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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 章

  久月涼坐於橋上,雙腿下垂,搖搖晃晃。

  新寧河上櫻逐水流,緩緩浪波中,間有小魚銜櫻嬉戲。

  風起,櫻瓣曼舞,偶有幾片,駐於發間,不忍遠去。

  曼曼水波中,晃出一個影子,模糊難辨。

  灰衣布袍,卻難掩風流。

  有蹄聲漸近,馬嘶陣陣,久月涼凝眉,側頭望去。

  錦衣華服幾少年,遙遙相對,唿哨連聲。

  久月涼肅容起身,策馬跟隨。

  握韁的指節隱隱泛白,薄薄的唇角緊緊抿起。

  他眼神晦暗,蹙眉思索。

  前面幾人中為首者為魏皇后親侄魏合。

  京中紈絝頭一份,朝中權傾獨一方。

  若說孟小侯紈絝,也不過好些風月,耽於玩樂。

  但魏小公子卻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久月涼對上魏合,終究還是敗在年輕氣盛幾字之上。

  為爭一朝風流,酒宴之上生生下了魏小公子的面子。

  佳人面前失禮,魏小公子深恨。

  遠郊綠草如茵,蜂蝶爭艷,正是生機勃勃之時。

  遠遠看到一襲白袍,四目相對,久月涼狠狠咬唇。

  “你怎麼來了?”他問。

  孟小侯道:“我來看你怎麼死。”

  久月涼垂眸不語,魏合含笑而來。

  他拍了拍久月涼胯/下黑馬,笑道:“這馬比不上小侯爺這匹,可要換馬?”

  久月涼道:“不必。”

  魏合點頭笑笑:“醜話說在前,你若輸了,要麼陪小爺一晚,隨小爺怎麼玩,要麼滾過那塊釘板。”

  久月涼順指看去,淺碧草叢中,寒光閃閃。

  那板釘尖朝上,長寬各約六尺有餘,上面嵌滿細釘。

  望之令人心生懼意。

  他沉聲問:“若我贏了呢?”

  魏合狂笑:“你怎會贏?”

  久月涼雙手握拳,正要上前。

  孟小侯已先他一步:“若他贏了,魏公子便手下留情,從此之後,這筆舊帳一筆勾銷,如何?”

  魏合冷冷一哼:“便給小侯爺一個面子。”

  孟小侯拉久月涼到一旁,他臉色蒼白,手心粘膩,顯是出了不少汗。

  久月涼問:“你怕?”

  孟小侯抿著唇:“呆會我策馬隨你身後,以防暗箭。”

  他低聲對久月涼道:“這魏合慣會使腌臢手段,你……”

  他顯是生氣,但事已至此,只得把話按下。

  久月涼看著孟小侯額角細汗,點了點頭。

  久月涼輸了,黑馬馳了一半便發了狂。

  久月涼擰腰俯身,緊貼馬身,卻還是被甩飛出去。

  若非孟小侯用長鞭將他捲起,說不定便會喪命於馬蹄之下。

  久月涼氣喘吁吁,被孟小侯攬於胸前,策馬回身。

  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陪魏合一晚或滾過釘板,皆能要去久月涼半條命。

  “我不服。”久月涼咬牙。

  孟小侯扳過他的臉:“你得服,還要心服口服,知道嗎?”

  久月涼雙眸如火:“忍氣吞聲,便是你說的‘丈夫’之道嗎?”

  “要不然呢?”孟小侯反問“你來告訴我怎麼辦?”

  久月涼閉了閉眼,轉過頭去,孟小侯在他身後道:“你想要公平,就得先出息了。”

  忠遠侯府哪裡能比得上魏家?更不要說敏義伯府?

  況且他那好爹爹別說替他出頭,不把他綁出去送人處置便算開了恩。

  久月涼淡聲道:“我滾釘板。”

  幾聲唿哨伴著幾位少年的笑聲,刺著他的耳膜。

  他不怕疼,他怕看孟小侯的臉。

  那張臉,神色還算鎮定,但連嘴唇都失了血色。

  第 6 章

  血色點點,浸透灰衫。

  久月涼趴在軟榻之上,赤身裸體。

  少年身材修長,肌肉纖薄,如玉膚色上密布星點傷痕。

  淡淡藥香,浮於空中。

  孟小侯側躺在旁,指尖繞著久月涼一縷黑髮,道:“萬幸那釘子密,雖傷口多,但都不深。”

  久月涼闔眸,鼻息清淺。

  身上的藥物干透,孟小侯抬手,本欲為久月涼拉上薄被,但指尖卻撫上他的臀峰。

  臀瓣圓翹,觸手微涼軟彈。

  久月涼眼皮輕抬:“小侯爺是要趁人之危還是要趁虛而入?”

  孟小侯抿唇而笑,半晌道:“我才沒有那麼禽獸。”

  久月涼亦挑了挑唇角,不再言語。

  半晌,孟小侯又道:“若你無傷,若我真要,你……可願意?”

  久月涼沉默,半晌方道:“這樣不是很好?”

  他輕輕道:“我不想變。”

  孟小侯為他拉上薄被,道:“睡吧,這傷藥很靈,不會留疤。”

  久月涼笑著搖了搖頭:“除了這些,你不是還有話要說嗎?”

  孟小侯輕嘆道:“你本不該招惹魏合,也本不該是一紈絝。”

  久月涼道:“那麼,當初,你又為何要將我拉入此道?”

  “因為你太鋒利,太剛強,過剛易折,你不懂嗎?” 孟小侯輕聲道:“這本該是你父兄教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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