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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長連忙說:“知道了。”

  阿長去忙時,四樂藉機與蘇世黎說“他在鋪子裡呆著。不肯過來。”

  蘇世黎點頭。阿長端了茶水進來,兩個人並沒有再提這件事。

  不一會兒,麻姑在四樂兩個兄弟陪同下回來,看樣子收穫不少,雖然有些匆匆忙忙,但精神很好。不過這條街不少人家都在外逃。麻姑說她在外面聽人說,洋人正在海城邊的海上,與咱們的船對峙。“還說他們有飛機。鐵做的,能在天上飛。像鳥一樣。”

  蘇世黎在書里見過。那是龐然大物,據說飛行的時候會發出可怕的轟鳴。見大家臉上都有些惶惶,便說:“這東西咱們也有。”

  “對。”四樂連忙也附和:“我聽大掌柜說過。年年軍備都進來不少東西,全是從海城運上岸的,他們有的咱們也都有。”

  眾人聽著提起來的心微微落了落。

  到夜裡,這條街上已經走了好幾戶。從窗戶看出去,幾幢樓燈都是暗的,黑漆漆。之前巡查軍半個時辰從巷子口路過,現在蘇世黎等了二個時辰都沒看到半個人。到是有些人影在路燈下去鬼鬼祟祟。有三二個往對門已經沒人的空樓去,在大門口撬了半天門,進去的時候,有一個回頭看,蘇世黎立刻掩上了窗簾。

  麻姑進來幫她收拾東西,她們要搬到三樓去,和老太太同一層。夥計們連夜把窗戶都封了,怕人夜裡砸窗戶爬進來。並打算麻姑、阿長、四樂從現在開始每天輪換拿著鍋鏟和臉盆到下面值夜。那種包鐵的瓷盆子一敲起來聲音大得很,夥計們睡得再死也能立刻驚醒。

  第一夜樓里到什麼也沒發生。

  早上夥計們都坐在門口,閒聊、砍柴什麼的。

  其它沒走的鄰居過去和他們搭話,他們也不理。一群青壯男人坐在一起,還真叫人很有些壓迫感,何況裡頭有個夥計臉上還有刀傷疤,鄰居們也不敢再多廢話,立刻就離開了。

  不一會兒有個小姑娘被其它人慫恿,縮手縮腳地到白樓,說要找蘇世黎。

  夥計們到也不攔,轉身去,不一會兒蘇世黎便下來,原來是剩下的那幾傢伙想一起去看看被夜裡被偷的人家怎麼樣了,但留在這兒不走的,不是老弱就是病殘,唯有二個壯年男人,都四十多了,因為拖家帶口有老人之餘孩子又太多,實在走不掉才沒法的。

  蘇世黎並不推辭,四樂陪著她過去,帶了兩個夥計,一個是刀疤臉,一個是四樂的兄弟,叫寶貴的。幾家人都是惶惶然,見到蘇世黎也沒心情多說,簡短地相互寒暄幾句,便結隊往那邊走。

  夜裡被偷的不止白樓對面一戶,這巷子裡好幾家都是門大開著,裡頭翻得亂七八糟。大家結隊進去,發現已然是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在,就是牆上的畫都空了。也不知道是人家自己收起來在哪裡藏了,還是被人偷走的。一片殘敗景象。叫在場各人看了,無不唏噓,又想到自己,更是神色沉重,湊在一起把各人聽到的消息東拼西湊,似乎是想搞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但蘇世黎並不參與,她叫刀疤去買鎖,把這些門戶仍舊鎖起來。那個叫她的小姑娘在人群里站了一會兒,便不聽了,顛顛地跑去幫著刀疤拉門。

  蘇世黎問她:“你不想知道現在這樣是怎麼回事?”

  小姑娘嚅嚅地說:“我知道了又怎麼樣?再說,他們說的我越聽越害怕。”即沒辦法,還不如不聽呢。

  一路跟著跟後,總想幫著做什麼。

  蘇世黎一行人回白樓去,她彳亍著來來去去,就在門口晃蕩,看到夥計們又開始劈柴,跑過去幫忙把劈完的柴都碼放整齊。寶貴說:“這不需得擺起來,反正要搞亂,得抱到廚房去的。”

  她連忙停下來,一時也不知道怎麼才好。臉通紅的,過一會兒問:“你們主家要下人嗎?別看我年紀小,我做事麻利著呢。”

  寶貴抬頭看,蘇世黎在三樓坐在窗口下的躺椅上小睡。

  問她:“你家也是住這條巷子,也不是窮人。幹嘛給別人做下人。”

  小姑娘不大想說的樣子,抿著嘴。

  寶貴就不理她了。現在這個時候,誰都不願意放來歷不明的人進家裡。再說,這個時候也沒那麼多事給人做。砍完了柴火,便和人一道去城門打聽情況。

  一直耽誤到了傍晚才回來。說巡查的軍士現在都守在各種城牆。但個個嘴嚴得很,兩個人費了半天事,卻打聽不出什麼。只知道現在是准出不准入了,好多出了城遇到事又想返轉的,全被攔在外頭。又是哭又是叫的。但因著有個都城來的小公公坐陣,駐軍實在堅定,不敢像以前一樣散漫。

  蘇世黎說“巡夜的事看著就極有規矩,想來也是這位小公公的本領。”

  寶貴說:“怕是。現在城裡他說了算。”

  阿長突然插話:“若有什麼大事,主家不如向杜家相求。”

  蘇世黎臉上並不顯露什麼,說:“我到是想,但我這麼從張家出來的,杜家還怎麼會庇護我們呢。”

  阿長跟著嘆氣,仿佛只是想為主家出個主意罷了。

  當天入了夜,街上便有些安靜得嚇人。但這裡離西門近,站在樓上隱約看到城門方向的光亮。蘇世黎叫麻姑把樓里的燈全亮起來。麻姑十分擔心,四樂與她一道,安慰她:“現在空門還沒闖完,我們亮著燈,不會有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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