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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桃低下頭,已經不忍心再看,輕聲道:“你不用擔心,很快,很快世子就會帶著王爺來了。”

  “他要帶著王爺來把我趕走嗎?”次妃的話更是出了吳桃的意料,吳桃想解釋,想說不會,可是她也清楚,次妃不會明白的。

  除了長嘆,吳桃再沒有別的回應。就是不知道,孟若愚此刻到了哪裡,他和魯王見上面了嗎?他們父子,又會發生什麼樣的爭執?

  孟若愚走在王府之中,這段路已經走了很多年了,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但孟若愚今日的腳步格外遲疑。有沒有心,自己去問父親,只怕他也會嘲笑自己,有沒有心又有什麼關係?有醇酒有美人,有新的曲子,有……

  心事重重之中,聽到傳來一陣歌聲,歌聲悠揚,曲子聽起來有些耳熟。這是什麼曲子?孟若愚皺眉思索,接著就聽到傳來笑聲,這是魯王的笑聲。看來他又得了新的戲子。孟若愚原本對這些事情興趣缺缺,但也沒什麼厭惡,現在卻覺得一陣厭惡,腳步都遲疑了。

  “世子,您是來請王爺的嗎?”耳邊已經傳來內侍恭敬的問話,孟若愚抬頭看著這座整個王府最壯觀美麗的庭院,搖頭:“不,我就想見到爹爹,爹爹他在做什麼?”

  “王爺這會兒在聽曲,說是有個新來的清客,做的曲子不錯!”內侍依舊恭敬地說著,孟若愚冷笑一聲,內侍已經機靈地道:“王爺也很關心次妃,今兒還詢問次妃呢。”

  看來,內侍把自己當做為自己的娘爭寵來了。想著,孟若愚不由一陣悲涼,但這悲涼發自心中,卻變成了笑,那笑,漸漸變成了大笑,這笑聲如此大,如此地不歡快。把內侍嚇了一跳。笑聲自然也傳進了庭院之中,魯王放下手中的酒杯,對身邊的內侍道:“是誰敢如此大膽,會在我門外喧譁?”

  “稟王爺,是世子來了,想是聽說您在鑑賞新的曲子,因此沒有讓奴才們稟告!”身邊的大內侍弓腰恭敬回答。

  魯王今日興致很好,把酒杯放下:“父子之間,還如此拘束,把他請進來。”

  大內侍急忙應是,已經有內侍跑出屋子去請孟若愚。孟若愚笑著笑著,不自覺已經淚流滿面。

  原來,許多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樣,許多地……孟若愚張開口,竟然嘔出一口鮮血,嚇得內侍大叫:“世子,世子,快,快去請……”

  59.父子

  “不用了, 不過是急火攻心, 這口血吐出來,就好多了!”孟若愚這一口鮮血吐出,倒比方才又清醒一些, 他看著院門:“我……”

  “王爺請世子進去。”傳信的內侍已經來到,剛說完就看到地上一口鮮血, 抬頭望去,孟若愚的唇角掛著血絲。那內侍也嚇得面色蒼白:“世子,世子您可感到哪裡有不舒服,來人, 快去稟告王爺,叫太醫來。”

  “不必!”孟若愚說著就往裡面走, 一步步邁的很艱難, 也很堅定。內侍們面面相覷。不過孟若愚已經進去了, 對這些內侍來著,要發生什麼,也追究不到他們頭上。於是已經有內侍飛快地往裡面跑,好先稟告大內侍一聲, 由他稟告魯王。

  孟若愚走進屋子裡的時候,魯王已經關切地看著他:“怎麼這會兒突然來了?聽說你方才在門口,吐了一口血?你娘的身子,我已經命太醫好好照管, 再不行, 可以上奏摺, 懇求皇上遣御醫前來。”

  “兒子並非為娘而來!”孟若愚有些僵硬地行禮,魯王哦了一聲:“那你是為什麼而來?你放心,我也不過嚇唬嚇唬你娘,她陪了我快二十年,和別人不同,我怎會真的打發她去莊子上?”

  “兒子並非為娘而來!”孟若愚重複了一遍,魯王看著孟若愚,語氣更加疑惑:“你,你是我唯一的兒子,罷了,你就算真要和我賭氣,我還能和你慪氣不成?”

  說著魯王自以為有趣地笑了笑,孟若愚看著魯王,語句一字一頓:“爹爹,兒子想問爹爹,您對兒子,有沒有心,您對我娘,有沒有心,您對……”孟若愚突然伸手指向屏風後面,那裡有身影若隱若現:“您對這些女子,在您身邊來來往往,獻媚不停地女子,有沒有心?”

  魯王被兒子的質問嚇了一跳,接著魯王就笑了:“你問這些做什麼?我對你,自然有心,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對你娘,比別人有心。至於說這些來來往往,獻媚不停地女子,她們因我而生,我自然不能辜負她們的好意。如同當年,我不會辜負你娘的好意一樣。”

  “是嗎?”孟若愚的語氣中透著濃重的懷疑,別說魯王是親王,是孟若愚的爹,就算是普通人家的父子,聽到這句也要皺下眉,於是魯王的臉難得地沉一下:“你怎麼總是如此胡思亂想?我怎麼能對你沒有心呢?你是我的兒子,是要繼承王府的人。是,我曉得,你娘擔心她失寵,因此把你看的很緊,你我父子之間,難免有些生疏。可是我向你保證,你是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的?孟若愚想慘笑,想大笑,但最後都沒做到,他只是冷漠地看著魯王:“如果當初我的娘生的不是兒子,而是一個郡主,爹爹你今日也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吧。”

  “郡主?”魯王輕咳一聲:“我待你的兩位姐姐一直很好,你要知道,王府的郡主,哪是那些小戶人家的兒子可以比的。你想,我……”

  “爹爹,您是承認了,若我是個女兒,而不是您期盼中的兒子,能繼承魯王府的人,您不會對兒子好,也不會對娘好。”孟若愚看著魯王,語氣冰冷麵色傷心。

  “你是王府世子,你自然該曉得,王府之中,一個兒子比一個女兒,要重要的多。老祖宗只許兒子繼承王府,我若無子,那就是你的堂兄弟們入繼。他們入繼魯王府,你的姐姐們,又會有什麼好日子過?”魯王覺得自己已經很耐心了,不知道為什麼一向聽話的兒子,會變的這麼倔強不肯挺好。

  孟若愚已經冷笑:“也是爹爹您說的,王府的郡主,哪是那些小戶人家的兒子可以比的。您就算沒有兒子,從旁支入繼,姐姐們有誥封有俸祿,怎麼會像尋常人家女子一樣,日子變的不好過呢?”

  “胡說,你到底是從哪裡聽來這些胡言亂語的?”魯王已經再也裝不下去了,對孟若愚沉聲說著,孟若愚一點都沒有被魯王的話給嚇到,只是看著魯王:“爹爹,您對兒子是沒有心的!兒子如果不是兒子,而是一個郡主,您不會……”

  “住口!”魯王拍著桌子喊了一聲,就對孟若愚恨鐵不成鋼地:“有沒有心,又有什麼要緊?我是缺你吃的,還是少你穿的?你嬌生慣養,從小讀書寫字,怎麼沒學會孝順,怎麼沒學到我對你祖母的那些恭敬?”

  “爹爹真的對祖母很恭敬嗎?”孟若愚的話讓魯王有些臉紅,但很快魯王就高聲道:“我對你祖母怎麼不恭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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