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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磊公公大怒,尖聲斥道:「放肆,皇上九五至尊,豈是你這等下賤醃髒貨想見就能見的……來人,將這個賤奴拖下去……」

  磊公公自是不想讓小黑奴出現在皇上面前。這是在打他老臉,直接在告訴魏帝,他辦事無能,帶著大內高手追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廝,最後竟是被欺騙得團團轉還不自知,這讓他老臉往哪裡擱?如何在宮裡的奴才面前立威?!

  「我才是刺殺皇上的幕後真兇,而且我的手裡還有前王妃的消息,磊公公不如去問問陛下,可有興趣聽一聽!?」

  長歌打斷磊公公的話,又道:「想必皇上也想知道,燕王與端王兩位王爺最近暗下里都在忙些什麼?也想知道燕王突然鬆口,親自替端王求情解禁皇陵的原因——」

  磊公公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眸光里不覺露出了殺氣。

  長歌將他的神情看得很清楚,涼涼又道:「皇上想知道的這些,我都知情,若是磊公公要擅自殺了我,以此掩飾上次追殺我的失誤,只怕日後被皇上知道,還是不會放過你!」

  聞言,磊公公全身一震,瞠目結舌的盯著長歌移不開眼睛。

  他是宮裡的老人,更是侍奉天子的人,早已精成了人精,卻不曾想,一個王府小廝,竟有如此心計,不但肚子裡揣著這麼多秘密,更是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讓他投鼠忌器,不敢擅自對他下手。

  小黑奴說得沒錯,宮門口有這麼多羽林衛看著,萬一以後傳到陛下耳朵里,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裡,磊公公最終只能黑著臉,讓羽林衛押了長歌母子,親自領著他們往乾清宮請罪去了……

  一路行去,長歌如赴刀山火海,可她的面容無比決絕,見到樂兒不安的看著她,揚唇朝著樂兒安慰一笑,讓他不要害怕。

  磊公公走到前面,時不時回頭看長歌一眼,精明的眸子全是疑雲。

  莫說皇上了,就是磊公公都對這個神神秘秘的小黑奴好奇起來——若真的如他所言,刺客一事他是主謀,如今為何又前來自首?

  難道他上次假裝摔下山崖逃脫一死,今日卻要主動上門送死來了?!

  念及此,磊公公又不覺朝他身邊的小孩子打量去。

  磊公公之前聽眼線說過,這個孩子是小黑奴的弟弟,可磊公公瞧著,卻覺得這個孩子頗為眼熟……

  很快,乾清宮到了,磊公公深吸一口氣先打簾進去,一進殿就跪到了魏帝的面前請罪。

  他暗忖,與其讓魏帝看到小黑奴後再來責怪他辦事不利,不如自己先負荊請罪,或許還能減罪三分。

  彼時,魏帝剛剛從偏殿回過,攏著眉頭坐在龍案前,眸光沉沉的看著眼前的虛無,心情異常的鬱結。

  因著兩日前的刺殺一事,魏帝心底埋藏多年的舊事被翻湧出來,他腦子裡浮現著許多人和事,像走觀燈般在眼前來來回回,想甩都甩不掉。

  舊事重現,縱使是九五至尊的天子,也難免傷懷,心裡更是湧起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恰在此時,磊公公跪到他面前請罪,等聽到說,之前奉命追殺的小黑奴竟然沒有死,還好好活著時,本就心情鬱結的魏帝,頓時勃然大怒,陰沉的眸子裡戾氣橫生,咬牙冷聲道:「你一個大內總管,竟是連一個王府小廝都奈何不了,這些年你是白活了嗎?」

  磊公公冷汗直流,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顫聲道:「皇上明鑑,只怕那小黑奴並不是普通的小廝,卻是詭計多端,深不可測……」

  魏帝氣極而笑,打斷他:「一個瘦瘦小小的小黑奴,敢情到了你嘴裡,竟成了三頭六臂的神人——你自己辦事不利,卻還要找這麼多的藉口,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磊公公眼淚都快出來了,匍匐在地,白著臉顫聲道:「陛下有所不知,那小黑奴上次假裝摔下山崖瞞天過海已是不簡單,如今還拿著燕王的盤龍玉佩闖宮要見陛下,說是……說是他才是刺殺一案的幕後真兇,還知道……還知道前王妃的消息,還有燕王與端王的事他也知情……」

  事到如今,磊公公只有將小黑奴描繪得越神乎其乎,才能降下魏帝對他的不滿,所以連忙一兜的將長歌在宮門前同他說的話,一字一句全說給了魏帝聽。

  聞言,魏帝不免怔住了,不敢置信的盯著跪在地上的磊公公,吃驚道:「這些話真的是他說的?他如今人在哪裡?」

  「回皇上,就……就在殿外!」

  「快傳!」

  磊公公得令,如蒙大赦的退出去,讓人押了長歌與樂兒進殿。

  看著被押進來的『小黑奴』,魏帝神情間一片震驚,心裡卻疑雲重重。

  而下一刻,等魏帝看到跟在長歌身邊的樂兒,眸光卻又怔滯住。

  這個孩子的樣子,卻像極了年幼之時的皇五子魏千珩,不論相貌,連著少年老成的神情樣子都有五分像。

  頓時,心裡驚奇的魏帝,盯著樂兒看得卻是挪不開眼睛,感覺越看越像,不免激動起來。

  不等魏帝回神,長歌已領著樂兒在他面前跪下。

  她咬牙抑住心裡的恐慌與絕望,絕然道:「啟稟皇上,草民前來請罪,兩日前的刺殺,卻是草民讓婢女初心做的……」

  魏帝一直沉浸在對樂兒的好奇中,一時間竟是忘記了質問長歌自首一事,磊公公見了,連忙替他朝著長歌厲喝道:「大膽狂徒,快如實招來,為何要派人行刺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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