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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悠悠然地看著他笑,她的笑中透著明顯的挑釁之意。

  看到舒遙,再看到一群一群的士兵湧來致使雙方的不斷死傷,過了一段時間後,裴永驍總算知道對方這是想幹嘛,如此倒是有些棘手。

  隨著舒遙不斷添人與裴永驍那為數不多的精兵廝殺,堇王府的蔚元斌得知消息後,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他眯眼思索著,舒遙這根本就沒有任何戰術,僅僅是用他的人以車輪戰的方式與裴永驍的精兵打。以目前的戰局,這根本就是在送人頭。其中後果,或許我方能勝,卻也只會剩下殘兵,再也經不起朝廷半點打擊,何況並不見得能勝。

  “舒遙。”蔚元斌握緊拳頭,真是恨不得將她抽筋扒皮,他立刻吩咐,“備人馬,本王親自過去。”

  奈何當他到達戰場時,雙方人已所剩無幾,他見了幾乎氣暈過去,立刻叫了停。廝殺終於漸漸停止,便再次靜靜地對峙起。

  當下舒遙正抱著胸,懶懶地倚著牆壁,似乎並不把自己的這場胡鬧當一回事,她只遠遠地看著對面的裴永驍,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

  蔚元斌握著拳頭靠近她,一字一頓地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把他的軍隊當肉送著玩?

  舒遙只笑道:“當然是在全力以赴啊!”她明顯不覺得自己有錯。

  蔚元斌突然抽出身旁士兵手裡的刀對著舒遙,他的身體在顫抖著,聲音也在顫抖著:“你在有意坑本王?”

  “不不不。”舒遙仍是不慌不忙,“王爺,你看。”話語間,她拍了拍手。

  這時,兩名衣著飄逸的女子架著一人飛來從舒遙身旁站定,而這個人,正是之前舒遙機緣巧合,所抓到的蔚元鈞。當下蔚元鈞抿著嘴,倒也挺冷靜。

  蔚元斌看到蔚元鈞,眼睛登時便亮了:“你……”

  舒遙笑得更愉悅:“王爺是不是很驚喜?”她的目光卻仍是落在對面裴永驍的身上。

  本是瞧著極為淡然的裴永驍,這會也陡的眯起了眼。

  蔚元斌立刻迫不及待道:“把他交給本王,由本王處置。”這女人太過胡鬧,明明早已抓了蔚元鈞,卻至今才放出來,害他白白死了這麼多將兵。

  舒遙沒有理他,只忽地伸出軟劍架在蔚元鈞的脖子上,挾著他緩緩朝前走去,直到離裴永驍近了些,才道:“武平王,覺得自己該如何做?”

  只是一會的功夫,裴永驍便也冷靜了:“你覺得我該如何做?”

  舒遙笑道:“我做這麼多,一來確實是為了給北順添亂,但更重要的,就是殺你。”話語間,她眸中色彩陡的變冷。

  她繼續道:“只要你死了,我便放了他。”

  蔚元斌聽到她的話,立刻便又面露震怒之色,他只一想,便想通消息為何會透露:“你……”他正想靠近她,被她的兩名手下給擋住。

  裴永驍只淡道:“看來你師父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

  舒遙:“確實,沒有我師父,就沒有我,所以你必須死。”她永遠不會忘記,無依無靠的她四處流浪時的痛苦,更不會忘記師父收養她,教養她的大恩大德。師父就是她的天,可裴永驍毀了她的天。

  這時裴永驍突然道:“帶上來。”

  隨著他的吩咐落下,林德立刻離去。沒多久,林德回來時,後面跟著兩個手下,而那兩手下抓著的,正是杜青寧。

  當舒遙看到杜青寧,瞳孔難得微縮了下。

  裴永驍仍舊面無表情,只道:“她和你的師父,誰重要?”言罷,他的劍也架到了杜青寧的脖子上。

  杜青寧抬眸看了眼舒遙,便又垂下了眼帘。

  那天晚上,她本是在睡覺,卻被突然闖入的林德下了迷藥,喬裝成他的手下,給半昏半醒地扶走了。再清醒過來時,就發現自己在去潯川的馬車裡,而且跟得是裴永驍的軍隊,並被控制著。

  她本來不知道理由,如今是知道了。

  她覺得莫名其妙,也覺得挺麻木。

  裴永驍劍下的力道突然加重,又道:“要不要看誰賭得起?”

  一股尖銳的疼痛襲來,杜青寧不由咬緊了唇,疼得她眼睛都紅了。舒遙又怎會在乎她的死活?所以她是要死了麼?

  哪怕離得遠,舒遙也可以看到杜青寧白嫩無暇的脖頸上滲出的鮮血,她的紅唇微抿了下。

  裴永驍的力道再一次加重,重申了遍:“賭不賭?”

  這一回,杜青寧的眼淚被疼出來了。

  舒遙看到她的淚與血,陡的直接將蔚元鈞給推開,非常爽快地說道:“不賭了。”她瞧著仍舊挺輕鬆的。

  杜青寧面露驚訝之色,立刻抬頭看著她。

  舒遙沒有再去看杜青寧,只對裴永驍道:“放了她。”

  裴永驍:“我沒說要放。”

  舒遙聞言冷笑了下:“還真是挺卑鄙的,說出你的條件。”他這一生都是在刀尖上舔著血,她了解他的殺伐果斷,哪怕對方是他的兒媳婦。

  裴永驍冷靜道:“自廢武功。”

  舒遙垂了下眼帘,便再次看向杜青寧。

  杜青寧呆呆地迎視著對方,她從來都是看不懂舒遙的,這一次,她更是看不懂,卻莫名在覺得心顫。

  習武者都清楚自己的武功運行筋脈在哪裡,舒遙看了杜青寧一會兒後,便非常爽快地在自己身上的幾個穴位點過,並陡的握拳使了力。悶哼間,她的一口鮮血噴出,當時便癱倒在地。她仍抬頭看著杜青寧,但嘴角含血的她,卻是突然笑了。

  結果雖是如此,她似乎莫名覺得很開心。

  這時一身白衣的裴延突然飛了過來,他一把推開抓住杜青寧的人,將她摟入懷中。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她脖子上的血,立刻陰沉著臉看向裴永驍,狠聲道:“回頭找你算帳。”

  低頭間,他發現杜青寧一直呆怔地看著舒遙,仿若失了魂。

  對杜青寧來說,舒遙是活得風光無限,瀟灑恣意的,從來都是別人無法觸及的存在,可現在卻狼狽地像一團爛泥似的趴在地上,好似誰都可以上去踩一腳。這是一種,讓她覺得極為刺眼的懸殊,刺得她的記憶陡然如潮般湧入腦海。

  “娘,秋姨說這幾天娘不用出任務,娘別走好不好?”

  “我說過多少遍了,喊師父。”

  “可你就是我娘,為什麼要喊師父?都說我與你長得像,你就是我娘。”

  “我再說一遍,喊師父。”

  ……

  “養了這麼多年,根骨還仍這麼差,我舒遙怎會生了個廢物。”

  “娘……我……”

  “喊師父。”

  ……

  “你根骨太差,不適合待在靇月會,在我身邊,弱者難以生存。”

  “娘,要扔下我?”

  杜青寧終於知道記憶中的父母是誰,那是舒遙給她安排的貼身護衛,與照顧她的秋姨。她終於知道去年下雪在冰湖遇到婦人的是誰,那是一直疼她寵她的秋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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