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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渺心中只覺奇怪,這掌柜說的話不知為何極為彆扭,小心翼翼的,像是知道他與司木的事兒一般,句句都是打探。

  掌柜的見岳渺並未說話,乾笑兩聲,又道:“公子不必擔心,我們東家在您手上,我可不敢對您怎麼樣。”

  岳渺一愣:“你說什麼?”

  他說完這話,忽覺胸口一滯,內息翻湧,丹田劇痛。

  掌柜的望著他神色,微微一怔,顯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忽的明白過來,大喊:“來人!他娘的破帳房!你幹了什麼!快來人!”

  岳渺只覺眼前發黑,一陣昏沉,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125.

  帳房先生走進來,往地上一看,道:“暈了呀?”

  掌柜氣得跳腳:“你你你……你都幹了什麼!”

  帳房先生笑:“這小子竟然真喝了酒,也不帶個隨侍,還以為我們認不出他是武林盟主,活該被我迷暈了去。”

  掌柜怒道:“看那玉佩,教主還在他手上!你是要害死教主嗎!”

  帳房先生冷冷瞥他一眼:“我知道,武林盟里全是些偽君子,你給了他們錢也換不得教主回來的。”

  掌柜:“那你迷暈武林盟主,就能換得教主回來了?!”

  帳房先生冷笑:“一命換一命!這小子在我們手上,武林盟總歸會有些顧忌。”

  掌柜:“……”

  帳房又道:“教主幾月未曾露面,原來是落在了正派手上,怪不得前些日子左右護法都來了分舵,想必是為了救教主出來,這武林盟主也是膽大,竟想以此敲詐我們一番,中飽私囊。”

  掌柜默默轉身:“我讓人去將此事告訴左護法。”

  帳房滿臉興奮:“嗯,左護法得知我們抓住了武林盟主,一定會獎賞我們的!我想調去魔教總舵已久,看來這個願望今日就可以實現了!”

  掌柜囑咐店夥計去尋左護法,又回過頭來。

  帳房先生道:“武林盟主離開太久,只怕武林盟會有所懷疑而對教主不利。”

  掌柜:“你的意思是?”

  帳房:“差人寫封信,交於武林盟,告訴他們,盟主在我們手上,讓他們切莫輕舉妄動。”

  掌柜:“……”

  掌柜:“……不知為何,我有點心慌。”

  126.

  午時突然有人從武林盟外丟進一張揉成一團的字條,守衛撿著了,打開來一看,上面大致寫著你們盟主在我們魔教手上,切莫輕舉妄動傷了人云雲。他還以為是有人搗亂,並未放在心上,後來聽說其餘幾處守衛也撿著了這種字條,而盟主自早上離了武林盟後就再未回來,這才有些擔心,將此事上報了老盟主。

  老盟主起初也是不信的,岳渺武功高強,選盟主時他見過,隨隨便便幾招便贏了對手,是江湖中年輕一輩的翹楚,想抓著他著實不大容易。

  而那些往裡丟字條的人似乎著了急,乾脆將岳渺的佩劍綁著字條丟了進來,老盟主這才確信岳渺真是被人綁走了,而那些人說不好還是魔教。

  等等,魔教?

  魔教許久也沒有這樣的大動作,他們教主不是只喜歡做生意而懶得搭理正邪之事嗎?怎麼突然就抓了武林盟主,難道……

  老盟主大驚失色。

  糟了!魔教教主一定是已經發現了岳渺與司木的jian情!這才派人來拆散他們!

  ……

  而另一邊,岳渺被魔教綁架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武林盟。

  武林盟亂了。

  盟主被魔教劫走這種事,往上翻個百八十年,都沒有發生過。

  不知誰多嘴說了一句:“他們讓我們別輕舉妄動傷了人,傷什麼人?”

  於是不明所以在屋裡磕著零嘴翻著戲本的司木被群情激憤的諸位俠士們揪上了正堂。

  嵩山的孫師兄破口大罵:“你這魔頭果真是有所企圖!我今日定要拿你的狗頭去祭旗!”

  司木一臉茫然。

  成正大師看著司木的神色,嘆口氣道:“阿彌陀佛,此事想必有所誤會。”

  馮老前輩皺起眉頭:“這事的確有些蹊蹺,只是不知岳盟主安危。”

  司木問:“岳渺?他怎麼了?”

  四師叔在一旁冷冷笑上一聲:“呵,明知故問。”

  司木說:“我被你們關在屋內,怎麼知道出了什麼事。”他先前聽馮老前輩那一句,隱約猜出是岳渺出了意外,不免有些心焦,“岳渺究竟怎麼了!”

  孫師兄恨不得帶著人提刀衝上去將他大卸八塊,老盟主一把攔住幾人,與司木道:“岳渺被人劫走了。”

  司木先是一怔,隨後便著急道:“誰劫的?他可曾傷著?!”

  孫師兄罵:“還不是你們魔教!”

  司木心想,這該死的四師叔,又假扮我聖教出來鬧事,這回竟然敢用他的名頭去劫他的人!

  他轉過頭對四師叔怒目而視,四師叔被他瞪得渾身發毛,咳嗽一聲,道:“魔頭,你看我做什麼。”

  司木冷笑,這老不死的還挺能裝。

  老盟主開口安撫眾人道:“岳賢侄此時在魔教手上,你們若是動了第一偷,只怕會激怒魔教,反而對岳賢侄不利。”

  有人問:“那現在怎麼辦!”

  老盟主道:“將司木送回去,好生看管,切莫為難他,想必魔教自會送來消息。”

  司木又被送回屋裡。

  老盟主在後跟隨,揮退守衛,關了門,開口便道:“司公子,我想你們教主已然發現了你與岳賢侄私底下的交情,所以才派人抓了岳賢侄!這是要棒打鴛鴦了!”

  司木本憋著一肚子怒氣,老盟主這話一說,他莫名覺得一陣無力,只得無奈道:“不會是我們教主……”

  老盟主:“你就如此肯定?”

  司木道:“我想是有人假冒我聖教。”

  老盟主:“為什麼?”

  司木:“……”

  老盟主問:“聽聞魔教教規森嚴,你們教主得知此事,生了氣,這也是正常的。”

  司木:“……”

  老盟主:“我想他是要拿岳賢侄換你回去,再將你關進魔教面壁思過,讓你二人再也不能相見。”

  司木還想努力解釋:“絕不會是我們教主……”

  老盟主說得有些感觸,揉揉眼角,長嘆一聲:“情之一字,果真最為傷人啊。”

  司木:“……”

  127.

  掌柜派出的店夥計帶著口信趕到魔教分舵時,左右護法正與分舵中管事的尤長老一同吃飯。

  這尤長老年歲已高,老教主在世時他便是教主心腹,很有些手段,這才被安排在武林盟附近的分舵內掌事。他是教中長輩,看著司木與左右護法長大,論輩分,老教主不在了,司木若是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調皮搗蛋,他是能把司木按在地上揍屁股的。左右護法多少都有些怵他,到分舵時右護法身上的傷還未愈,尤長老又嫌左護法太過清瘦,便每日裡煲上一大鍋雞湯,一定要盯著兩人全部喝下去。

  店夥計急吼吼跑進來,三人一同望著他,心中茫然不解。

  教中生意向來由教主親自打理,他們雖同為魔教中人,可平日裡是半句話也說不上的,自然也沒有一點兒交情,誰都想不出這綢緞莊的掌柜為什麼派人跑到這兒來。

  那店夥計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灌了兩杯熱茶,這才緩了過來。

  店夥計急匆匆道:“不好了!”

  左護法被他這幅慌張模樣鬧得心中無比緊張,生怕出了什麼大事,臉上還十分鎮定,道:“別著急,出了什麼事,你慢慢的說。”

  店夥計道:“左護法,不好了,教主被正派抓走了!”

  左護法頓鬆了口氣,右護法也安下心繼續對付碗裡的雞腿。

  原來是為了此事。

  左護法當初未曾把此事公開,便是擔心引起教眾恐慌,司木雖在武林盟內關著,可有岳渺照顧,他並不擔心。

  尤長老不知此事內情,他原以為左右護法來此是為了應對那正派的武林大會,此時也慌了神,險些驚得把手中的筷子給丟出去,哎唷一聲,急道:“左護法,這……這該如何才好!”

  左護法微微一笑:“尤長老切莫擔心……”

  店夥計插嘴道:“我們帳房和掌柜的剛剛把武林盟主抓住,正好拿去換回教主!”

  右護法險些被雞腿噎著。

  左護法一呆:“你說什麼?!”

  店夥計重複道:“拿去換回教主。”

  左護法臉色一沉:“我說上一句。”

  店夥計:“……呃,我們剛剛把武林盟主抓住了?”

  左護法:“……”

  尤長老道:“我看那岳渺武功極高,你們怎麼能抓住他?”

  店夥計便將先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來分舵之前帳房囑託過他,他跑這趟是為了向左護法邀功,難免要將事實誇大一些,說當時狀況如何如何驚險,而帳房與掌柜又是怎樣急中生智將那武林盟主迷倒。

  這麼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大通,尤長老不免面露讚嘆之色,捋著白須道:“老夫竟不知教中還有這麼幾位有勇有謀的後生,待救出教主,教主定會好好獎賞你們幾人。”

  右護法說:“我怕教主會打死他們。”

  尤長老不解:“右護法這是何意?”

  一直沉默不言的左護法總算開了口,問道:“你們可曾傷了岳盟主。”

  店夥計道:“我來之時,他還好端端的,只是被藥迷暈了過去。”

  左護法略鬆口氣:“還好,教主還會給你們留個全屍。”

  尤長老更加不解:“左護法,這是什麼意思?”

  左護法長嘆一聲:“尤長老,事到如今,我想這件事也瞞不下去了。”

  尤長老問道:“究竟出了何事?二位護法不若直說了,這般打著啞謎,老夫是一點也猜不上來的。”

  左護法糾結著措辭,他實在不知要如何將這事委婉的表達出來。綢緞莊這麼一鬧,這事情估計也瞞不下去了,可如何告訴教中教眾,也是個難題,若是直說教主與盟主有所私情,應當沒有教眾能夠輕易接受的……

  左護法:“那岳盟主……與教主……有些交情。”

  尤長老一愣:“什麼交情?”

  左護法委婉道:“算是……好友。”

  尤長老仍是回不過神來:“這……教主怎麼會和正派盟主是好友,左護法,你定是弄錯了。”

  左護法說:“他們相識已久……”

  尤長老皺起眉來:“左護法,你這般拐彎抹角,究竟是想要說些什麼?”

  左護法:“我……這事說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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