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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母親她……”孟若愚這一聲把次妃嚇的魂飛魄散:“先頭王妃早就去世了,你怎麼口口聲聲叫著她的名字,我明白了,定然是你被她纏上了!”說著次妃就高叫來人,朱嬤嬤走上前垂手而立。

  “快,快傳我的話,就說,拿著銀子卻給世子做七天七夜的消災解難的道場,還有,再給王妃做個道場,求她不要再纏著我兒!”朱嬤嬤聽了次妃的吩咐就應是下去。孟若愚已經苦笑皆非地道:“娘,我並沒有被母親纏住,兒子就是做了個夢,夢見小時候的事情,醒過來的時候,一時沒有想起,才有這麼一問。”

  “哎呀,你不要解釋了。就是她纏著你,不然的話,你怎麼會昏迷了這麼多天,都……”

  “三天三夜了。”吳桃的聲音也響起,她手中還端著一碗藥,把藥遞給孟若愚:“太醫說你是急怒攻心,才引起頭上火熱,按說只要怒氣消了,這熱自然就消下去了,可是都這麼多天了,這熱只消下去了一點。”

  孟若愚接過藥碗,茫然地問:“我,我病了這麼久了?”

  “你這會兒身上還會感到酸痛的。”吳桃看著孟若愚把藥喝下,接過藥碗遞給珍珠拿下去,這才坐在床邊:“婆婆聽說你病了,不顧自己的病體,也跑來看顧你。王爺那邊,也遣人來送了藥。”說著吳桃就吩咐宋嬤嬤:“太妃和王爺那邊,可遣人去回過,說世子醒了沒有?”

  “回世子妃,世子剛醒過來,奴婢就遣人去了。”宋嬤嬤恭敬地回答,次妃伸手摸摸兒子的額頭:“你還是快些躺下,太醫說,你這汗要發出去,才會好的更快。”

  “娘,難怪我覺得身上都臭的不能聞了,原來是已經躺了好幾天了,你讓人叫熱水來,我好好洗洗,再換換衣衫。”孟若愚的話頓時引來次妃的不悅:“都這會兒了,你還換什麼衣衫?好好地躺著。”

  說著次妃又換了個神色:“總要等你汗全發出來,燒全退下去,娘才放心。娘聽說,這燒了時間長了的人,會……”

  “婆婆,還是先讓世子躺下吧。”吳桃溫柔地說著,次妃這才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吉利,急忙閉嘴,和吳桃一起把孟若愚扶了躺下,外面已經在傳報太妃來了。接著太妃就急匆匆地走進屋內,看見孟若愚睜著眼睛,這才放心下來,走到孟若愚床邊:“我的兒,我怎麼從不知道你的氣性這麼大,就這麼一件事情,就把你氣的暈過去,燒了好幾天。”

  說著太妃就伸手摸了摸孟若愚的額頭:“這燒還是沒退下去,這太醫是幹什麼吃的?再去換個好太醫來。”

  不等下人們應是,吳桃已經笑盈盈地道:“太妃,那太醫已經說過,總要等到世子把汗全部發出去了,才會好,這會讓您讓人換個太醫,若是藥不對症,到時還是耽擱了世子的病。”

  “你說的也是!”太妃這才打消了念頭,口中卻依舊惡狠狠地道:“若是那個太醫不靈,我啊,就在事後,讓人去把他的招牌給砸了,再趕出省城。”

  這下連次妃都笑了,一個內侍走進,對孟若愚恭敬地道:“王爺知道世子醒來,十分欣慰,特地命奴婢前來問問,世子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都告訴奴婢,奴婢回去稟告王爺,命他們辦去。”

  “哼,你告訴王爺,就說我說的,愚兒剛剛醒來,也不用去吃什麼,喝什麼,只要王爺不再來氣他就是!”

  太妃已經打斷內侍的話,內侍哪裡敢說一個不字,只面帶恭敬神色聽完,連連應是就退下。

  “祖母,孫兒,孫兒……”孟若愚覺得自己是怎麼都解釋不了了,只能在那躊躇,太妃轉而面對孟若愚的時候已經變了一副面容:“你好好地歇著,等你身子好了,我再去找那個明夫人算帳。這還沒受誥封呢,就敢對我的孫兒口出輕狂言語,真把自己當王府第一得寵的人了。”

  “祖母,那日……孫兒也是生氣了,才會讓他們把明氏給趕走的。這會兒想起來,也無味的很。”孟若愚的這話,太妃可一點都不愛聽:“你就別為她們說話了,這些么蛾子,祖母比你清楚多了,她們啊,都是得了一點好眼色,就各種輕狂的人。”

  “祖母!”既然太妃再三再四地這麼說,孟若愚覺得自己再為明夫人求情的話,對明夫人更加不好,於是就停下求情。

  太妃伸手摸下孟若愚的額頭,見他的熱度似乎比方才要低很多,這才放心:“你好好地歇著,次妃,你也給我出來,不要再打擾他歇息。”

  次妃雖然還想和兒子多說說話,但太妃說話她不敢忤逆,於是次妃應是後走出去。

  屋內只剩下孟若愚和吳桃兩夫妻相對,孟若愚這才看向吳桃,見吳桃面上神色,在太妃她們走出去後,迅速變的冷淡。孟若愚不由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那幾場爭吵,不由覺得沒意思的很,也長嘆了一聲。

  這聲長嘆讓吳桃回神過來,她伸手把被子掖了掖,輕聲道:“你喝了藥,好好地歇著,我就在旁邊,你有什麼事兒,叫我就好。”

  孟若愚看見地上放著一個鋪蓋,本以為這是丫鬟們的,誰知吳桃走到鋪蓋面前,很自然地坐進去。

  “你,你就睡這裡?”這下輪到孟若愚吃驚了,吳桃打了個哈欠:“是啊,你這幾天昏迷不醒,婆婆又不放心別人來照顧你,所以都是我照顧你的。”

  吳桃說的自然,孟若愚卻覺得心口堵的慌,對吳桃道:“你何必如此?”

  “你我是夫妻!”吳桃說的也很自然,說完了吳桃苦笑:“罷了,提這些做什麼呢?橫豎,我總歸是要服侍好你的。”

  “你叫什麼名字?”孟若愚突然問出這麼一句,倒讓吳桃驚訝了,這人怎麼會突然問起自己的名字來,但很快吳桃就笑了:“叫什麼名字,又有什麼要緊?我和你,已經結成了夫妻,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和你,永生永世都要被綁在一起。”

  這句話,似乎透著很深的怨恨。

  “對不起!”孟若愚下意識地道歉,吳桃看向孟若愚,並不奇怪他會道歉,但是吳桃很快就笑了:“世子不用道歉。王府給我的,已經是足夠多的榮華富貴,已經足夠買我這一生。況且,和別人比起來,我已經非常幸運了。”天下女子,就算沒有這足夠多的榮華富貴,也要被買走一生,嫁個丈夫,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也要溫良賢德,也要溫柔賢淑,不能違逆。

  “你,你,我不是這個意思!”孟若愚口吃起來,吳桃看著孟若愚微笑:“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意思,這不過是我的意思。你再歇歇吧,我累了,我今晚想好好睡。”

  吳桃口中說著今晚,孟若愚這才意識到丫鬟們已經點起了屋內的蠟燭。

  於是孟若愚又遲疑地道:“你,那你要不要傳晚膳?”

  我看著你吃,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的心更安定,但這樣的話,孟若愚不敢說出來,只能看著吳桃,熱切地想從吳桃面上尋找出一點笑意。但讓孟若愚失望地是,吳桃面上的笑容,還是透著疏離:“不必了,方才我已經叫了一碗雞絲麵了,我很乏,想多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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