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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鋒個子不高,速度卻很快,弱勢反而是徐末的優勢,那就是投籃,十次有五次能投進都算謝天謝地了,倆人一組搭配得當,每每都能虐的郎冬平跪地求饒。

  點點頭,徐末找了個藉口表示晚上還有事,必須要回去,不能一起吃飯了,就搭著陳鋒的肩膀沒有回頭地走了。

  郎冬平偷偷給他遞了個大拇指,抱著球拉著王宛音上了自己的車。

  回到家,飯已經做好了,父母都吃過了,給他在廚房裡留好了飯菜。

  都知道他愛打球,上班了還跟孩子似得,回來就換上球服抱著籃球出去,天黑後才一身臭汗地回來,說了也沒用,久了也習慣了他這個樣子,也不給他打電話催促,老兩口吃了飯或出去散步跳舞,或蹲在電視前看戲曲。他也樂得父母這麼開明。

  有些食不知味地吃完了飯,就爬到床上躺著了,想著這會兩人去哪裡吃飯,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關係有沒有更進一步。

  想了一會又覺得自己真是沒用,喜歡卻不去追,被好友搶先一步了又開始後悔。

  但是現在就算那兩人的關係沒有更進一步,甚至王宛音拒絕了郎冬平,他跟王宛音都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不能傷了朋友的心,這樣做很不厚道。

  隔日公司還有一堆事,他躺在床上看了會書,就像個沒有夜生活的老年人似得早早地關燈休息了。

  漫漫長夜,有人安然入睡,有人卻仍舊在電腦前奮鬥。

  甘藍穿著睡衣蹲在電腦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文檔,手飛快地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抬起落下。

  開著的文檔上可以看到是一個故事的簡介,此時她正在寫的是一個人物的設定。

  作為一個在大金金文學城的簽約作者來說,甘藍真的是挺失敗的,寫了兩三年,也依舊是個毫不起眼的小作者,她的愛好總跟別人不同,喜歡恐怖喜歡推離,偏偏文筆一般,可想而知狀況多糟糕。

  如今辭職在家,投出去的簡歷還沒有回覆,手裡又沒多少積蓄。

  睡不著,她翻了許久網站的榜單,發現自己想要賺錢就必須從恐怖故事裡脫離出來,跟個風寫寫熱門故事。

  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寫個末世文,她看過生化危機,覺得按照這個套路還是挺好寫的。

  於是立馬就打開電腦開始寫大綱,這會正在寫男主角的設定。

  但是取名的時候又取不好了,趙錢孫李這些姓在腦袋裡轉了半天,在許和徐之間糾結了一會,選了徐,然後一轉頭看到桌子上放著的一塊泡沫,就拍板訂了徐末這倆字。

  徐末,身高一米八二,S大畢業,兩年前考入國企,目前依舊是個底層小員工,愛好打籃球,單身,長相普通性格溫和,好朋友叫,叫什麼。

  遇到需要取名又糾結了半天,看到前兩天買的感冒藥是長鷹製藥出品的,長鷹製藥的老總叫郎鷹,這個姓很少見她就惦記上了,直接搬來了用。

  好朋友叫郎冬平,父親郎鷹,富二代,家中是製藥公司。

  邊想邊寫,很快大綱就寫好了一半,回頭看一眼,覺得略俗套,但是不夠狗血,又回頭添了幾筆這才露出個舒心的笑容。

  王宛音,徐末暗戀的對象,卻被好朋友抱得美人歸。

  邊寫邊覺得自己的男主挺苦逼,但是不過是編故事,越狗血看的人越多,她又心安理得地繼續寫了下去。

  打雞血一樣寫了很久,發現時間已經十一點了,又看了眼已經寫好的差不多的大綱,甘藍不由得開心地合上了電腦,爬上床,腦袋裡天馬行空地想著,慢慢地進入了睡眠。

  夏至這一夜,黑暗的天忽然陰沉沉地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也許命運和奇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的,甘藍不知道自己寫出來的東西意味著什麼,而徐末,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第二章

  徐末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專門培訓與研發IT方面的上市科技公司,位列高科技成長五百強之列,每天應聘的人都能堆成堆,面試之前要填好幾份測試題,之後會進行一個簡短的培訓,再之後才會進入面試階段,面試又分為初試複試,實習期長達半年。

  這麼嚴格的招聘,按理說像徐末這樣二流幾乎掉入三流大學畢業的,還不是計算機專業的學生,能應聘成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運氣。

  雖然他只是公司里最底層的小職員,跟年薪幾十萬的程序猿們沒得比,跟同樣拿提成拿到手軟的培訓老師們更沒法比,他的工資只比公司的保潔大媽高了一點點。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裡的福利和環境很好,像他這種隨遇而安沒有大志向的人,呆在這裡,就能呆上一輩子。

  職位低,工作也稍微繁重了些,有很多資料要整理,同事裡都是他的前輩,誰的東西需要複印了,誰需要傳真了,誰需要寄快遞了,統統都是丟到他這裡來。甚至連辦公室沒有水了,燈壞了,衛生間堵了這種雜事,也都被他包了。

  沒有任何怨言,徐末每天默默地完成各種丟過來的工作,看到認識的不認識的就是一個笑臉,笑的人如沐春風,同事也不太好意思將事情都丟給他了。

  徐末每天唯一的期盼就是下班之後,能在球場上盡情的馳騁,能跟朋友們開懷大笑一起喝酒到半夜,偶爾能看到王宛音在一邊靜默地看著他們。

  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是個老實人是個好人,女人們總是會被這樣溫和的男人欺騙,但是一旦追到手之後,就會覺得太溫吞太無趣了。

  然後他就會被無情地甩掉。

  從大學開始被四任女友倒追,每一個都是在倒追上他之後的半年內將他甩掉。

  這種情況發生的多了,他就對談戀愛結婚這種事倦怠了,女人們太難伺候,還是順其自然為好。

  所以,實際上他是有些害怕跟王宛音告白,害怕打破這種關係。

  然而這種安逸的日子並沒有過多久。

  那天是周五,天氣很好,前天剛下了雨,這會溫度驟然升了上來。

  原本因為隔天不上班,周五晚上是他們相邀打球的時間,只是陳鋒要伺候他老婆,郎冬平也被他爸揪了回去,打球的約定就取消了。

  不過那天加班,下班的時間稍微晚了些,平日裡五點多就到家,但是那天出公司的時候都六點了。

  夏天天黑的晚,六點天邊依舊殘留著夕陽的餘暉,爬到天那頭的陽光染紅了整片天,層層疊疊火紅色鵝黃色的雲朵堆疊在一起,看著異常壯觀和美麗,他駐足看了一會,就準備乘公交回去。

  只是不知是不是平日很少坐公交,將時間記錯的緣故,足足等了二十分鐘,也沒有等來經過家門前的那趟公交。

  旁邊兩個人聊天說起來他才知道因為要修地鐵,那班公交變道不走這裡了。

  沒公交就意味著他要走回去了。

  像往常一樣,徐末將包夾在腋下,上班的皮鞋早已換成了球鞋,忍住盡情奔跑的衝動,沿著路邊往慢慢家跑去。

  即將經過公園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這會公園的人正多,孩子們穿著溜冰鞋來來回回地穿梭,跑的滿場都是尖叫聲。跳廣場舞的大媽們換了首勁爆的舞曲,扭得更歡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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