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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離開了天牢,那怕回府的路上,長歌的眼淚一直止不住。

  她哭自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心裡太過悲痛難過。

  這五年來,她無數次在夢裡夢到魏千珩拿著寒龍劍指著她胸口的狠戾樣子。

  而他說過的話更是刻進了她的骨血里。

  他說,此生,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這樣絕情刻骨的話,讓長歌一直以為魏千珩是恨自己到了極點,那怕五年過去,他還是恨她的。

  被悔恨愧疚折磨了整整五年的長歌,這五年裡,她的內心一直被黑暗痛苦籠罩,見不到半點光明。

  她恨自己對魏千珩的背叛欺騙,對魏千珩造成傷害,也害了肚子裡的孩子,所以這五年,她活得像個罪人,身體殘敗,內心更是千瘡百孔,不得安寧。

  可是,今日親耳聽到他同魏帝說的這些話,她才知道,原來,他早已不恨她了,他心裡還有她,他甚至憐惜她當時的處境,明白她的身不由已。

  如此,她被罪惡壓得快窒息的心,終是得到一絲救贖,讓她如何不悲喜落淚?

  馬車裡,魏千珩的心底落至谷底,鬼醫找不到,無心樓也失去希望,毫無線索之下,卻要讓他如何找到長歌?

  最後的希望落空,再加上如今還有魏帝的竭力制止,讓魏千珩陷入了絕望的境地,感覺整個人都被抽空,再沒了希望與生氣,回府之後,竟是無端端的病倒了。

  此病來得突然,也異常的兇猛,白夜叫來府醫看過後,頭兩日按著熱症給他開方煎藥,可連服了兩日,一點成效也沒有,反而燒得更得厲害,頓時府醫也開始束手無策。

  白夜急著要去宮裡請太醫,可魏千珩卻執意不讓,並且不讓告訴府里的其他人,免得每日看到他不想看的人,心裡煩悶,於病情更是不利。

  如此,每日守在病榻前的,只有白夜與長歌。

  長歌自從知道魏千珩的心意後,本來心緒複雜凌亂,難以理清,可在魏千珩病倒後,她卻放下了所有的心思,更是顧不得身子的不適,日夜守在床榻前照顧著魏千珩。

  到了第三日,看著燒了整夜的魏千珩,長歌擔心不已,再也顧不得被魏千珩責罰,催著白夜進宮請太宮……

  而另一邊,就在魏千珩纏綿病榻時,那日天牢之事卻在晉王的刻意宣揚下,傳得沸沸揚揚。

  很快,宮裡宮外都知道了燕王惹怒天子被掌摑一事,除此之外,更有其他一些讓人震驚的傳言四處傳播。

  譬如,燕王重寵小黑奴,將他由馬奴提升成了貼身小廝;

  又譬如,燕王入了魔障,竟是相信死去五年的前燕王妃還活著……

  消息傳入永春宮時,葉貴妃在震驚之時,更是被長歌還活著的消息驚嚇到,手一哆嗦,手中的茶盞摔到地上跌得粉碎。

  「你沒聽錯?燕王真的說那……那長歌沒死?!」

  葉貴妃驚得呆住了,驚聲的問粟姑姑。

  然而,不等粟姑姑回話,她又白著臉迭聲否認道:「不可能的,那可是穿腸毒藥……都說她是在燕王懷裡咽的氣,怎麼可能還活著?!」

  粟姑姑臉色也不好看,一面為葉貴妃撣著宮裙上沾到的茶漬,一面凝重道:「可有消息稱,當年她屍首不翼而飛,卻是被鬼醫救走了,而江湖上稱,那鬼醫卻是有生白骨,活死人的通天醫術,所以……所以一切都沒了定數了……」

  葉貴妃臉色漸漸青白下去,攥緊的手掌忍不住微微的哆嗦著,心裡卻是不由的想起那晚出現在景仁宮魏千珩寢宮裡的神秘女人。

  難道,那個賤人竟是長歌麼?

  如此,倒是解釋清了,為何在事情發生後,從不吃啞巴虧的魏千珩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離宮走了。

  而魏千珩從來就不是魯莽之人,若是沒有證據,他也不會隨便相信的。

  所以,當年那個長歌真的沒死,還回來悄悄私會魏千珩?

  她所做一切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當年之事嗎?

  一想到當年那些舊事,葉貴妃心口冰冷,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見到她的形容,粟姑姑想著打聽來的其他消息,卻遲疑著不敢開口了。

  這麼多年主僕,葉貴妃看著她吞吞吐吐的形容,那裡還猜不到,於是冷冷道:「可還有比這個更可怕的消息?一迸說了吧,本宮受得住。」

  粟姑姑頭皮發麻,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聽說,皇上掌摑燕王那一巴掌,不但是因為他想方設法在找前王妃,更是因為他還跟皇上說、說要遣散後宅,連葉王妃都不要了,只願意要長歌一人……」

  「啪!」

  聞言,葉貴妃氣恨的一掌重重拍在小几上,杏眼圓瞪,恨聲道:「簡直豈有此理,我們葉家女豈是他想娶就娶,想不要就不要的?!」

  粟姑姑連忙勸道:「娘娘也不要太氣惱,這些說到底都是傳言,當不了真的——哪怕憑著殿下與娘娘這麼多年的感情,想必殿下也不會做這等沒良心之事的……」

  「呵!」

  葉貴妃一聲冷嗤打斷了粟姑姑的話,嘲諷笑道:「若他真的看重與本宮這些年的養撫之情,就不會這般對箐兒了——說到底,他眼裡根本沒有本宮,也根本沒有真正將葉家當成他的人,否則,怎麼會如此冷落箐兒?!」

  「那,依娘娘之見,如今可要怎麼辦?」粟姑姑一面說,一面重新給她奉上一杯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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