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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聲音如此溫柔好聽,之南眼中所看到的她的樣子,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而我何德何能,華月。”

  如果我們再相見,事隔經年。

  我將以何賀你,以眼淚,以沉默。

  ——拜倫

  學期即將結束,在最後一天,美術老師帶著之南和其餘的一些學畫畫的人就奔杭州考繪畫A級去了。蘇芸這一天沒有見到之南,覺得十分失落,其實矛盾的心理是女生獨有的心思。明明十分期盼著與之南在一起,但是如果這事兒傳到了阿姨的耳朵里,那估計和之南告吹也就不遠了。

  她不知道該怎樣和之南解釋了,她也不知道之南會不會原諒她這段時間的冷漠,這段時間原本是之南最需要關懷與支持的時候,而自己卻在這樣的時候傷害他,連蘇芸自己都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噁心了。

  與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時常反省自己。

  是否行為舉止得體;

  是否一顰一笑細膩;

  然而一旦我失去了你,我才發現:

  原來內心早已出賣了自己,

  拙劣的掩飾,對你的情意也早已暴露無遺。

  在杭州的時候,之南在中午休息的時候去了西湖邊上走走。雷峰塔在遠方若影若現,三潭映月在湖中央佇立。

  早晨的理論考試和素描寫生讓之南覺得心中犯噁心,果然來這裡考級的人都是全省的繪畫高手,與河城根本沒法比。之南翻開手機,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一條簡訊。

  之南記得,小時候,曾經和爸媽來過杭州。他們去了雷鋒塔,之南那時候還不知道白蛇的傳說,但心想應該是個悽美的愛情故事吧。那時候隱約聽聞,在上個世紀的時候雷峰塔倒塌了,現在所看到的,是後來新建的。之南那時覺得好開心吶,他心想,那麼白蛇,你以後就可以去追求自己的自由了吧。我在這裡祝福你。

  時隔十一年,十七歲的子陽再次來到這裡的時候,面對的卻是A級考試。你還在嗎?這次,你來祝福我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畢竟寫的都是些初中時的事兒,初中考b級 相信和我一般大的孩子都不陌生吧,不過我當時去了杭州考了a級,結果被杭州的繪畫高手們虐得體無完膚,好在,現在的我也算一雪前恥。哦對了 我現在在中國美術學院造型5班,如果有人需要定製一些簡單的小繪畫作品的話 可以隨時聯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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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3 章

  “我相信一切都很近了。”

  “可我看得出你在勉強自己。”齊琪很是不忍心地看著范學明,“你告訴我,林青松,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麼罪孽深重嗎?”

  “我無法用任何一個貶義之詞來形容他,只是,他仿佛沒有情感。”

  “他曾對你做過什麼?”

  “無數次問我,我都害怕著再去回想,然而終究到了這一刻。”他抱著齊琪,“奪走我妻子的人,是他,讓我無法承擔一個父親責任的人,是他。現在,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吧……”

  ……

  終究“回報以愛意,回報以嘆息,回報以真相,回報以懲處。”他仰天長嘯。齊琪的表情不知道蘊藏著怎樣的情感,然而有一點她再確信不過了,那個曾經是自己唯一朋友的江雲瑤,那個對自己報以無數次微笑的人,仿佛是個騙術師,技藝高超。

  有顆種子,在她心中發芽。

  “救我!”之南高喊著,撲向此刻站在門口的小虞。

  澤偉拿著匕首,站在房間的另一角,他的腳下,是早已身體僵硬的方大姐。

  地上的血已經凝固,而刀刃上的,卻還溫熱。

  他表情驚異,似乎從沒有想到這一幕。隨即,他的表情上顯現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之南,我終究還是輸給了你。

  兩天前。

  “父親,你告訴我,你所獲得的,都是從哪裡得到的。”

  “我和那個工廠里的姓方的做了筆交易。”

  兩小時前。

  “你想讓藍悅永遠幸福嗎?”

  “之南,為什麼這麼說?”

  “你曾對我說過,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能守住她,而現在,有個會帶走她的因素潛伏著。”

  兩分鐘前。

  澤偉把匕首架在了方大姐的脖子上。

  “我只希望你別再做那樣的事情。”澤偉儘量用柔和的語氣勸著她。

  “你以為,我會服從?我一生都在服從,那些屈辱,讓我明白,服從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她的眼神如此堅定,只是幾秒鐘之後,卻再也沒有結束的機會。

  之南的手握在澤偉的手臂上。

  “你究竟在幹什麼!?”澤偉咆哮起來,“不是說好的,只是嚇嚇她就行了嗎?”

  此刻,門鈴忽然響了起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起。

  “媽,你在嗎?”

  之南沒有把時間留給澤偉,跑向了門口……

  當澤偉被警察帶走時,之南拿起了手機。

  “喂,子陽,”他沒有等子陽說出一個字,裝出了十分慌張的情緒繼續說道,“你是否相信我。”

  “之南,怎麼這麼說?”

  “也許即便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但是你先聽我說完吧……”

  ……

  “我想,藍悅必然會請你幫她,但是,子陽,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你需要做一個決定。抱歉,讓你做如此無情的選擇。”

  子陽那兒,再也沒有回聲。

  法院允許澤偉在入獄前再與一個人會面,澤偉選擇了之南,這多少讓施老有些尷尬,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的心愿還是要完成的。

  之南收到法院傳訊的時候正在上課,在幾個執法人員的陪同下做了請假手續。他走上了那輛印刷得藍白相間的車裡,是輛好車,之南調侃著自己,要不是澤偉,自己還沒有機會坐這麼好的車子呢,澤偉總是這麼照顧我 。

  窗外的樹木倒退,臨近年關的紅色,摻和著世界慘白的樣子,讓人想起了張藝謀的《大紅燈籠高高掛》,流露出的是一股淒婉美。

  之南被帶到一個小房間裡,隔著鐵窗和澤偉對話。他的頭髮被剪光了,身穿黃色的監獄服,魁梧的身材把衣服撐得十分有形。

  澤偉說,你來了。之南說,嗯。

  澤偉說,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和我很像,都是那種可以狠下心來的人,但我沒想到,給你了一把小匕首,你還真敢去捅人。

  之南呵呵地應了兩聲。

  之南,你和我的確很像啊,更確切地說,是和很久以前的我很像。和你一樣,被人欺負,被人打,被人罵,長得又小。我知道我爸的官當得很大,但他從來不肯幫我,非要我自己解決這些事。我當時真的很恨他,現在想想,他也只是想做個好官而已,要不是我現在不爭氣,他也許永遠都不用為了我去找門路為我求生,我知道我能活下來肯定是他幫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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