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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弟妹就是比弟弟會說話,方才弟弟一見到我,就和我說,那麼一乘小轎,好生氣悶,被我說了他幾句,他就賭氣不肯下來了。”寧安郡主和上次吳桃見過的一樣那麼愛說笑,說完了就用帕子捂住嘴:“被我刺了一頓,這才肯下轎,瞧瞧,這會兒還在那生悶氣呢。”

  吳桃看向孟若愚,孟若愚已經攤開手:“話都讓姐姐說完了,我還要說什麼呢?況且我也沒有說生氣的話,只是說……”

  “我是你姐姐,說了你幾句,你都不許說。”寧安郡主的話說的眾人都笑了,寧安郡主已經攜了吳桃的手:“按理呢,你也該去見見我們家的幾個老的,可是這王府的規矩大,也就免了。”

  “姐姐的安排很好。”吳桃的話音剛落,孟若愚就在那嘀咕:“對,她的安排好,就讓我們做小轎。”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吳桃跟著寧安郡主往府里走,這是一所和吳桃曾見過的富人家的宅子沒多少區別的宅子,走過幾重庭院,就來到了花園。

  寧安郡主邊走邊道:“我這芍藥開的好,其實前幾天牡丹也開了,不過呢,我不大愛賞牡丹,就沒請你們來。”

  這不大愛賞牡丹,只怕是和次妃槓上了,吳桃心中暗自思索,但面上神色依舊,孟若愚已經喊了一聲:“大姐姐也來了。”

  吳桃這才抬頭,原來牡丹花圃之中,還坐著一個少婦,她比寧安郡主大了幾歲的樣子,相貌也相似,不過神色微微有些憔悴,聽見孟若愚說話,這少婦這才站起身:“阿弟許久不見。”

  吳桃忙上前給大郡主行禮:“見過大姐姐!”大郡主伸手扶起吳桃,仔細看了看才笑著道:“弟妹很好,來啊,把禮物送上。”

  大郡主身後跟著的人立即送上一份禮物,這些見面禮不過就是綢緞之類,吳桃推辭了兩句,也就坐下。

  大郡主身後的奶娘又抱著孩子上前來見過舅舅舅母。孟若愚夫妻又各自誇獎了幾句,送了禮物,酒席也就開始。

  寧安郡主含笑道:“阿弟,你可不許抱怨我把大姐姐請來了。”

  “做兄弟的怎麼敢抱怨!”孟若愚已經恭敬地說著,寧安郡主搖頭微笑:“這說話不如表現,你說這話,我就知道,你心中在怨我。”

  “二妹,我就說過,我不該來的。”大郡主已經抬頭看著孟若愚,語氣之中含有哀怨。

  “大姐,你又這樣了。”寧安郡主拍拍大郡主的手:“我曉得你們兩個,素來都有些芥蒂,因此今兒才特地治了這一桌酒,好讓你們兩個把話說開。我娘只生了我和大姐兩個,你娘只生了你一個,我們雖非同母,卻是一父,就這麼幾個兄弟姐妹,彼此攙扶還不夠呢,難道還要學別人爭多競少的?”

  孟若愚已經對寧安郡主道:“姐姐教訓的有理。”

  大郡主卻慘然一笑:“妹妹,我比不得你,你素來都受祖母疼愛,而娘死後,我就沒多少人疼愛我了。連……”

  吳桃這會兒自然只能眼觀鼻鼻觀心的,只能聽不能說任何話。寧安郡主已經把酒杯拿過來,往裡面斟滿了一杯酒:“大姐,你又來了。我常和你說,我們是宗室郡主,身份貴重,可不能像民間女子一樣,見了丈夫就如老鼠見了貓兒。姐夫有什麼不是,你可要說他。”

  “我說了他,又有何用?”大郡主雙眼已經含淚,語氣更是破碎:“算來,只能算我命不好,娘曾和我說,要我不要爭,我出閣前也不用爭,可是出閣做了人家的媳婦,畢竟比不得在家中。婆婆……”

  寧安郡主的神色已經有些難看了:“難道她還敢罵你不成?”

  “有規矩在那裡,她自然不敢,只是她說的也對,我一個娘早死,爹不疼愛,庶母又是那樣,弟弟還和我不是一母,誰也不能給我撐腰。我還想別的什麼?”說著大郡主已經在那抹眼淚。

  今兒這酒,吳桃有些品出味道來了,只怕是寧安郡主看大郡主的日子過的不好,和她說過許多次都不起作用,才想起要把自己夫妻請來,好讓大郡主曉得,王府郡主該怎麼過日子。

  果真寧安郡主已經冷笑:“姐姐你再這樣,我竟是連開口要和阿弟說說你的事都不能了。你自己不立起來,任誰要給你撐腰都要仔細想想!”

  73.姐弟

  寧安郡主這話里的意思有些不對, 吳桃不由看向大郡主, 大郡主的淚落更急,哽咽著道:“你少在這說這樣的話,你有祖母疼愛, 爹爹又縱著你,我算什麼?娘在世的時候那麼疼我, 娘沒了之後,誰把我放在心上。我想著你我是一母,心中有些煩難事,就和你說說, 誰知你竟大驚小怪起來,儀賓有些時候難免和我抱怨, 你……”、

  這會兒別說寧安郡主, 孟若愚的眉已經皺起:“照大姐姐這話里的意思, 大姐姐出閣之後,日子過的並不是那麼順心,大姐姐為何……”

  “阿弟你也是成了親的人,難道不曉得居家過日子, 怎麼會沒有點磕磕碰碰的,再說你姐夫待我也還好,不過……”

  “還好,大姐姐你到了這會兒還護著他, 真要還好, 就不會把你身邊的丫鬟給納了, 還說什麼要生下了兒子就要記在大姐姐你名下,你這都能忍?大姐姐,難道你不曉得,朝廷的法度在這裡,混淆皇家血脈,這是什麼樣的罪名?”

  本朝雖沒明文不許駙馬儀賓納妾,但素來的老規矩,公主郡主還在世的時候,駙馬儀賓們都沒有納妾的,這會兒孟若愚聽說了這件事,忍不住了:“怎麼還有這樣稀奇古怪的事,姐夫竟然納起妾來,這要傳出去,那可就是……”

  “大姐姐還不許說,只說是服侍她的人,那個丫鬟,哼,要在我這裡,早被打發出去了,偏生大姐姐還盼著她生個兒子出來。大姐姐這等賢惠,也真是從沒聽過。”寧安郡主不顧大郡主的阻攔,把話全都說出來。

  吳桃在旁聽的卻十分感慨,這就是皇家的千金們,她們不高興,夫君就不能納妾,天下能仗著自己的身份欺壓婆家的,大概也只有她們了。

  大郡主此刻已經不哭了,臉漲的通紅:“寧安,你怎麼說這樣的話,他們是說了,可我也回絕了,並沒答應。”

  “這會兒不過是因為那丫鬟還沒懷上呢,你說著,他們自然能敷衍,等那丫鬟懷上了,或者生下了,他們到時就用了別的話來勸你,什麼不能絕後啊,什么女子要柔順。那都是些放屁的話,皇家女兒下降,本就是他們的福氣,天下人想要兒子,不過是想要人侍奉香火,誰見過天子家的香火沒人侍奉的?”

  寧安郡主越說越氣,大郡主已經站起身:“好,好,我說不過你,就不說了,我還要回去……”

  “你今兒要回去了,以後必定是連我這裡他們都不許你過來了,你好好的一個郡主,怎麼就怕這怕那?連……”寧安郡主雖然生氣,但還是上前攔住了大郡主,大郡主的臉微紅:“娘在生的時候,常和我說,不要去爭,許多東西都不值得去爭,所以我才,才,不想去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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