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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女子,她姓什麼?似乎是姓吳,吳氏,從此,她就是自己的世子妃了?孟若愚還在思索,喜娘已經端過交杯酒:“請世子和世子妃滿飲此杯。”

  是了,揭開蓋頭只是第一步,剩下的還有別的事兒。孟若愚接過酒杯,吳桃也接過酒杯,這時孟若愚才看到吳桃的手很白皙,而且也很小,自己重重地捏一下,她的手會不會烏青?孟若愚思索著,連杯中酒是什麼味道都忘了。

  喜娘把杯中收走,孟若愚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話來打破這相對無言的狀況,看著吳桃這一身穿著,還有那明顯沉重的頭冠,於是孟若愚脫口而出:“你戴著冠子,不累嗎?”

  這,洞房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怎麼都沒想到孟若愚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吳桃是最先醒過來的一個,她對孟若愚微微搖頭:“不累,世子還請坐下!”

  15.新婚

  是該要坐下的,新婚夫妻,本該並肩坐在洞房,再由喜娘撒帳,念吉利話,稱為坐福。喜娘聽到吳桃這話,急忙上前道:“是,世子妃說的是,小人怎麼就忘記了?還請世子坐下。”孟若愚再次看向吳桃,她很美,即便脂粉很濃,還是能看出她的美麗來。

  不過這會兒孟若愚只能在喜娘的引導下,坐在吳桃的身邊,喜娘拿起兩人的衣袍,把孟若愚的衣衫一角,蓋在吳桃的衣衫上。吳桃看著這個動作,其實,就算沒有這樣蓋住,自己的一生,也已經交託給了這個男子,夫主夫主,他是世子,是未來的王爺,自己只能一輩子聽從他的話。

  孟若愚順著吳桃的眼睛往下看,看到吳桃在看著那蓋住的衣衫,孟若愚以為吳桃是不願意,於是笑著道:“這些,都是該行的禮儀,究竟如何,總要日子過起來才曉得。”

  似乎自己的丈夫,並不像宋嬤嬤說的那樣,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而是一個很體貼人的男子,不過不管他是什麼樣的男子,吳桃都要輕聲應是,柔順,這是為世子妃第一件要記住的事,然後,就是承寵,生下一個兒子來,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有了依仗。

  次妃她,在沒有生下世子之前,對王妃是很恭敬的,宋嬤嬤那狀似無意的話又在吳桃耳邊響起。要生下一個兒子,要聽從嬤嬤們的教導,在熄燈之後……吳桃有些害怕,又有些擔心,甚至還有,如果自己表現不好,世子會不會厭棄自己?

  一種遲來的擔心害怕湧上吳桃的心頭,喜娘們說的那些吉利話,吳桃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也不知道之後又做了什麼,就聽到喜娘的聲音:“請世子、世子妃安歇!恭喜世子,世子妃!”房內所有服侍的人都在喜娘說了這句話後,齊齊行禮下去。

  記得這時候,自己該打賞的,吳桃想站起身,但手腳不知因為什麼發軟,孟若愚已經道:“服侍世子妃更衣吧。”

  兩個丫鬟應是,走到吳桃身邊扶起吳桃,吳桃這會兒才有一點點力氣站起身,丫鬟已經扶著她來到梳妝檯前,替她取下冠子,寬掉外面的衣衫,端過熱水,服侍她卸妝,首飾都被取下,一頭烏髮垂落。吳桃原本已經習慣了被丫鬟這樣服侍,可是今晚,是不一樣的,今晚是自己的新婚夜,能不能得到世子的喜歡,就在今晚。

  丫鬟已經重新扶起吳桃,讓她來到床邊,孟若愚已經寬掉衣衫,斜靠在床頭,看見吳桃的時候,孟若愚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愛,已經卸掉妝容的吳桃,一張臉粉紅光潤,一雙眼楚楚可憐,整個人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這就是自己的妻子嗎?孟若愚再次問自己這個問題,一個被自己親自選中,從而走進這座王府,成為自己妻子的女子?他們會在一起生兒育女,也許以後,還會共同面對很多事情。自己和她之間,是像祖母講過的,嫡母和父親之間的相敬如賓,恩愛無比,還是像自己的親娘那樣,等生下了孩子,就變的粗俗,變的不再那麼優雅。

  想到這點,孟若愚有些意興闌珊,他揮一揮手:“你也累了一日了,睡吧。”孟若愚面上的那絲驚艷,吳桃是看到的,然後隨之而來的,是他的不耐煩,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他不耐煩呢?吳桃有些害怕,但還是柔順應是,按照嬤嬤們教的,掀開被子一角,把自己輕輕地放在床上,再悄悄蓋上被子。

  被子的另一角被掀起,孟若愚躺進了被窩裡,丫鬟們把燈滅掉,來到外屋守夜。吳桃看著外屋那一點燭光,想說話但又怕驚動孟若愚,如果他不喜歡自己,那該怎麼辦?

  身邊男子的呼吸聲傳來,吳桃有些羞澀,她把被子密密地蓋到自己下巴邊,如果什麼事都沒發生,那他們會說什麼?也許,太妃她們就……想到這點,吳桃的臉變得蒼白,可是,要怎樣才能讓丈夫和自己圓房。吳桃沒有經驗,這些嬤嬤們也不會教她。

  到底要怎麼做?就在吳桃冥思苦想時候,頭上傳來一個聲音:“你還沒睡著?”

  “我,妾,世子也沒睡著嗎?”吳桃小心翼翼地問著,孟若愚鼻子裡面哼出一聲,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可是身邊多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是自己的妻子,和有內侍等人服侍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世子生氣了嗎?我,妾,哪裡惹世子生氣了?”吳桃再次小心翼翼地問著,就算得罪了他,也要知道到底什麼時候得罪,因為什麼而得罪他啊!

  孟若愚沒想到吳桃會這樣直接問出,不由看了眼吳桃,屋內沒有光,但孟若愚覺得,自己已經看見了吳桃那雙大眼睛。

  “我沒有生氣!”孟若愚輕聲說著,但吳桃並沒有安心,只是更小聲地問:“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對世子說話呢,總擔心會激怒世子。”

  “我有這麼可怕嗎?”孟若愚倒來了興致,翻身面對吳桃,吳桃伸手緊緊地拉著被子的邊緣,只有這樣才能給自己安全感,孟若愚察覺到吳桃的緊張,伸手想拍拍她的手,然而手卻碰到了別的地方,這種感覺還從沒有過,孟若愚和吳桃都愣了一下。

  吳桃只覺得整個人都熱起來了,從上到下的熱,這種感覺從沒有過。孟若愚想把手從吳桃身上挪開,可又覺得,照吳桃這種小心翼翼的樣子,也許自己一挪開,她就會哭出來。而女人家一哭,孟若愚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自己的爹,也是最怕自己的娘哭了。

  於是孟若愚只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對吳桃道:“嗯,我真這麼可怕嗎?我們是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人,不要去聽別人的閒言碎語。”

  吳桃只覺得口乾舌燥,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但也要硬著頭皮說:“是,我曉得世子應該很好,只是,只是,我不曉得,不曉得要怎麼對世子。”

  “該怎麼樣就怎樣,你爹娘……”孟若愚說到這句,想到吳桃的爹娘早逝,她是跟隨叔叔嬸嬸一起居住的,於是硬生生地轉口:“你叔叔嬸嬸平常是怎樣的,我們平常就是怎樣的。”

  “不一樣,您是世子啊!”吳桃這會兒覺得全身沒有這樣熱了,才能把這句話說出,孟若愚哧地笑了出聲:“世子不也是個人,不是個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還不是一樣長大,一樣讀書,一樣被拘在這宅子裡面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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