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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淮林笑了笑:“在家根本沒時間看。”

  白天要照顧小的, 晚上要伺候大的,他的時間被瓜分的一點不剩。

  滿天竺說:“你主演Netflix新劇的消息已經官宣了,微博上群情沸騰, 你又是熱搜第一。”

  南淮林沉默了下:“總上熱搜也挺招人煩的,能不能想辦法撤下來?”

  滿天竺笑著說:“人家都是花錢買熱搜,你卻要花錢撤熱搜, 別致。”

  南淮林說:“我不想過度曝光。”

  “我懂, ”,滿天竺點頭, “一會兒就辦。”

  十點,南淮林到了三里屯SOHO的攝影棚。

  他今天要拍的是《Movie》雜誌五月號封面, 和《吾父》的另一位主演戚顧一起。

  戚顧還沒到,南淮林先化妝。

  他坐在化妝檯前, 化妝師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卻沒動作,南淮林抬眼看她:“請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化妝師在圈內小有名氣,給不少大小花旦當紅鮮肉化過妝, 還是第一次遇到南淮林這種情況, 她笑著搖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你臉上沒有任何需要化的地方。”

  這個最近紅翻天的小鮮肉,明明一點妝都沒化,卻比別人化過妝還要好看百倍——皮膚白嫩有光澤,眉毛濃而有型, 睫毛密而修長,雙眼明亮有神采,鼻樑又直又挺,嘴唇紅潤又飽滿,下頜線條鋒銳又流暢,整張臉竟挑不出一絲瑕疵來。

  南淮林笑了笑:“那就直接弄髮型吧。”

  化妝師點頭,去叫髮型師,正好戚顧進來,南淮林忙站起來同他打招呼:“戚老師,好久不見。”

  戚顧猝不及防被他驚艷到,愣了愣才笑著說:“叫什麼老師,叫爸爸。”

  跟第一次見面時的開場白幾乎一模一樣,南淮林笑了笑,之前拍《吾父》的時候他的確一直管戚顧叫爸爸,過去這麼久已經生分了不少,他有點叫不出口。

  “逗你玩兒的,”戚顧自顧坐下,“怎麼說什麼你都當真。”

  南淮林坐到他旁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化妝師和髮型師各自忙碌,完事兒之後交給服裝師,最後才交給攝影師。

  攝影師叫徐洛聞,是雜誌社特邀的知名攝影師,拍攝進行得非常順利,不到兩個小時就搞定了。

  南淮林邀請戚顧一起吃午飯,但戚顧還要趕回劇組拍戲:“等下個月去坎城,爸爸請你。”

  南淮林笑著點頭:“好。”

  戚顧先走一步,南淮林等滿天竺來接,所以在化妝間留了一會兒。

  正在看劇本,攝影師徐洛聞敲門進來了。

  “我朋友很喜歡你,”徐洛聞有點窘,“我來北京之前,他特別叮囑我一定要管你要張簽名照。”

  南淮林笑著說:“簽多少張都沒問題。”

  徐洛聞把照片和筆遞給他:“謝謝。”

  南淮林在照片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把照片和筆還回去。

  徐洛聞又說了聲“謝謝”,轉身出去了。

  南淮林重新低頭看劇本。

  沒看多久,他聽見開門聲,以為是滿天竺回來了,抬頭剛說了個“小”字,就戛然而止了。

  進來的人不是滿天竺,而是許久不見的時宴。

  時宴關上門,順手反鎖,舉步朝南淮林走過來。

  南淮林猛地站起來,一臉戒備地看著時宴,沒有出聲。

  上一次見到時宴還是在橫店,拍《星之國》的時候,轉眼一年過去,他從默默無聞的十八線變成了國內最炙手可熱的男演員,而時宴仍在原地踏步。

  “好久不見。”時宴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定定地注視著他。

  南淮林皺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時宴笑了笑:“你現在這麼紅,知道你的行蹤並不是什麼難事。”

  “你跟蹤我?”南淮林沉聲問。

  “算是吧。”時宴從兜里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裡,要點的時候才想起來問,“不介意吧?”

  “介意。”南淮林面無表情,“找我有事嗎?”

  時宴仍是把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煙霧,看起來有些……滄桑。

  南淮林往後退了兩步,屏息。

  時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說:“我為什麼找你,你應該很清楚,又何必非要我說出口,再羞辱我一次呢?”

  南淮林想了想,隱約有了點頭緒。

  但他沒說話,靜靜等著時宴開口。

  果然,時宴嘆了口氣,接著說:“上次裸照那件事,我跟你解釋過了,也道過謙了,你嘴上說不計較,背地裡卻用各種手段報復我,一副不把思銳傳媒搞垮不罷休的架勢,你不覺得這樣有點太過分了嗎?”

  時宴頓了頓,話鋒一轉:“說實話,裸照的事你不僅沒有任何損失,反而得到不少好處,不是嗎?熱度有了,吸了一大波粉,電影也趁機宣傳了,說是因禍得福也不為過吧?南南,你真的沒有必要再反過來打擊報復我,我真的……真的已經很累了。”

  南淮林不知道費城到底對思銳傳媒做了什麼,但想來事態已經發展到岌岌可危的地步,不然時宴也不會跑來找他。

  沉默片刻,他淡淡開口:“所以,你是專程來指責我的嗎?”

  時宴把還剩大半的菸頭丟到地上踩滅,抬頭看著南淮林的眼睛說:“不,我是來求你的,求你看在我們在一起七年的情分上,得饒人處且饒人,放我一馬,也放思銳一馬。”

  南淮林已經一丁點都不會因為這個人感到難過或憤怒了,他只是覺得荒唐,還有一點無奈。

  他不想解釋什麼,只想儘快結束這場令他不舒服的談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平靜地說,“我會讓你如願以償的,你可以走了。”

  時宴愣了兩秒,忽然笑了,笑得很大聲,好像南淮林剛才講了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

  南淮林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突然怎麼了。

  時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用手掌按了按眼睛,深吸一口氣,看著南淮林說:“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笑,像個跳樑小丑?你一定特別後悔曾經跟我在一起過吧,覺得那七年都餵了狗?”

  南淮林沉默兩秒,緩緩搖頭:“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時宴的預料,他怔怔地看著南淮林。

  南淮林頓了頓,接著說:“龍應台說,在我們的一生中,一個決定牽動著另一個決定,一個偶然註定了另一個偶然,一條路勢必走向下一條路,無法回頭。如果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所以我從不後悔,而且,努力過好現在的每一天尚且覺得不夠,我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時宴勾了勾唇角:“所以,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對嗎?”

  南淮林看著他:“現在的你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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