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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鸞,你醒了……」

  見她醒來,魏鏡淵與魏千珩,乃至沈致都歡喜的驚呼出聲。

  可醒來的青鸞只是怔怔看著坐在她身邊煜炎,乾涸的眼眶瞬間氤起霧氣,蒼白的雙唇艱難嚅動,可枯竭的喉嚨卻發不出聲音,只是呆呆的看著面前魂牽夢繞的人,眼角淚光閃過,眼淚終是劃了下來。

  她一哭,煜炎沉悶的心就碎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時常夢到離開藥苑的前一晚,青鸞站在藥廬前痛苦落淚的樣子,每每夢醒,他的心都要痛上半日。

  她是多堅強的姑娘啊,在北地時,她為了照顧他,吃盡了苦頭,自己凍得嘴唇發紫,卻日夜守護著他,手上腳上到處都是凍瘡,也不見她吭一聲,更不要說落淚了。每日還眉飛色舞的圍著他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似乎與他有說不盡的話。

  如今見她奄奄一息的躺在破舊的牢房裡,消瘦憔悴的臉上不見一點血色,眼淚都無力凝重起來,煜炎心如刀割。

  他忍不住伸過空著的左手,替她抹了眼淚,輕聲道:「莫哭了,我回來了,你不會再有事了。」

  話音一落,他把脈的右手已被青鸞反握住了,她雖然病得奄奄一息,卻執意的握緊他的手,不肯再鬆開。

  兩手相握的瞬間,煜炎全身一滯,手掌僵硬的任由她拿捏著,沒有再動彈,更沒有再推開她。

  青鸞一邊流淚,一邊卻得意的笑了,眼神里重現明亮狡黠的光亮……

  不知何時,魏千珩他們都悄悄離開了大牢,惟剩下青鸞與煜炎兩人。

  魏鏡淵走時將剩下的最後一粒解藥交到了守在牢門邊的百草手裡,告訴他再過兩個半時辰餵青鸞服下最後一粒解藥就無事。

  而魏千珩卻將百草拉到了大牢外,問他煜炎的腿傷如今如何了?

  之前聽長歌說,煜炎在改良了沈家祖傳的古方後,已讓自己凍傷的雙腿有了知覺,可方才見到他還是拄著拐杖進來,魏千珩不由擔心起來。

  沈致也很擔心,等魏千珩問後,也急聲問百草道:「難道最後法子失敗了麼?煜兄不是說有希望治好傷腿麼?」

  百草見兩人急切的樣子不由笑了,「兩位放心,師傅的腿已快大好了,如今正在復原期,本來是準備等腿完全好全了再回來的,可後來接到殿下的信,師傅就著急趕回來了。」

  自煜炎正式收百草為徒弟後,百草就改口喚他師傅了。

  說到這裡,百草又對魏千珩掬了一躬,歉然道:「因師傅腿傷難治,這些日子,我們都是住在他的一個同門師兄的藥莊裡,托師伯相助一起為師傅治傷。後因聞訊趕來求醫的人太多,而師傅的腿傷又到了關鍵期,師伯怕擾亂師傅心神,就閉莊了,所以殿下的信也被耽擱了。直到半月前,師傅與師伯出關見到殿下來信,才知道京城裡出了事,於是連夜趕回來了,還請殿下見諒。」

  煜炎能回來,魏千珩已是感恩不盡,如今得知了他晚歸的原因,更是怨怪不起,不由對百草感激道:「多謝你們及時趕回,煜大哥實是救活青鸞最好的良藥。」

  是啊,不論是替青鸞解藥,還是醫治她的心病,煜炎都是『藥』到必除。

  百草自是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不由與沈致一同笑了起來。

  這段日子因著青鸞的事,沈致也操心不已,如今一切都好了起來,他也放心了,不由歡喜笑道:「如今一切都好了,青姑娘無事了,煜兄也不用孤單一人,我也終於可以放心了。」

  但轉頭他想起上次夏如雪同他說的話,心裡又涼了下去。

  自夏如雪上次突然提出要與他解除婚約後,沈致心裡也頗不是滋味,但最近這些日子,他都忙著宮裡和青鸞的事,沒有空閒去找夏如雪。

  如今青鸞無事了,煜炎也回來了,沈致不想再耽擱,連忙與魏千珩他們告別,去夏宅找夏如雪去了。

  他一走,魏千珩也急著要回去給長歌帶消息,卻被百草喚住了。

  百草難為情道:「請殿下恕罪……我是有事想向殿下打聽……」

  魏千珩奇怪的看著他,道:「無事,你有話直說。」

  百草擔心問道:「聽聞初心進宮了,卻不知道她如今怎麼樣了?殿下最近進宮有見到她嗎?」

  原來,初心在進宮之前,聽從了長歌的話,給百草寫了一封信,戳破了兩人間的那層窗戶紙,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百草接到信後,又是歡喜又是惆悵,猶豫了許久,遲遲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讓他拒絕初心,他捨不得。可一想到初心如今的身份,他又遲疑不決,覺得兩人的身份相隔太遠,他怕自己配不上如今公主身份的初心,也料定皇室不會同意將初心下嫁給他這樣一個無名小大夫。

  如此,他一直沒有給初心寫回信,痛苦的糾結著。

  可如今他隨煜炎重返京城,得知了最近京城裡的動盪和不安定,看著大牢里的青鸞,不禁擔心起初心來。

  他想,初心的性子同青鸞一樣,都是敢愛敢恨的衝動的性子,如今進了陰謀重重的後宮,她可應付得來?會不會像青鸞一樣被人陷害?所以忍不住向魏千珩打聽她的情況。

  魏千珩看著他的形容,大概就猜到了他與初心之間的關係,而且在甘露村時,他就常常見到他與初心膩在一起,兩人一起長大,感情肯定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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