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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大鬧

  柳姑娘見狀對寧安郡主也跪下:“郡主, 郡主, 我娘她,的確是被杜伯母說過的那些話打動了,我, 我,我也不曉得, 不曉得該怎麼辦。郡主如果肯放過我娘,我寧願給郡主做牛做馬。”

  寧安郡主哧地笑出聲:“願意給我做牛做馬的人多了,也不多你一個。”

  “是,是我們說錯了話。”柳姑娘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 沒想到自己以為真誠無比的話,會得到寧安郡主這樣的否認, 心中也焦急起來, 眼淚落的比柳太太還急些。

  寧安郡主看了看她們母女:“既然我遇到了, 也算有緣,來啊,把她們母女送回去,我要好好地問問, 到底她們偷了什麼東西。”眾人齊聲應是。柳太太癱軟在地,不管怎麼說,這會兒還有一線生機。

  次妃在酒席上已經喝了好幾杯,又被杜太太吹捧著, 再加上杜姑娘不時撒嬌, 次妃才覺得心中好受許多, 又和杜太太母女說笑著,就見寧安郡主帶著許多人來,次妃的臉更加拉長了,把杯子放下:“郡主你今兒是非要和我過不去嗎?我就辦個酒宴,你都要這樣那樣的。還把賊給我帶來了。”

  “這倒打一耙的工夫,您這是見長啊!”寧安郡主坐下,笑盈盈地說了這麼一句。這讓次妃更惱怒了:“什麼叫倒打一耙?況且方才你和世子妃去了哪裡,長輩還沒發話,你們就自己走了,真是好教養。”

  “我們去了哪裡,您還不曉得嗎?不就是我讓人備的禮已經送來了,擔心又像大姐姐那邊的催生禮少了三成,特地自己先去看過,才好讓弟妹收下。”寧安郡主輕描淡寫,次妃更加氣惱:“好啊,好啊,不過一點小紕漏,你就要說上幾百回?”

  “小紕漏?我可記得有一年,就因著你那邊少送了半筐蜜桔,您就在那口口聲聲說別人看不上你,欺負你,瞧瞧,這還是王府的次妃,生了世子的人呢,弄的像個從沒見過什麼好東西的市井潑婦一樣。說出來我都替你丟臉!”寧安郡主一句句冷嘲熱諷,聽的次妃臉都紅了:“你,你,那半筐蜜桔,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可是人人都三筐,為何我這隻有兩筐半?今兒能少蜜桔,明兒還不曉得要少什麼呢。”

  “你怎麼不說,你那還多了好幾樣?你從來都是只看見自己少了什麼,從來不知道自己多了什麼的性子。”寧安郡主又嘲了一句,次妃臉色鐵青:“那和今兒的事兒沒有關係。”

  “怎麼無關,你連少了半筐蜜桔都受不了,更何況是被偷了東西?所以我就想問問,到底被偷了些什麼?”

  寧安郡主的話讓次妃拍了下桌子:“這和郡主沒有關係!”

  “我今兒偏要管了。”寧安郡主施施然坐下,對朱嬤嬤道:“你,出來說說,次妃被偷了什麼東西。”

  朱嬤嬤和次妃都沒想到寧安郡主會這樣問,自然也沒有說好,偷的是什麼東西,朱嬤嬤又不敢不答,在那躊躇著:“偷了,偷了……”

  “郡主啊,這話我要說一句,要是少了什麼普通的東西,妹妹怎麼會如此大怒?”杜太太急忙開口打圓場,想提醒朱嬤嬤,寧安郡主冷笑:“輪得到你說話嗎?”

  “那是你的舅母!”次妃見杜太太被寧安郡主一句話說的不敢開口,氣憤已極。寧安郡主的頭都沒抬:“我的舅母,一個妾的嫂嫂,有什麼資格被我稱為舅母。”

  杜太太臉色煞白,寧安郡主還不解氣地又來一句:“不過是因為祖母一直放縱你,你才能在這王府之中橫行霸道,不然就妾的親戚,不過是從後門,連廳都不許上的。”

  次妃這一生人,最不能被提起的就是不過是個妾,這會兒被寧安郡主一口一個妾,氣的要死,只能嚷道:“我是世子的生母,是朝廷冊封的次妃,禮儀……”

  “禮儀不過如同郡王正妃。不過如此。”寧安郡主小的打蛇打七寸的事情,自然是一句接一句的往次妃最怕被人提起的傷口上戳。

  柳太太母女跪在那裡,這會兒是真的有些慶幸沒有答應入府了,否則的話,被寧安郡主羞辱的只怕就是自己了。

  “說啊,朱嬤嬤,到底少了什麼東西。”寧安郡主的眼瞟向朱嬤嬤催促著,朱嬤嬤在心中權衡一下,對寧安郡主道:“少了的是最心愛的,王爺賞下的鸞釵。”

  寧安郡主哧地一聲,這一聲的不屑太濃了,次妃又受不了了,還要再罵幾句,就聽到魯王的聲音響起:“寧安,你過來看花,怎麼就和人吵起來。”

  “王爺!”次妃看見魯王出現,哭哭啼啼地就上前,指著寧安郡主就對魯王抱怨:“妾,妾不過是處置了兩個賊,誰知郡主就跑來,多方地羞辱妾,還羞辱妾的家人,說不過是妾的親戚,哪能坐在這席面上。王爺,這都是妾不能被扶正的苦啊!”

  魯王看向女兒,寧安郡主雖然站起身了,但明顯沒有上前相迎的意思,魯王不由嘆氣:“你啊,叫我說你什麼好。”

  “橫豎人是爹爹您納回來的,縱容也是爹爹您縱容的,這會兒,爹爹倒要和女兒說,不曉得和女兒說什麼好了。”寧安郡主也上前對魯王有些撒嬌地說。魯王看著女兒和妻子有些相似的面容,嘆了口氣:“就是我寵壞了你,這會兒對你杜姨還這樣,你也該對你杜姨賠個不是才是。”

  “女兒哪裡有不是了?許她隨便栽贓,說別人偷了東西,要把人押送回去,毀了別人一世的名聲,難道不許我說一說她不過是個妾,和……”寧安郡主的話沒說完,次妃就又哭起來:“王爺,郡主在您面前都這樣說,王爺,您不扶正妾,那就,那就……”

  “那就怎樣?你也不會去尋死,畢竟你要是真的死了,這榮華富貴,可要交給誰來享呢?”寧安郡主一句比一句更能揭了次妃的底,次妃被寧安郡主的話給噎住,伸手又要去拉魯王的胳膊。

  “寧安,你也顧忌一下禮儀。”魯王被次妃和女兒的爭吵弄的兩邊太陽穴都是疼的,無奈地對寧安郡主說。寧安郡主哦了一聲就緩緩地道:“爹爹,您是曉得女兒的脾氣的,對有禮儀的人,女兒自然還以禮儀,對沒禮儀的人,女兒自然是不還以禮儀的。”

  “王爺……”次妃又哭了,魯王嘆氣:“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把這裡,弄成什麼樣子?別的不曉得的,還以為這是市井人家呢,哪是堂堂王府?”

  “爹爹!”寧安郡主叫了一聲唇邊就露出嘲諷的笑:“讓這些市井之人在這裡的,不就是您寵愛的次妃嗎?可不是我。再說了,那麼大張旗鼓地把人押送出去,說是偷了王府的東西,王府的面子,似乎也不好看。”

  次妃見寧安郡主就是纏住不放,對魯王哭的更傷心了:“王爺,王爺,您瞧瞧,就是因為妾不是正妃,就被人這樣欺負,不然……”

  “王府的次妃,和尋常人家的妾是不一樣的。”魯王心知肚明自己不能扶正次妃的,畢竟還有個太妃在那攔著,也只能這樣勸著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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