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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密碼竟然是他自己的生日,郎冬平的心裡有種微妙的感覺。

  控制室打開之後,操作就簡單多了,只要喊出指令就能自動彈出相應的操作,鏡頭也會自動切過去。

  打開獸籠打開所有關押著實驗體的大門,關閉通道上的武器,開放出入權限。

  做完這些之後,郎冬平才說出了一個他一直記掛著的名字。

  王宛音。

  沒有這個人。

  郎冬平有些不信邪地又說了一次,依舊是沒有這個人。

  徐末聽到這個名字也抬頭看了一眼,提示依舊是錯誤,找不到指定的人。

  難道是名字不對麼,郎冬平不太相信徐末是在騙他,畢竟沒有這個必要。

  換個人,換成張一決的名字,很快就顯現出了他的身影,郎冬平皺了皺眉。

  “她是不是有可能,並沒有在這裡。”

  徐末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一直疼痛的腦袋也短暫地清醒起來。

  他被騙了。

  ☆、第三十五章

  原本就對這個研究所充滿了恨意,被放出來之後,那些被關押的成品或者半成品或者失敗品們,心裡都被一種名叫報仇的情緒掌控著。

  還沒有準備好迎接他們的研究員們,剛一走出來,就被迎頭出現的東西給直接斃命。

  殺了還不能解憤,他們將人剖開,拉出大腸打結成一團一團,心臟肝臟腦漿眼球牙齒,凡是能拆開的東西都拆開。

  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散發著腥臭味的暗紅色液體從通道蔓延到屋內,就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那些研究成功的試驗品還好,每天都有人給他們送飯,但是像黑貓一樣的失敗品,早就被餓怕了,這些被殺掉的還新鮮的肉,對他們來說,是絕佳的美味。

  郎冬平站在控制台前,看著畫面里已經猶如人間地獄一般的景象,不由得臉色煞白,忍不住蹲在地上乾嘔起來。

  吐完之後他勉力站起來,咬著嘴唇繼續往下看去。

  即便隔著屏幕,似乎也能嗅到蔓延過來的血腥味,郎冬平看著身側徐末毫無表情的臉,不由得想問他一些問題。

  “你。”可是吐出了一個字之後,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了,問你也吃過人肉麼,你也恨他們麼?

  無論是哪一個問題,他得到的答案都一定是肯定的回答。

  於是他默默地閉上了嘴,觀察著郎鷹的位置。

  張一決在他們入侵到控制台之後不久,就從畫面上消失了,連帶著消失不見的,還有郎鷹。

  這兩個人的位置如今是搜索不到,有可能他們是躲在死角或者逃生通道中,只是那種地方他並不知道在哪。

  諾達的研究所中這會已經沒有幾個活人了,那些猶如蝗蟲過境一般的試驗品們大殺四方,殺的興起,一時間停不下來,朝著身邊的同伴攻擊而去。

  原本獸籠中的日常就是互相廝殺,他們早已經練就了逃生的本領,厲害的就是直接反擊。

  黑貓倒是知道自己的強項不是攻擊,於是他仗著身體靈活,專挑不好觸碰的地方躲藏起來。

  廝殺來的快結束的更快,到最後剩下來的已經不餘一半。

  就在這時候,一直沉默的徐末伸手指向了屏幕上的那些聚集起來,似乎是想往外走的試驗品們。

  “殺掉。”

  郎冬平有些楞,他重複地問了一遍:“誰?他們?”

  徐末點了點頭,用右手用力地抓了一下腦袋,頭疼的厲害,讓他想撞牆來制止住腦海中的疼痛,莫名出現的尖利呼嘯聲讓他的腦袋快炸裂開了。

  他明白,自己不能再跟郎冬平呆在一起,他的意識時而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已經到了臨界值。

  “自己出去,小心。”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速度快的郎冬平還沒有反應一句,他就已經不見了。

  好在這會他身上的藥效也退的差不多了,能正常走動。

  在研究所里橫行的那些試驗品們,在他將關閉的武器打開之後,還能活動的,只有一隻了。

  就是那隻看著頗為聰明的黑貓,黑貓似乎知道哪裡是死角,竟然他完全躲避開了。

  他甚至抬頭看向了攝像頭。

  郎冬平只知道這個研究所里會研發藥物,而這些藥物需要有人來檢驗藥物的反應,有沒有不良反應,一部分人因為藥物的不良反應死掉,另有一部分出現更為可怕的後果。

  可是他不知道,這裡有做過將人變成野獸的實驗,他不知道這隻貓其實曾經是個人類,也不知道那些從獸籠中出來的,詭異的長相醜陋猶如人又猶如野獸一樣的怪物,全都是實驗失敗而被折磨成這樣的人類。

  所以在黑貓開口說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蒙了。

  “別殺我,我肯定對你還有用。”黑貓這樣說著。

  郎冬平摸著因激動狂跳的心臟,好半天,終於關了依舊在巡視攻擊的武器。

  在離開之前,他按下了自毀裝置,設定時間在十五分鐘之後爆炸。

  外面是個異常燦爛的晴天,天藍到泛青,大片大片的色彩從頭頂溢出來,直泛濫到人的心底。

  陽光就如同要驅散所有黑暗似得,以無比熱情的姿勢奔涌下來。

  驟然接觸到這麼耀眼的陽光,徐末異常不適應地閉上了眼睛,陽光觸到皮膚上,很快就泛起了一股灼熱感。

  這種感覺與被火燒到的感覺有些不同,是很溫暖很乾燥,讓人想舒服地睡一覺的感覺。

  恍如隔世地張開雙臂仰起了頭,他腳下是土地頭頂是陽光,世界一片敞亮,這世上,大約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感覺了。

  適應了好一會,他才平靜下來,原本覺得疼痛的腦袋,在接觸到外界的空氣之後,似乎都好多了,他能清楚地看到身側的樹上,樹葉是綠色的,土地是黃褐色的,草叢中開出的花是鵝黃色的。

  一切都被還原出最原本的顏色。

  辨認了一下方向,徐末向著柏油路跑去,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個人問一下回家的路。

  他的父母一定很想見到他,雖然想不起來他們的樣子,但是他卻知道這兩人一定會牽掛著他。

  可是跑了許久都沒有見到一個人,沒有人沒有車,路上空蕩蕩的。

  身後突然傳來轟隆一聲響,他回頭看去,發現來時的地方冒出一股黑煙,煙霧夾雜著大量火光,爆炸聲接二連三地響起來,黑煙滾滾,瞬間就染黑了一片藍色。

  徐末面無表情地看了片刻,就繼續沿著大路往前跑,就算是用腳,也要跑回家。

  馬路邊有不少建築,他有些疑惑地在外面站了一會,裡面同樣沒有人。

  就算是忘記了很多事,可是他僅有的能想起來的常識也告訴他,國內人口密集是很不可思議的,不可能這麼久都遇不到一個人。

  這會時間已經是下午接近傍晚了,陽光揮灑著離開前的光輝,從炙熱的白色變成溫暖的鵝黃色。

  汽車的聲音終於響起來的時候,他警惕地轉身回望過去。

  是熟人,郎冬平開著車正在按喇叭,副駕駛座上蹲著一隻黑貓同樣炯炯有神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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