,她的哥哥在酒吧做服務生,只覺得女孩子晚上工作不合適,就給推薦到一家工廠做工,雖然辛苦了些,但包三餐和住宿。

  結果趙思琪在工作期間,被工友帶著信了教,不是正統合法的基督教,但她可能並沒有意識到,他的哥哥見她戴著十字架,也沒往邪教上想,畢竟妹妹性格有些偏激,如果可以被信仰教化也是好的。

  結果後來發生的事,超出了荊雨的想像。

  當哥哥被父母逼迫著相親的時候,妹妹也站在了父母這一邊,不斷給哥哥施加壓力和痛苦,因為教義不允許同性結為伴侶,看到哥哥內心掙扎,她甚至會覺得她是為他好。

  直到哥哥與戀人分手,後來悔婚,她終於發現哥哥與曾經記憶中給他溫暖的那個人越來越遠,哥哥把心神都放在了另外一個男人身上,對她就連親人之間的溫馨都不再有了。

  趙思琪不認為自己有錯,所以錯的是田辛。

  在一次禮拜之後,傾聽了她怨懟的神母給了她一小瓶聖水,說只要滴在她哥哥的食物里,她哥哥就會醒悟過來,不被田辛那個惡魔蠱惑,想通人世間的道理就該陰陽相合。

  當特殊刑偵司將趙思琪逮捕,趙思琪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依然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錯就錯在田辛這個惡魔的蠱惑太厲害,使得她的神水失了效。

  因為她的哥哥對田辛痴情不改,她就加大了神水的計量,於是導致了她的哥哥在一次情緒過激之後自殺死亡。

  裴瀾之把事件複述給荊雨聽,他們正坐在荊雨剛剛盤下的甜點店裡。

  為了能夠從底層牢里出來,裴瀾之和邵然再一次簽訂了契約,不過鑑於他的信用有不良記錄,兼之上一次撕毀契約之後相應需要付出的代價,他出來時手腕上還戴了一個定位器,每過十分鐘就會自動向特殊刑偵司報一次他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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