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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就算他們不說,孟若愚也能猜到,能來自己面前露臉的丫鬟婆子內侍,都是很出色的人,奴僕們私下的爭執,孟若愚偶爾也能看到些,他們在那掩飾地說謊,但那又如何呢?橫豎不耽誤他們殷勤地服侍自己。

  吳桃看著丈夫的神色,輕聲道:“原來如此,我原本以為,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會知道人情世故?”孟若愚的話讓吳桃笑了:“你說不知道人情世故,可是你又怎麼知道這個詞呢?”

  “聽戲文啊。爹爹很喜歡聽戲,家裡有好幾個班子呢,雖然他大多只是自己聽,我有時也會偷偷去聽一會兒,只要爹爹沒發現就好。”孟若愚說話時候,露出一絲欣喜,這是規矩森嚴的王府里,不多的歡快了。

  “那王爺,都聽些什麼戲文呢?”吳桃只知道魯王好聽戲文,據說每年花在聽戲上的銀子都足夠許多人家豐衣足食地過一年了。但不知道魯王都愛聽些什麼,孟若愚微微一笑,接著就道:“爹爹好聽的,不是什麼風月戲文,而是……”

  孟若愚接著嘆氣:“不過是因著規矩罷了。”

  規矩上,這些藩王就只能守在王府之中安享榮華富貴,內外事務都有人打理,想要出去,也只有借著禮佛的機會出去了。但是藩王出外禮佛,那是何等樣的大事,合城官員都要出來伺候的,出去一次,也是興師動眾。到了寺廟裡,那也是方丈親自出面迎接,閒雜人等一概不可入。

  因此就算有藩王有這樣的心,身邊人也必定要打消他們的念頭。久而久之,就算有那麼幾個愛禮佛的藩王,也多是在王府內設佛堂,請高僧來府里講解佛法。

  “我們可以偷偷出去王府看外面的事情嗎?”吳桃明明知道這是不可以的,但還是問出這麼一句,這一句就讓孟若愚的眼亮了,接著孟若愚搖頭:“從這到王府大門處,要經過無數道門,而只要一跨出屋子,就有不少人跟隨,況且,服侍的下人們擔心擔干係,怎麼肯答應你偷偷溜出去。”

  說著孟若愚嘆氣,他不是沒想過偷溜出去,可是每次最多只能到後門,然後不等翻出牆就被人抓到了,而等著的,就是那些身邊服侍的人被責打,有些甚至會被趕出王府,一兩次之後,還有誰敢放縱孟若愚出外?

  做個王府世子,也真是不容易,說是金尊玉貴的,但從小就跟關在鳥籠里似的。

  孟若愚回神過來,就對吳桃道:“所以你那些話,說你爹娘還在時候,帶你出去玩耍的事情,你要多講給我聽聽。”

  吳桃看著他一臉眼巴巴望著自己的神情,笑了笑就道:“好,不過這會兒還是傳午膳吧,不然我都已經餓的不行了。”

  孟若愚對外吩咐了一聲,翡翠已經帶著小丫鬟們捧著午膳進來了。吳桃往翡翠臉上看了眼,見她的眼圈微紅,似乎哭過。

  於是吳桃對孟若愚道:“我今兒問翡翠是不是不願出去。”

  這一句就嚇得翡翠給吳桃跪下:“世子妃,奴婢並沒對世子有任何覬覦之心。”

  翡翠這個舉動倒讓孟若愚吃驚不小,他把筷子放下,對翡翠:“你快些起來。”翡翠站起身還戰戰兢兢地對吳桃道:“世子妃,奴婢……”

  “不過就隨便問你一句,你就動不動就跪下了。”吳桃笑著說了一句才道:“其實我是想知道,你對世子,是不是有點別的意思,所以才想留在他身邊。”

  翡翠是打死不相信吳桃的話,看著孟若愚翡翠一言不發。孟若愚聽的十分混亂,這事怎麼又牽扯到自己身上了,他指指自己的鼻子:“你,這事到底為了什麼,又牽涉到我身上了?”

  “你瞧,翡翠呢,也沒別的意思。”吳桃曉得孟若愚的確沒有把翡翠放在心上,而翡翠這邊就難說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其實翡翠是希望留在孟若愚身邊的,至於孟若愚對翡翠沒有意思這一點,翡翠自己也不清楚。真是一個傻丫頭。

  翡翠聽了吳桃這句,眼圈不可避免地又紅了,她有些緊張地等著孟若愚開口說話,如果孟若愚想起自己平時的好處,接著開口把自己留下,把自己的人生,從此就不一樣了。然而翡翠失望了,孟若愚只是笑了笑:“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這些事,都是你做主。”

  翡翠的心落到了谷底,想要多和孟若愚說一句話,但又不敢,只能服侍他們夫妻用午膳。用完午膳,吳桃和孟若愚繼續在那說話,翡翠回到自己屋裡,越想越心酸,索性靠在窗口好好地哭了一場,翡翠還在淌眼抹淚地,琥珀就走進來:“翡翠姐姐,你……”

  翡翠擔心琥珀看到自己在哭,把眼淚抹了抬頭:“有什麼事,你說吧。”

  琥珀是明白翡翠心事的,見狀也不去說自己的事,只是坐在翡翠身邊,對她笑著道:“我曉得你的心事,可是太妃發話了,次妃也沒有違背,世子妃現在明顯是不留你了,你這會兒哭成這樣,他們知道了,還不曉得心中要如何說你。”

  “我是曉得你的心的,我走了,世子身邊又有空位填了,還有就數你在世子身邊待的日子長了,這會兒他和世子妃蜜裡調油似的,等再過上段時間,世子妃有了喜,自然要挑人去服侍世子,你就可以拔個先了。”這會兒也沒人,翡翠扯著自己的帕子,氣呼呼地把話給說出來。

  琥珀見翡翠說出海底眼,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只對翡翠笑著道:“我是想和你說,方才朱嬤嬤來了,說次妃那邊賞了你二十兩銀子做嫁妝,讓你去次妃那邊磕頭謝賞呢。你倒和我說出這一大片來。我們是做奴婢的,主人叫做什麼就做什麼,要說別的,那只有瞧運氣罷了。”

  運氣?翡翠眼中閃出火來:“別以為我不曉得,你認了蘇嬤嬤為乾媽,還悄悄地讓你的家人去蘇嬤嬤門上討好,還有啊,上次選妃的時候,你還悄悄地去瞧了王姑娘。”

  這是要揭底了?琥珀不由冷笑一聲:“翡翠姐姐,你也別聽不出好歹來,你跟在世子身邊也這麼多年了,什麼時候見過世子對別人像對世子妃似的?我可不像你,只曉得討好次妃。要知道,咱們的主人,是世子妃。”

  翡翠聽了琥珀這番得意的話,氣的咬牙切齒,想要再回幾句,琥珀已經站起身:“翡翠姐姐,次妃那邊還等著你去磕頭謝賞呢,別忘了。讓次妃等急了,她可不是什麼好伺候的。”

  “你,你敢這樣說次妃,我,我……”翡翠的威脅可一點沒被琥珀放在心上,她笑的很溫柔,但牙尖嘴利一點也不輸給翡翠:“你去啊,你把這些話原原本本說給次妃聽,瞧是次妃先賞你幾個耳光呢,還是先來罵我?”見翡翠的神色變了,琥珀湊到翡翠耳邊輕聲道:“我說過,單討好次妃是不行的。”

  說著琥珀就走出屋子,開門時候還對翡翠回眸一笑:“翡翠姐姐,記得要抹上脂粉,免得次妃見了,又要說年輕姑娘家不擦脂粉,像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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