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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在武家舊宅看到的那一幕,粟姑姑雙腿發軟,她扶著桌沿在錦凳上坐下,平息了一下心緒,後怕道:「娘娘,老奴昨日回去武家舊宅,可發現那裡早已變了樣了了,滿院的野狗屍首——蒼梧養著的那些野狗竟都被絞殺了,一院的屍首,實在是可怕……」

  回想到那一院子的野狗屍首,粟姑姑臉色發白,胸口作嘔,忍不住想吐。

  葉貴妃心口一跳,已然想到了什麼,聲音不覺變了,急促道:「蒼梧與箐兒呢,他們還在那裡嗎?」

  粟姑姑吃力的搖搖頭,顫聲道:「我去後宅的舊居看過,他們都不在了,屋子裡一片狼藉……我尋不到蒼梧與太子妃,又去左右街坊打聽,才知道大前晚那宅子裡出事了,有人圍剿了武家舊宅,那些野狗瘋吠了半夜,擾得左鄰右舍都不得安歇,有人想悄悄前去查看,卻被黑衣侍衛攔下,說是宅子裡住著朝廷欽犯,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舊宅……」

  葉貴妃眼前一黑,差點栽下暖榻。

  「娘娘當心……」

  粟姑姑上前扶住她,抑制不住慌亂道:「娘娘,蒼梧與太子妃的藏身之地被發現了,如今卻不知道他們是被抓還是逃走了……娘娘,我們要怎麼辦?」

  葉貴妃全身發寒,兩邊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似乎要炸裂開來,連帶扶著粟姑姑的手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定定的盯著同樣慌亂的粟姑姑,咬牙道:「如今不是擔心他們的時候,是……是我們有大麻煩了……」

  粟姑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怔愣不解的看著葉貴妃。

  葉貴妃指甲不覺掐進了手掌心裡,鳳眸淬冰,恨聲道:「這京城之中的黑衣侍衛除了燕王府的燕衛,不會再有他人……」

  「而他們既然能找到武家舊宅去,一定是查清了蒼梧的真正身世……如此,我們葉家與武家的關係,還有本宮與武昶之間的舊事,還瞞得住那個孽子嗎?」

  粟姑姑恍悟過來,不覺也白了臉色,驚聲道:「那……那容昭儀之死,甚至是蒼梧救太子妃的事,只怕太子他都知道了……」

  葉貴妃心裡落滿冰雪,牙齒咬得生痛,眸光迸出殺氣,冷諷道:「這還用說嗎,只怕一切都瞞不住了……可恨那個孽子一直在找尋機會要置我於死地,這麼好的機會,他豈會放過?」

  粟姑姑頭皮陣陣發麻,若是葉貴妃出事,她必定是第一個被千刀萬剮凌遲處死之人!

  想到這裡,她心裡極其恐慌,忍不住自我安慰道:「娘娘,或許他們只是湊巧在武家舊宅里發現了蒼梧他們的蹤跡……您想想,若是殿下真的知道這些事與咱們有關,他一定會向皇上告發您的。可昨日他在乾清宮見皇上卻什麼都沒說,所以……所以我們不能自亂陣腳,自己嚇到了自己……」

  粟姑姑的話倒是點醒了葉貴妃。

  她冷靜下來,沉吟思索了片刻,緩緩道:「你說得有道理。按著那個孽子的做派,若是讓他知道這些事與本宮有關,只怕早已告到皇上那裡去了,絕不會幫我們瞞著……」

  「就是。再說當年武家的事都過去了那麼久,知道娘娘與他有婚約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只怕這世上沒有幾個了。」

  粟姑姑連聲應和,不由放鬆下來,起身去一旁給葉貴妃拿藥膏,她的手掌心都被掐出血來了。

  粟姑姑一邊輕輕的幫葉貴妃塗抹藥膏,一邊道:「而且看太子那邊的情形,應該也沒有抓到蒼梧與太子妃,不然他也早已稟告給皇上了,早已鬧得天下皆知。可如今一點動靜都沒有……」

  葉貴妃卻並不敢放鬆,神情依然凝重,冷然道:「太子並不是庸碌之輩,即便他現在不知道蒼梧的真正身份和與本宮的關係,只怕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反悟過來,等到那時一切可就都晚了!」

  粟姑姑不由一怔,葉貴妃冷冷又道:「他能尋到武家舊宅去,難道不會對此生疑嗎?等他查到武家滅門之時曾有漏網之魚,自然就能猜到蒼梧的身世,也就知道了我與蒼梧的關係,如此,他還有什麼想像不到的?!」

  看著葉貴妃黑沉冷戾的臉,粟姑姑不覺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心裡直發毛。

  葉貴妃眸光直直的看著窗外半明半暗的天色,一字一句說道:「看來,我們要先下為強了——趕在太子發現這一切之前,先讓他閉上嘴巴,永遠沒辦法再將本宮的秘密說出去。」

  『哐當』一聲,粟姑姑手一抖,手裡的藥膏瓶子掉到了地上。

  她不敢置主的看著滿臉殺氣的葉貴妃,鼓起勇氣顫聲道:「娘娘……娘娘這是要殺了太子麼?」

  葉貴妃卻笑了,回眸定定的看著驚惶失措的粟姑姑,勾唇冷冷笑道:「怎麼,你怕了嗎?」

  粟姑姑全身發寒,喉嚨卡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之前葉貴妃密謀殺敏皇貴妃,還有長歌,甚至是容昭儀,粟姑姑都不怕,可如今要密謀殺害太子,粟姑姑一時間卻是恐懼慌亂的。

  不論怎麼說,魏千珩也跟在葉貴妃身邊生活了數十年,也算是粟姑姑從小看著長大的。

  當年親手養大的孩子,如今卻要親手殺死,縱使是陪著葉貴妃做慣惡事的粟姑姑都有點膽怯了。

  可看著葉貴妃決然狠戾的樣子,粟姑姑知道她是下定決心了……

  自從長歌出現揭穿了葉貴妃的真面目後,葉貴妃與魏千珩漸生隔閡,母子關係不復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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