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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唯一的惻隱之心大概就是沒有讓那個孩子死在鍘刀之下,而是死在了那場滔天大火中,屍骨無存。

  一轉眼,十八年就過去了。

  十八年後,有一個酷似雙宜的女人回來了。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了皇帝的面前。

  一口氣吹散過往灰塵,記憶居然也能這般鮮活如初。

  皇帝僵硬地坐在御前,瞪大雙眼,半天不能動彈。

  這張臉和雙宜的臉完美重疊,難以辨析。

  皇帝整個人都有些失神,怔怔道:“雙宜……雙宜是你嗎?”

  葉世歆跪在地上叩頭,“葉世歆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女子輕柔溫軟的聲響在空蕩的殿內迴蕩,顯得格外清晰,尤在耳旁。

  皇帝猛然一震,當即清醒。

  殿內除了皇帝和葉世歆之外還站著另一人。這位欽天監監正一身絳紅色官服,著黑色官帽,恭順地站在一旁。

  見到蘇明朗,葉世歆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一定是那則預言,一定是她的身世暴露了。

  皇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葉世歆,聲線威嚴,“你是隨家人是不是?你沒死,活下來了是不是?”

  一路忐忑,她在心裡猜想了各種情況。眼下終於得知自己的身世暴露了,她反而覺得平靜了。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師父和葉家人苦苦隱藏的這個秘密,他們希望永遠都不要有重現的一天。

  可惜命劫這種事終究還是躲不掉。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

  她長跪在地上,聲線沉穩,“我乃葉家女兒。陛下所言我聽不明白。”

  太像了!

  不光長相,就連這神情和態度都簡直是如出一轍。

  “你聽不明白,朕會讓你聽明白的。”皇帝表情凜冽,音色隱隱透著憤怒,“葉方舟好大的膽子,瞞天過海,竟敢收養罪臣之女。他是有幾個腦袋可以掉!”

  葉世歆仍舊不為所動,平靜地說:“家父為人敦厚善良,為官恪盡職守,斷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那些小人在冤枉家父。”

  皇帝冷冷一笑,“你若真的無辜,葉方舟自然不會受冤枉。”

  他當即揮了揮衣袖,砸下一句話:“讓謝太醫進來。”

  比起她是隨家遺孤,皇帝更在意的是她是不是預言中的麒麟子。畢竟這關乎大林的江山,關乎社稷之本,更關乎他是不是坐得穩這把龍椅。

  葉世歆靜默不語,用力握緊了拳頭。

  室內密閉,寂靜無聲。

  氣氛凝滯,近乎壓抑。她整個人都有些透不過氣來。繞是她表現得再平靜,到了此時此刻,她難免不壓抑。

  這血一旦驗了,便是真相大白的一刻。她的血做不得假。但凡懂點藥理的人都能測得出來。

  謝太醫早已得了旨意侯在了殿外。陛下一通傳,他便拎著藥箱走進去了。

  “微臣叩見陛下。”謝太醫跪在地上。

  皇帝抬了抬手,“起來吧。”

  謝太醫:“謝陛下。”

  皇帝掀起眼皮,犀利的目光轉到謝太醫身上,“你可知麒麟血?”

  麒麟血?

  謝太醫心下一驚,忙回答:“回陛下的話,微臣曾在古書中見過這麒麟血,據說能解百毒,故而百毒不侵。”

  皇帝繼續厲聲問:“你可知如何辨別這麒麟血?”

  謝太醫當即回答:“這個簡單,將血溶於劇毒中,片刻以後拿銀針測試,若銀針變黑,則表示劇毒仍在。若銀針不變色,則代表劇毒已解。”

  皇帝抬手指了指葉世歆,“那你替朕驗她的血。”

  謝太醫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葉世歆,面容沉峻。

  他俯身道:“微臣領旨。”

  第93章 脫險

  馬球賽打到一半,天突然就陰了下來。大團濃雲積壓在天際,仿佛有一場大雨將至。

  賽場上好男兒在策馬奔騰,賽況焦灼。賽場外圍了一大堆觀看的人,鑼鼓喧天,熱鬧無比。

  三局兩勝,雙方各贏了一場,現在進行的是決勝場。

  男人策馬飛騰,身姿矯健,意氣風發。

  他是天生的王者,最是適合在駿馬之上奔騰。

  穆遲和徐成靖等人站在人群中央,同樣年輕,同樣氣質卓然。

  穆遲負手站著,目視賽場,笑著說:“咱們的殿下就是天生坐在馬上的人,好久都沒看到他這麼肆意地策馬奔騰了。”

  謝礪微微一笑,“太子已廢,殿下以後的路會好走多了。”

  徐成靖語氣堅定,“能為殿下掃清障礙,即便殿下一輩子都不原諒我,那我也認了。”

  他們這群人費盡心思,竭盡全力做了這麼多,目標無外乎只有一個——將晉王殿下送上皇位。

  穆遲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變天了,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謝礪瞅了一眼,“這雨一時半會兒應該也下不來。”

  幾人說話的檔口,白松茸匆匆而至。

  白松茸說:“殿下呢?王妃出事了。”

  穆遲眉毛一皺,“殿下在賽場上,王妃怎麼了?”

  白松茸:“剛趙公公來王府傳陛下口諭,宣王妃進宮。連畫眠都不讓帶,王妃一個人進的宮。此事怕是不妙,得趕緊讓殿下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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