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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魏帝怒火翻騰,手中的茶盞被他用力摜到了地上,白玉茶盞與金磚地面劇烈碰撞,發出刺耳的破裂聲,嚇得守在外面的磊公公身子一顫,還以為是父子二人又鬧僵起來了,正要帶著宮人進來收拾,魏帝卻一聲怒叱『滾』,又將他們轟出來了。

  頓時,御書房內外,乃至整個乾清宮都沉浸在可怕壓抑的氛圍里,磊公公一眾宮人,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殿內,面對父皇的怒火,魏千珩卻淡然坐著,腦子裡卻急速運轉著,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亮出真容來。

  先前,對於蒼梧突然對葉家改變態度的原因,魏千珩一直想不明白,如今聽魏帝一說,他心裡驀然一亮——

  像蒼梧這樣的嗜血梟雄,普通的錢財名利根本打動不了他,但或許男女之情,能讓他趨之若鶩卻說不定的。

  畢竟當年他與葉貴妃有過婚約,兩人又是青梅竹馬,感情只怕非同一般。

  想到這裡,魏千珩心裡閃過光亮,可那光亮轉瞬即逝,快到他來不及抓住。

  面上,他對氣怒不已的魏帝道:「父皇息怒。雖然兒臣還沒查明蒼梧突然對葉家改變態度的原因,但有一點卻是可確定,那就是蒼梧是在替葉家做事——準確的說,是在替葉貴妃賣命!」

  魏帝氣得拍案而起,咬牙道:「難道先前蒼梧那廝闖進乾清宮刺殺朕,也是那個毒婦指使的嗎?」

  魏帝所說的卻是容昭儀之死一事,魏帝一直以為蒼梧是衝著他去的,不過是給容昭儀恰巧碰上了,所以才殺了容昭儀。

  魏千珩心裡一片冰涼,下頜不覺咬緊,冷冷道:「或許,他不是刺殺父皇,他奉令殺的人就是容昭儀——他沒有殺錯人!」

  聞言一怔,魏帝卻是半天反應不過來了,不解的看著臉上籠上寒霜的魏千珩,遲疑道:「你的意思是,那蒼梧闖進宮,就是特意為了殺害容昭儀?!可是……可是容昭儀與他無冤無仇,連面都沒有見過,他為什麼要殺她?」

  魏帝簡直覺得匪夷所思,繼而他又想到蒼梧幕後之人是葉貴妃,更是不解道:「即便如你所言,是葉貴妃讓他幹的,可先前在後宮,葉貴妃與容昭儀的關係最要好,也走得最近,她沒道理對她下狠手……」

  聽著魏帝的話,魏千珩心裡如融冰雪——十幾年前的母妃與葉貴妃,不也是情同姐妹,關係最為要好嗎?

  心裡這般想著,嘴上差點就脫口而出要說了出來,卻在最後關頭被他咬牙咽下了。

  其實,在進宮的路上,魏千珩一直在痛苦糾結著,他不知道要不要將母妃一事的真相同父皇說。

  因為母妃一事全是他的猜測與推斷,他怕一說出來父皇會控制不住去找葉貴妃質問,可無憑無證的,葉貴妃根本不會認帳,最後只會打草驚蛇。

  這般想著,魏千珩按下心裡的憤恨,冷聲道:「若是葉貴妃想從容昭儀手裡奪過十四弟的撫養權,她要殺容昭儀就不奇怪了!」

  魏帝再次震住,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冷厲的魏千珩,只感覺今日從他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人匪夷所思、膽顫心驚!

  他肅容問道:「你可有證據?還是這一切都是你的臆測?」

  魏千珩就知道魏帝會這樣問,可惜他確實拿不出證據,只得搖了搖頭,冷聲道:「雖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但我可以斷定絕不會錯的。父皇你相信我,只要抓到蒼梧,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隨著他的搖頭,魏帝沸騰急亂的心不由漸漸平息下來,盯著魏千珩道:「若是沒有證據,父皇卻無法相信你。何況父皇也不能聽你一人之言,總要聽聽葉貴妃一方怎麼說。」

  葉貴妃入宮幾十年,在後宮的印象一直是溫婉賢淑的,魏帝與她相伴這麼久,早已被迷惑,一時間根本無法將魏千珩說的與她聯繫起來。

  魏千珩早已料定是這個結果,所以並不失望。

  但他也知道,父皇雖然沒有相信他的話,卻也沒有完全不信,有些話,已悄悄植進了他的心裡,總會起到作用的。

  所以他並不著急,對魏帝道:「父皇不用現在就相信我。等我抓到蒼梧,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而我今日同父皇說這些,只是想告訴父皇,莊氏失蹤一事與長歌無關。我先前已在武家舊宅發現了蒼梧與莊氏、甚至葉玉箐的行蹤,可以確信莊氏就是在蒼梧手裡。」

  看著魏帝再次變了臉色,魏千珩涼涼又道:「若是莊家再來父皇面前哭訴,父皇不如讓他們直接向葉貴妃要人,因為將莊氏消息告訴莊家人的,就是葉貴妃——她在幕後挑起這麼多事來,鬧得雞犬不寧,父皇又何必如此辛苦的為她善後?」

  魏帝不解道:「就算如你所說,這一切都是葉貴妃弄出來的,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要加害長歌,奪我的太子之位,甚至是要我的性命!」

  魏千珩迎上魏帝的眸子,一字一句篤定說著。

  見他說得嚴肅鄭重,魏帝心口一緊,終是問出了心底許久以來的疑問。

  「你母妃身亡後,你在葉貴妃身邊長大,她是你的養母,也算得上你半個母親。」

  「而你之前與她也算親厚。可為何這一年來,你與她越走越遠,甚至成了生死仇敵?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們中間可是發生了什麼朕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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