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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勢變成四對一,她無助極了。

  不斷有人被帶進來,不斷有人離開。

  大概等了一個小時,方才出警的民警把祁之樂和兩個女人領到調節房間。

  女人的老公也要跟進去,被呵斥住了。

  這回,民警聰明了,先讓祁之樂說明情況。

  祁之樂陳述事實,沒有任何偏頗和誇張。

  強制命令她搬出房子的事,無法狡辯,民警一聽,對短髮女人和紅髮女人進行了嚴厲的批評教育,面對威壓,兩個人識時務,瞬間低眉順眼地表示剛剛是一時糊塗,現在已經清醒認識到錯誤,希望民警不要過多追究責任,她們主動像祁之樂道了歉,並保證不會再來騷擾。

  祁之樂無法說原諒,她是惱火的,平白無故遭受一番責罵,又落得如此狼狽,心裡的委屈滿腔滿腹,可她只能壓抑著不發,她知道她們的道歉並非真心,是形勢所逼左右逢源的上上策而已,開口說句“對不起”身上不會少塊肉,可死不悔改,民警卻是有辦法整治人。

  祁之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繼續糾纏下去沒有任何意思,反而弄不好惹得“一身騷”,她沒理他們,在協調同意書上簽了字。

  走出派出所,看到街道上一盞盞的路燈,全是暖黃的光,不知為何,眼眶酸澀,差點哭出來。

  她站在馬路邊,小風鋪在身上,直打哆嗦。

  她想這麼晚了,去哪找營業的開鎖公司,可她身上又身無分文。

  祁之樂呼吸著夜間涼薄的空氣,多愁善感起來,懷疑自己是倒霉鬼轉世。

  顧影自憐了會,她折返回派出所,艱難的開口求人,像一個值班的民警借錢。

  職責所在,民警細細盤問她遇到什麼事了,祁之樂便把身無分文回不了家的情況說了,民警讓她稍等,他進去值班室,頃刻間,把方才給她解決問題的那個民警請了出來。

  民警認為,一個姑娘家,大晚上出行有危險,提出開警車送她回去。

  但祁之樂想著回香樟林睡一晚,明天再聯繫開鎖公司,考慮去香樟林路途稍遠,不願意麻煩他。

  再三拒絕,民警只好掏錢包遞給她一百塊錢,祁之樂想把身份證號寫給他,以作擔保,民警樂呵呵笑著沒讓,說相信小姑娘的道德品質。

  他幫她攔的計程車,並跟計程車司機叮囑,要把人安全送到。

  司機連連點頭,嚇得差點雙手舉過頭頂來保證。

  一路,車開地四平八穩,司機時不時瞄向後視鏡,看祁之樂,心裡直犯嘀咕,卻沒膽子跟她搭話。

  到香樟林,她付車錢,司機主動幫她抹掉了零頭。

  祁之樂有點哭笑不得,道了謝,快步走到別墅門口,自然,也沒有家裡的鑰匙,她按門鈴,可半天,屋內沒有反應。

  想著石雅心她們是睡熟了。

  祁之樂繞到劉姐房間的窗戶下,隔著柵欄喊劉姐。

  四周萬籟俱寂,她的聲音迴蕩在夜空顯得格外的突兀。

  然而劉姐沒喊醒,先招來了保安。

  別墅安保嚴,平時車輛進出都要登記,所以當保安手裡的手電筒光打在祁之樂的臉上時,立馬認出了她是這棟樓家的女兒。

  保安是個年輕的小伙子,他看她的著裝,想想說:“你沒帶鑰匙啊?”

  祁之樂窘迫的點點頭。“出門急。”

  他說:“門窗關著,隔音,你這麼喊沒用啊。”

  祁之樂難為情的說:“那,我能不能借用你的手機打個電話。”

  “可以。”保安非常的痛快從兜里摸出手機遞給她。

  萬幸,祁之樂記性好,很多電話號碼腦子裡有印象。

  她先打了家裡的座機,沒人接,又打給石雅心,也沒人接。

  她咬著唇角的軟肉,躊躇良久,打給了祁雨盛。

  祁雨盛到是一秒接通,可接通,祁之樂卻不知怎麼開口。

  祁雨盛“餵”了兩聲,見那邊沒人應,罵了句髒話,剛要掛斷,祁之樂忙說:“是我。”

  短暫的一陣忙音,祁雨盛反應過來,這個“我”是誰,嗯了嗯,說:“你有什麼事?”

  “你在家嗎?” 祁之樂說著,補充道,“香樟林。”

  “不在。”祁雨盛說,“家裡沒人。”

  祁之樂問:“那……爸媽去哪裡了?”

  祁雨盛:“姐的那隻狗不行了,我們都來醫院了。”

  “哦……那pasta現在怎麼樣?”祁之樂支吾說。

  祁雨盛:“往外倒氣了,熬不了多長時間了。”

  祁之樂問:“雨晴……心情還好吧?”

  祁雨盛:“哭著呢。”

  祁之樂知道她和那隻狗感情深,哭很正常,祁之樂不會安慰人,也知道祁雨晴輪不到她來安慰,便沒說什麼寬慰的話讓祁雨盛轉達,而是關心了一下石雅心和祁弘杉。

  “爸媽今晚要一直待在醫院嗎?那裡有休息的地方嗎?”

  祁雨盛說:“一會就讓他們回去了。”

  祁之樂哦了聲,徹底沒話說了,祁雨盛便把電話掛了。

  祁之樂把手機還給保安,道謝。

  保安笑笑,表示不用客氣,他問:“有人來給你開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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