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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走後,籠中的味道還沒有消散,已經退到角落的黑貓依舊能聞到這股甜膩的味道,即便只是散開的味道,也依舊讓他兩眼昏花,而周圍嗅到味道的野獸們,早已經倒成了一片。

  可見這噴霧的藥效到底有多厲害。

  郎冬平的手術決定的很快,原本是要拖幾天,再研究一下觀察觀察,只是形勢越來越嚴峻,郎鷹怕再拖下去會發生更糟糕的情況,於是決定趕緊將郎冬平治好送出國。

  這會政府也已經查出來這種病毒的出處了,開始是說從動物身上引發的感染,就如禽流感一樣,是依靠雞鴨傳染病毒。而這種病毒是被攜帶在狗的身上,所以最開始,國家明令規定,家中養狗的民眾必須乾淨將狗帶到醫院檢查,一旦確定被感染就直接殺掉。

  這種政策著實惹怒了一大批狗粉,全國各地都有人抗議。

  然後隨著研究的深入,研究員們逐漸發現,雖然狗的身上也攜帶了病毒,可是罪魁禍首還是人類,因為動物是無法依靠空氣傳染,且動物的唾液也是無法感染,只有血液才會感染到人類身上。

  就是說,這種病毒在進入人類身上之後,發生了變異或者叫進化。

  病毒發生了進化,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驚呆了所有人。

  看到這一結果,只有郎鷹開心地笑了起來,既然病毒都能發生進化,人類為什麼不能?

  不,人類能,人類也可以。

  這時候時間是下午三點左右,天陰沉沉的悶熱無比,外面看不到一個人影甚至一隻飛鳥,就連往年熱鬧無比的蟬也消失不見了,一切都安安靜靜如同鬼城一樣。

  也許會有一場暴雨將要洗刷這個骯髒的城市。

  郎冬平躺在手術室里,頭頂上就是徐末曾經看到的,雪白的牆壁,雪白的衣袍。

  醫生們走來走去,商量著如何為郎冬平換血,如何用藥,他們的聲音壓得低低的,似乎是不想讓他聽到一樣。

  他被打了麻醉,只是醫生不敢下劑量,除了身體不能動彈沒有知覺,他還有意識可以睜開眼睛可以看到聽到可以說話。

  很快,似乎是那個實驗體1號被推了過來,但是他沒看到,因為帘子被人拉住了,只看到一塊白色衣角掠過去。

  兩人並排躺在一起,但是中間擋了一個厚重的帘子,郎冬平無比好奇地想起身看一眼。

  一個護士一直注意著他的動作,見他梗著脖子想要起來的樣子,立馬將他又扶回了床上。

  “請您別動,手術就要開始了。”

  “我想看一眼,那就是1號麼,聽說很神奇,我想看一下自己的恩人,我治好了還不知道誰救了我不是很沒良心。拜託了護士姐姐,就讓我看一眼吧。”郎冬平小小聲地說道。

  護士被他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的臉都紅了,在這裡工作的醫院或者研究員全都是三十朝上的年紀,像郎冬平這樣年輕英俊又會說話的還真沒見過幾個,況且對方又是這家研究所老闆的兒子,妥妥的高富帥,她的心瞬間就跳亂了。

  “可是高醫生吩咐不能看。”護士猶豫地道。

  “為什麼?”郎冬平有些不解,這1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還不能讓他見。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總之,就是不能讓你見,聽說1號很可怕,千噸重的純鐵都能輕而易舉地破壞掉,可能是怕傷到你吧。”

  “但是他現在不是昏迷了麼,我就看一眼應該沒事的,你不要告訴高醫生就好了,拜託了拜託了好不好。”郎冬平被說的更加好奇了,他眨巴眨巴著眼睛,滿臉的渴望和可憐。

  “那,那就看一眼,高醫生那邊就快準備好了,如果手術出了什麼差錯,我的工作就丟了。”

  “放心吧姐姐,絕對沒問題的。”郎冬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迷得護士一臉迷濛地將他身邊的帘子拉開一條縫隙。

  徐末當時確實是失去了意識,之所以那麼快就昏迷,也因為他費了大力氣來強撐著不失去意識。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期抗衡著這種力量,不過是幾十分鐘他竟然又模模糊糊的有了些意識,耳邊哄哄鬧鬧地聽到說話的聲音,熾白的燈光晃得眼疼。

  他沒有立即睜開眼睛,這會醫生正在討論著什麼,似乎是誰感染了,需要與他換血治療。

  但是這些人的言語中有很多顧忌,似乎是這個人很重要。

  這是第一次,能讓這些人都重視的人,一定有著非同尋常的身份。

  他覺得也許自己的逃跑計劃可以提前了。

  而這幾日一直沒有怎麼聽到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依舊是懶懶的的女聲,慢吞吞地說著話,發音甚至還有些不太標準,尾音有些翹,是他熟悉到骨子裡的發音方式。

  他躺在熟悉的手術台上,手腳依舊是被拴住的狀態,不過這種東西,以他的力量,很輕易就能掙開。

  支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躺在他一簾之隔的隔壁應該是個男性,有兩個人在說話,雖然聲音小,但他依舊聽到了。

  那男聲似乎也有些耳熟,只是想了一下想不起來是誰,也許是以前曾經認識過的人。

  他茫然地繼續聽著,對方似乎是想要看他一眼,祈求著護士拉開帘子。

  他也想看看對方是誰,也許看到正臉就能想起來了。

  於是他悄悄地側了側臉,將臉面對向帘子的一側。

  醫生沒有看他自然也沒有發現他的動作。

  護士將帘子拉開了一指寬的縫隙,她看了一下,能清楚地看到對面手術台上的臉,於是側開身子,讓郎冬平趕緊看。

  郎冬平迅速將眼睛挪了過去,一直記掛一直尋找的人就這樣直直白白毫無防備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然後就在他僵住的剎那,對面的人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血紅色的毫無感情的眼睛,就如同草原上飢餓的野獸,即便是面對比自己體型更大的對手,為了食物為了生存,也能毫不猶豫地撲上去。

  “徐末?”

  郎冬平艱澀又僵硬地吐出了兩個字,隨即,他的眼睛也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中了逆襲的毒,甜的都齁了,可惜資源太少,每天舔二十遍完全不夠啊啊啊_(:з」∠)_只好多舔一百遍了

  ☆、第三十三章

  郎冬平有那麼一剎那覺得自己的眼淚就要下來了,他很確定很確定對面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他的好朋友,他認識了很久,可以為了他兩肋插刀的好朋友徐末。

  他印象中的徐末是善良的溫和的,甚至有些溫吞的,但是他很聰明,樂於助人,又很容易滿足,即便是遭遇到不好的事也能積極開朗地面對。

  就是這樣一個人,生生地被變成了毫無感情的野獸。

  郎冬平不知道他遭遇到了什麼,但那一定是自己絕對無法承擔,也不敢聽到的。

  作為郎鷹的兒子,作為這家研究所的編外員工,他也親眼看過他們對那些自願充當實驗體的人做的實驗過程,有時候為了獲得一組數據,必須反覆的不間斷的在人身上實驗,其中最殘忍的莫過於大腦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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