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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貴妃就著粟姑姑的手喝了口參茶,涼涼道:「要麼是那姜氏在撒謊,要麼就是兩人不是同一個人——總之,此事還要等燕王醒來再說。」

  葉玉箐重新坐回去,心裡又氣又亂。

  先前在王府里就抓不到那個該死的神秘女人,沒想到到了宮裡,又遇到這樣的事,這偌大的後宮,宮女成千上萬,卻要去哪裡找昨晚爬床的賤人?

  而葉貴妃心裡卻擔心著昨晚酒里下藥的事被發現,雖然疲憊,卻也沒有睡意。

  姑侄二人相對坐著,等著魏千珩醒來。

  半個時辰後,景仁宮那邊傳來消息,燕王醒了,可是並沒有依言來永春宮回話,而是一言不發的出宮走了。

  聞言,葉貴妃神情一冷,杏眸劃出寒芒來。

  到底不是親生的兒子,一句招呼不打就走了,全然沒有將她的話放在眼裡。

  而葉玉箐更是不知所措,問葉貴妃:「姑母,殿下這是什麼意思?為何一點都提昨晚女子的事就走了?難道、難道他竟是不知道昨晚爬床的事嗎?」

  葉貴妃臉色陰冷得能滴出水來,冷冷道:「看來此事,燕王心裡比我們有數,而昨晚之人,或者他知道是誰,只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如今,你只有回府去好好盤問一下那個姜氏,讓她老實交待,之前是否在說謊?宮裡這邊,姑母會幫你繼續追查的。」

  葉玉箐無可奈何,只得依從葉貴妃的話,也出宮回府去了……

  回王府的路上,魏千珩閉眸靠坐在馬車裡,腦子裡零星的閃過昨晚的一些畫面來,可還是想不起神秘女人的樣子。

  只是,不比先前幾次被睡後的羞怒,魏千珩一想到昨晚的女人或許就是長歌,心裡眼裡全是激動與悲痛。

  他一面激動長歌還留在他的身邊,沒有像他之前擔心的那樣,悄無聲息的悄悄走掉;一面又悲痛難過——她既然還活著,為何要以這種方法接近自己,而不直接出現在他的面前?

  難道,她有什麼難言之隱?

  而昨晚,她又如何會出現在宮裡——難道,她竟是能隨便進入宮闈嗎?

  想到這裡,魏千珩心裡又不免遲疑了,睜開眸子問白夜:「你覺得……她真的是長歌嗎?」

  白夜也被神秘女人的再次出現震驚住!

  而且,之前幾次的出現,都是在宮外,可這一次神秘女人竟是在宮裡出現,實在匪夷所思!

  思及此,白夜也不由遲疑了,猶豫道:「殿下,若真是前王妃,她為何要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你身邊。不光從京城跟到了行宮,如何還在後宮裡出現,屬下實在覺得詭異,會不會……會不會昨晚宮裡的是其他人,不是之前那個……」

  「不,就是她!」

  雖然魏千珩被迷陀所困一直看不清女人的面容,但她給他的感覺卻越來越熟悉,他不可能認錯。

  而且,她迷惑他的手法都是迷陀與合歡香,不會錯的。

  至於她為何出現在宮裡,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一直隱藏在他身邊,對他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見他如此肯定,白夜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提醒他道:「聽景仁宮的宮人說,在殿下醒來之前,葉貴妃曾帶人去過殿下的寢宮,想必她已知道了昨晚殿內發生的事。而以葉貴妃的精明,想必她會聯想到神秘女人的身上,屬下擔心,若是葉貴妃也參與調查此事,關於前王妃還活著的消息,只怕瞞不了多久……」

  魏千珩明白白夜話里的意思,當年他們就容不下長歌,如今葉玉箐成了燕王妃,卻一直不得他的寵愛,這個時候,葉貴妃她們必定怕極了長歌活著回來,怕葉玉箐這個燕王妃,徹底變得名存實亡!

  白夜小心打量著他的神情,又道:「殿下,屬下冒昧問一句,若有一天真的找到了前王妃,殿下要怎麼辦?」

  是啊,若是找回了長歌,他要怎麼辦?

  五年前,當他得知她的背叛和欺騙時,他恨不得殺了她,可後來他查明一切,才知道她不過只是一枚可憐的棋子,身不由已,如此,他心裡對她的怨恨,早已消散。

  可是,休書已下,新王妃也娶進了門,若是她真的歸來,他要將她如何安置?

  福至心靈,魏千珩突然想到,難道,這也是長歌一直不肯現身見自己,卻要以神秘女人的身份來接近自己的原因嗎?

  想到這裡,魏千珩混亂的心一下子堅定下來,冷冷道:「燕王府的後宅本就一直是個擺設,不要也罷。到時一迸遣散,就像當初一樣,只剩下我與長歌二人,再不受他人打擾。」

  白夜一驚:「其他人尚好說,可若是殿下連葉王妃也一迸捨棄,只怕葉家與葉貴妃會徹底與殿下撕破臉皮,到時殿下就四面樹敵了,只怕皇上也不會讓殿下這麼做的……」

  魏千珩心煩意亂,白夜說得不錯,葉家與葉玉箐,卻是他最難擺脫的。

  他心煩的擺手打斷白夜的話,轉而問他:「吩咐你的差事如何了,消息傳出去了嗎?」

  白夜凝重道:「昨晚我已托江湖的朋友將消息四下散布下去,只怕無心樓的人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吐出一口濁氣,魏千珩眸子閃過亮光,聲線冰冷:「甚好,我希望親自會一會陌無痕,讓他告訴我長歌到底在哪裡……」

  恰時,王府到了,魏千珩回到主院,一進門就看到小黑奴坐在廊下,與院子裡負責灑掃的小廝津津有味的聊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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