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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兒,你別累壞了,休息一會兒。我去廚房給你親自榨的鮮果汁,你快嘗嘗甜嗎?"黑霆端著一杯果汁,殷勤地陪著笑臉,略彎著身子對韓雪說道。

  "我不喜歡芒果。"韓雪漠然地挑眉看著黑霆。

  不喜歡芒果?聽到韓雪的話黑霆驚訝地愣住。他記得小時候韓雪最愛吃芒果,他把自己的零用錢全給她買芒果吃了。所以剛剛,他特意往果汁中加了一個又大又甜的芒果。

  "自從被一個良心被狗吃的男人拋棄後,我就再也沒吃過芒果。"韓雪輕哼一聲,便繼續低頭織毛巾,根本不去理會一臉尷尬的黑霆。

  心中充滿懊悔的黑霆歉然地看了眼韓雪,把果汁留在桌上便轉身離開。是自己對不起韓雪,害她受傷這麼深。自己的良心的確被狗吃了,竟然捨得拋下韓雪取別人。當年的他,只想往上爬,根本沒想過韓雪的心情。他以為,爬得高,他就可以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利,也能給韓雪更好的生活。

  他沒想到韓雪根本不願做他的地下情人,從此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失去了韓雪,即使擁有至高的權力,他也沒有感受到一點快樂。

  黑霆走後,韓雪臉上的冷漠不見,唇角反而翹起一抹如彎月般的弧度,盈盈淺笑,如花般美麗。放下手中的毛衣,她端起桌上的果汁,淺啜。那香甜濃郁的芒果味立刻溢滿唇齒之間,一如兒時的記憶。她立刻重新愛上這味道,優雅地將果汁飲盡。

  當黑霆回來時,見韓雪仍在織毛衣,只是桌上的果汁竟然空了。他立刻興奮地拿起杯子,用熱烈的目光看著韓雪。

  被黑霆看得臉兒微紅的韓雪斥責地訓著黑霆:"看什麼看?你家裡的那堆情婦還不夠你看嗎?"

  黑霆自覺理虧,那些女人只是因為有一些地方像韓雪,便被他瘋狂地收集在閻羅門。可是那些女人長得再像,也不是韓雪,無法彌補他心靈的缺失。

  "雪兒,她們並不是你。"落寞地說完,黑霆便轉身離開,那充滿孤寂的背影看起來如此憂傷。

  楚羽回到家時,正看到這一幕

  夜幕籠罩著大地,樹影扶疏,一輪冷月透過淡淡的雲層照進黑暗的屋內,映出一對親密相擁的璧人。

  楚羽摟著少主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前,盈著淺笑問道:"曜,你說要不要幫幫黑先生?"

  聽到楚羽的話,黑曜眯起黑眸,唇邊的淡笑充滿欣慰:"他們這樣也好。羽兒,爸爸曾經那麼深地傷害冷阿姨,也該他吃點苦頭。"

  "可是看他那麼委屈地陪在媽媽身邊,媽媽卻冷然地對他,真有點不好意思。"想起黑先生動手術時媽媽那緊張的模樣,她覺得在媽媽心內並非對黑先生全無感情。她心底對他那濃濃的恨也許是源於曾經濃烈的愛。有時候看到黑先生一副小學生犯錯的模樣對媽媽陪笑,她就覺得應該幫幫他們。

  "羽兒,你不用擔心他們,我相信爸爸,只要他願意,就一定能重新贏得冷阿姨的心。"黑曜吻著楚羽的發頂,低沉地淺笑。他的小羽兒簡直比爸爸自己還要操心這件事。冷阿姨的心受過極大的傷害,那決不是一天能溫暖過來的,需要爸爸痴心的守護,來暖熱她的冰冷。

  "希望吧。媽媽這一生遭遇那麼多波折,我希望她晚年能有個人陪著她,給她愛,給她溫暖。"楚羽摟緊少主,一臉惆悵。

  "快睡吧,明天還要上班。"捨不得楚羽為父親跟冷阿姨的事煩心,黑曜輕拍著她的後背,哄她入睡。自從做了黑氏的總裁,羽兒白天要在公司忙碌一天,晚上還要回來照顧自己,他看著心疼。

  在他的哄慰下,楚羽終於進入甜蜜的夢鄉。

  黑曜的雙眼睜得很大,卻黯淡無光。他已經不知道光明是什麼滋味,將近三個月的黑暗,已經讓他不知道晨昏。他睡不著,不僅僅是因為生物鐘已經被打亂,還因為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在漸漸流失。今天白天,有一度,他難受得差點昏過去,可是他只是閉著眼睛,沒有讓阿海跟阿彪知道。他不想讓他們擔心。可是他已經深深地感到生命的終點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似乎就在眼前。與小羽兒在一起的時候,他捨不得睡覺。他只想鎖住她的氣息,只想感受她的體溫,只想紀錄她的笑顏。

  又是一個無眠的長夜,長夜過後,生命便又減少24個小時,1440分鐘,8640秒。他的生命在以秒來計算,而不是以天,或以年為單位。

  生命之於他,已經短暫到也許下一秒,便會長眠。

  不舍地親吻著楚羽那柔順的發,那圓潤的耳垂,划過如羊脂般柔細的臉頰,落在那如花般的唇上。他的吻是那麼輕,輕地仿佛怕碰碎她,他的吻是那麼濃,傾注了他滿腔的愛意。

  這甜蜜的滋味,還能擁有多少?他還有多少個明天可以陪著小羽兒?

  薄霧籠上修長的睫毛,黑曜無聲地閉上眼睛,讓濕意染上眼角

  第444章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楚羽一邊對沈遠下著命令,一邊忙碌著手中的企劃案:"思遠,非洲的那塊油田最近要加大生產力度,最近國際油價上揚,有突破百元的可能。只此一項就可能會為黑氏帶來數十億的利潤。"

  "好的。我這就給羅伯特發傳真,對他下達這個命令。"沈遠點點頭,恭敬地把手中的文件夾遞給楚羽,"總裁,這是HN開發案的最後訂稿,你再看看有沒有問題。"

  "放在這兒吧。我一會兒會看。"楚羽頭也沒抬地看著手中的文件,忙碌地在文件上寫著自己的疑問跟意見。

  "總裁,別太累。你這樣忙,我跟伊琳都為你擔心。"看楚羽自上任那天起,就忙得連喘息的工夫都沒有,他跟伊琳背地裡曾談論過這個問題。

  "思遠,謝謝你跟伊琳的關心。等你們結婚時,我給你們包個大禮包。"楚羽淡雅地笑道。思遠對她來說,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處處關心她,保護她,讓她非常感動。

  "總裁,我不是那個意思。"沈遠不好意思地說道。關心楚羽已經成為他生活中不自覺就會做的事,就如同人每天都會喝水一樣,自然得仿佛天生就該如此。對此伊琳並不吃醋,反而理解地說道:"只要你把我放在心裡,我就很知足。"

  "思遠,中午的商務酒宴,你陪我參加。"楚羽笑著對沈遠說道。

  "好。"沈遠點點頭。中午的商務酒宴很重要,事關一項重要的投資案。他要做足準備才行。

  沈遠離開後,楚羽又繼續低頭忙碌起來。

  突然手機發出一串悅耳的鈴音,看到那熟悉的號碼,楚羽唇角立刻翹起,甜蜜的幸福感在她臉上洋溢:"曜,有沒有想我?"

  "想。"黑曜那深摯的聲音傳來,讓楚羽臉上的笑容回深。

  "我也想你。真想一直待在你身邊不離開。"楚羽將手機夾在耳朵上,在文件上籤著字。

  "我有沒有打擾你?"聽到紙張發出來的聲音,黑曜充滿歉意地問道。

  "沒有。曜,我正想給你打電話。聽不到你的聲音,我連工作都沒有力氣。"楚羽放下筆,對著手機那頭的黑曜說道。她的聲音里有著濃濃的相思。

  "我也是。"只為聽聽楚羽的聲音,他才在掙扎許久之後才撥通這個電話。他知道做黑氏總裁有多忙,他不想打擾她,可是他心底的恐懼越來越深,好像末日要來臨一般,他突然想聽聽小羽兒的聲音,因為他竟然在害怕,怕再也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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