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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渺咳嗽一聲:“這是個誤會。”

  司木也有些尷尬:“此事在教中也只有幾人清楚,所以有些誤會……”

  老盟主點點頭,表示他懂得。

  查著查著和正派盟主勾搭上這種事!當然要瞞著魔教教主啦!

  司木總覺得老盟主神色詭異,好像沒有聽懂。

  四師叔冷哼一聲:“你們空口無憑,誰知道是不是故意誣陷我。”

  成正大師也道:“正是,此等大事,還是要拿出證據才好。”

  岳渺說:“他曾讓那些人假扮魔教去抓一名天山弟子,不想反被魔教救了下來,這位師妹可為此作證。”

  司木又指著地上幾人道:“他們也已答應指認幕後之人,先前我們點了他們啞穴,老盟主大可解開他們的穴道問話。”

  老盟主果然解了一人穴道問道:“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那人恰好就是游師弟。

  游師弟想著自己還中著魔教的毒,哭喪著臉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司木問:“現今總算是證據確鑿了吧。”

  諸俠士雖仍有些驚愕,可想到方才四師叔險些殺了岳渺,看來已是全信了。

  老盟主神色凝重,向四師叔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四師叔:“有。”

  岳渺原以為四師叔仍要垂死掙扎狡辯上兩句,武林盟向來以理服人,這幾句話,不能不讓四師叔說,不過事已至此,他若還想翻盤,已是有些難了。

  四師叔將目光一轉,忽然看向了成正大師。

  他朝成正大師微微一揖道:“聽聞大師門下有兩位俗家弟子,無論品性武藝均可稱得上是青年人中的翹楚。”

  成正大師雙手合十還禮:“老衲門下確有兩位裂圖,青年翹楚卻是不敢當。”

  四師叔道:“可我聽聞昔日大師門下原有七名弟子。”

  成正大師一怔,那神色中已經微微露出了些悲戚來。

  四師叔問:“敢問大師,他們現今在何處?”

  成正大師垂目不語。

  “大師不願說,那不妨由我來替大師說了吧。”四師叔道,“另外五人,全死在魔教長老手中。”

  司木一怔,顯然是想起了些什麼。

  成正大師長嘆一聲。

  四師叔又道:“孫賢侄,你的兄長現在何處?”

  孫師兄低聲道:“在嵩山。”

  四師叔:“他已近二十年不曾出過嵩山了,對吧。”

  孫師兄:“對。”

  四師叔:“為何?”

  孫師兄:“因為他……因為他……”

  四師叔:“因為他的一雙腿已被魔教妖人斬斷!”

  孫師兄低下頭,悲切道:“是。”

  四師叔又問:“馮老前輩……”

  馮老前輩擺擺手:“你不必說了,老朽的幼弟死於魔教前教主手中。”

  四師叔又道:“我天山這二十年來,共有五十七名弟子被魔教所殺。”他忽然惡狠狠盯著司木,“這些帳,我一筆一筆都記得,新教主繼位,根基不穩,你們魔教這才消停了幾年,可正派竟已將這些血債都忘了!”

  司木道:“我們教主絕無侵占武林之意,他願與正派交好……”

  四師叔:“不過是養精蓄銳時的藉口罷了!邪就是邪,你們傷了這麼多人命,豈是一句交好就能夠糊弄過去的!”

  司木忽然冷冷道:“聖教這二十年來,共有四十九人折於你天山弟子手下。”

  四師叔一怔。

  司木又道:“成正大師的那幾位弟子,確為我教長老所殺,可在此之前,他們五人,幾乎毀去我教一處分舵,孫少俠的兄長斬斷了我教前護法一足,馮老前輩的幼弟殺了我聖教三名弟子,你們正派手中所沾的血,可不比我們少。”

  成正大師念一句佛號,嘆氣道:“冤冤相報何時了,若魔教教主真有心與武林盟交好,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四師叔急道:“成正大師,你那五位弟子……”

  老盟主也道:“成正大師說得不錯,若是魔教真心想與武林盟交好,是江湖幸事。”

  四師叔顯然十分不甘。

  老盟主又說:“你記著仇怨,難道要仇怨這麼一代一代傳下去嗎?”

  四師叔:“……”

  老盟主:“血已經流得夠多了。”

  老盟主令人封住四師叔穴道,將他捆了起來,帶回武林盟,留待武林大會再發落。

  此事既非魔教所為,魔教也無意侵害武林,那伐魔教自然也是不必了。

  司木心想,這事總算圓滿結束。

  岳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

  司木回過頭去。

  岳渺說:“你這劍需要改良,用力捅還是能把人弄傷,很疼。”

  司木一愣:“你傷著了?”

  岳渺:“傷著了。”

  司木忽然緊張起來:“哪兒傷著了?嚴重嗎?”

  岳渺笑道:“還好,我想只是劃破了點兒皮。”

  司木緊張兮兮拽著岳渺的袖子:“回去記得上藥!”

  身後老盟主正讓人拍開地下囚犯身上穴道,打算也將他們帶回去,無論怎麼說,這些人也是四師叔的共犯。

  其中一人吐出塞在嘴裡的破布條,扯著嗓子大喊道:“那個姓司的是魔教教主!”

  141.

  周遭忽然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到司木身上,卻並沒有人說話,好似這突然間的變故已經令他們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了。

  司木退後了幾步。

  他看見已有人拔了劍。

  岳渺道:“這是個誤會……”

  可是好像已沒人聽得到他說話。

  司木退到牆邊,乾笑著和那些人解釋:“我怎麼可能是魔教教主,況且武林盟既然決定與聖教交好……”

  有人大喊:“魔頭,你爹殺了我父親,這債自然得由你來還!”

  他方才說完,便抬刀砍了過來。

  司木急忙反手去摸牆上的機關,那人起了個頭,其餘人便也急忙去掏自個的武器,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刀光劍影,全朝著司木身上招呼過去。

  岳渺拔劍擋了幾人,卻漏下幾件暗器,千鈞一髮之際,忽見老盟主手中劍光一閃,那些暗器便齊齊落了地。

  司木已然旋開機關,牆上現出一道小門,他閃進去,那門立即關上,其餘人撲上去要找開門的機關,卻是什麼也找不到了。

  那些人紛紛責怪岳渺與老盟主擋著他們,卻礙於兩人無論武功還是聲望都極高而不敢有所舉動。

  岳渺心中頗為後悔,他太天真了,他早該想到仇怨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化解的,若是他有父兄死在魔教手上,他能夠輕易原諒善罷甘休嗎?

  好在司木已經逃走了。

  現在卻有一個更糟糕的問題擺在他們眼前。

  沒有司木,他們要如何從這四處都是岔道的密道里走出去?

  142.

  幾個時辰後,一行人才又飢又渴的從暗道中走了出來。

  有幾人口中已經罵起了那挨千刀的魔教妖人,執著認為這一切都是魔教設下的計謀,想要將他們困死在這密道里。

  岳渺實在不想和這些人說話。

  他們明知道他們被困與魔教毫無關係,不過是他們自作自受罷了,卻仍要將責任推到魔教身上,仿佛只要是魔教中人,就一定壞得連路旁的花花糙糙都一定要踩死一樣。

  老盟主湊了上來,小聲問他:“司木他……真是魔教教主?”

  岳渺遲疑著不知該不該說真話。

  老盟主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岳渺也忍不住問:“您……方才動手救了他。”

  老盟主說:“我只是好奇。”

  岳渺:“好奇?”

  老盟主朝他眨眼笑了笑:“好奇正邪若是聯姻了會怎麼樣。”

  “聯……”岳渺有些鬱卒,“前輩您……”

  老盟主又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

  岳渺:“……”

  143.

  幾日後的武林大會自然還是要開的,只不過大會主題已然從伐魔教變成了四師叔等人的審問大會。

  魔教不在江湖俠士眼前時,他們就好似已經忘記了那些血海深仇,只想著享他們的俠名,過他們的安穩日子,伐魔教是提都不想提了,開完武林大會,諸位俠士們一塊吃了一頓酒,已是深夜。

  岳渺回到自己屋內,在床上閉目養神,心裡還想著自己應當要如何去找司木。

  那日司木跑了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魔教分舵現今一個人也沒有,左右護法怕是也已經回魔教去了,司木現今在哪兒,他一點也不知道。

  他不過這麼一想,窗外輕飄飄閃進一個影子,躥到他床邊,伸出手便要去扯他的腰帶。

  岳渺死死扣住那人的手,翻身將人圈進了懷裡,這才睜開眼,笑眯眯問:“方才武林大會你怎麼不來。”

  司木一手還拽著岳渺的腰帶,被人擒著手腕壓在床上,翻上一個白眼,說:“你不怕武林大會上被我偷腰帶丟臉嗎。”

  岳渺笑得更歡:“想不到教主大人如此貼心,在下真是受寵若驚。”

  司木瞪一眼岳渺:“鬆手!”

  岳渺果真鬆了手,放司木起來。

  司木爬起盤腿坐在床上,問:“事情都結束了,你和我一塊走嗎?”

  岳渺逗他:“去哪兒啊?”

  司木接口打趣:“本座身家百萬,盟主跟了本座,定不會吃虧。”

  岳渺一笑:“教主這可是在賄賂我?”

  司木:“……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岳渺:“我好歹是武林盟主,這價碼未必太低了吧。”

  司木皺眉:“那你還想要什麼。”

  岳渺豎起一根手指:“我就只想多要一件東西。”

  司木:“什麼?”

  岳渺道:“你。”

  司木靜了片刻,扭開頭去,嘴裡念叨:“你這人,好不要臉。”

  岳渺見他耳根微紅,反倒是湊近耳邊,輕聲問:“教主說,好是不好?”

  他呼出的氣息微熱就在耳邊,司木驚了一跳,急忙移開一些,道:“你!若我不答應呢!”

  岳渺一笑:“那我便只能明搶了。”

  司木謹慎道:“你想做什麼。”

  岳渺:“只是想向你索要一物,以做補償。”

  司木:“你要什……”

  剩下的話盡數被岳渺的吻堵回了嘴裡,司木呆怔了會兒,恍然明白這顯然就是岳渺說要索要的東西,羞惱後便覺為何每次都是自個吃虧,他腦子裡混混沌沌地想這一回可不能全讓岳渺占了便宜,於是主動回吻上去,還強摟了岳渺的腰,一副要反客為主的模樣。

  岳渺一怔,隨後恨不得立即將司木拆吃入腹,司木動作生澀,他卻樂得享受如此,兩人愈吻愈深,唇齒糾纏不免愈發激動,待到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了,兩人這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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