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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醉耳朵尖動了動,眼底血色仿佛浸透了眼尾,描出一筆濃烈的艷。

  他輕輕啟唇,從善如流舔淨藥水,視線牢牢鎖定沈輕澤雙眼。

  顏醉慢吞吞從他懷裡坐起身,忽而傾身湊近對方面頰,雙唇捕捉住另一雙,濡濕柔軟的觸感令人沉醉。

  沈輕澤渾身一震,雙手扣上男人肩頭,卻聽顏醉含糊地呢喃:「這裡的也不能浪費……」

  第67章 豐盛的戰利品

  沒料到這一手, 被突然襲擊的沈輕澤脊背緊繃,雙手僵硬, 推也不是放也不是。

  顏醉的親吻越發放肆,舌尖頂開齒貝就要往裡竄,好似打開一隻緊閉的蚌。

  沈輕澤終於扣緊了對方雙肩,從自己身上扒拉開,氣息錯漏幾拍,嗓音低啞:「別亂來,這是在城頭上, 你的手下們都看著你呢, 城主大人!」

  「嗯?」顏醉鼻音濃重, 猶帶緋色的眼尾,刀刮般橫掃一周, 鼻翼不滿地皺了皺。

  以肖蒙為首的幾個親衛,齊刷刷轉過身,老老實實當背景牆, 一副我不存在我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的樣子。

  「哪有人看?」顏醉慢吞吞收過目光, 眯著眼, 舔了舔被藥水滋潤過的嘴唇,仿佛回味著什麼。

  沈輕澤一時無語,半晌,把人拽起身, 順手拂去他肩頭的血污, 蹙眉:「身上還有別的傷嗎?」

  聽見主祭大人問話, 一旁的軍醫張嘴就想告狀,城主大人腰間的傷處理得太胡來了,必須馬上送回去治療。

  「都是敵人的血。」顏醉的眼光越過沈輕澤肩頭,瞪了他一眼,老軍醫哆嗦一下,嘴巴張開又閉,最後只好縮回了脖子。

  「那就好。」沈輕澤上下打量他一眼,見顏醉並無異樣,略略放心,「接下來的善後工作交給我吧,肖隊長,讓你家大人早些休息。」

  「是!」肖蒙單膝跪地,「是否派人出城銜尾追擊?」

  顏醉沉吟道:「算了,窮寇莫追,今晚死了兩個祭巫,獸奴元氣大傷,應該不會再來打咱們淵流城的主意。」

  「衛隊傷亡不小,眼下最重要的,是清點傷員,展開救治。肖蒙派人打掃戰場,應該有不少剛死的野獸肉,冬天不容易腐壞,儲存起來備用。滕長青負責傷員的救治和撫恤發放,不要怠慢。」

  「還有些沒死的獸奴怎麼處理?」肖蒙捂著近乎脫力的右臂,恨恨道:「是否補上一刀,再一把火燒了!」

  沈輕澤皺眉想了想:「它們已經失去戰鬥力,補刀就不必了,不如問問它們,有沒有願意留下來,用勞動換口飯吃,不願意的也不勉強,放它們出去自生自滅。」

  肖蒙驚愕地瞪大眼睛,失聲道:「主祭大人!它們殺了我們衛隊那麼多兄弟,就這麼放了?還給它們飯吃?」

  「像這些戰敗者,不想死只有做奴隸的份!如果咱們被攻破城池,也會有無數百姓被擄去做它們的奴隸!」

  沈輕澤淡淡道:「我們淵流城沒有奴隸,而且還有不少地精獸人工匠,你這樣做,讓它們怎麼想?」

  「戰場上既然已經分出勝負,這些獸人相當於戰俘,沒必要對戰俘做無謂的報復。這是冬天,它們又受了重傷,放了它們也未見得能活多久。

  沈輕澤伸出兩根指頭,:「要麼留下,在城裡出勞力謀生,要麼走人,死前為傳播淵流城的強大和仁至義盡做最後一份努力。」

  肖蒙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沈輕澤輕拍他的肩頭,語調沉肅,語重心長:「作為一個優雅、文明的城市,光是殺戮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我們應該堅持以真理說服敵人。」

  肖蒙:「……」

  眾人各領任務匆匆去了。

  城門洞開,衛隊一支後備部隊,全副武裝打掃戰場,即便是冬天,屍橫遍野的戰場也是臭不可聞,血腥味直往鼻子裡鑽,熏得人直欲作嘔。

  果然有不少受傷跑不動的獸人,虛弱地躺在地上。

  它們仿佛明白即將成為人族奴隸的命運,對於戰敗者而言,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它們並不反抗,更沒有寧死不屈的觀念,活下去才是頭等大事。

  這些獸人默默被衛隊綁起來,投入了牢房。

  大量的獸人屍體堆在城外,若不掩埋或火化,很快又是一場瘟疫。

  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沈輕澤下令把相對完整的屍體收集起來,交給醫館,用於醫學解剖練習,剩下的一併火化。

  被獸人忽略掉的烈火,一直瑟縮在城腳下趴窩,假裝自己是一具屍體,一見城門打開,立刻撒開丫子往裡竄。

  顏醉正從城牆下來,見到愛馬安然無恙,眼中難掩驚喜之色,愛不釋手連連撫摸它的鬃毛。

  ※※※

  這個夜晚格外漫長,一晝夜的戮戰,城頭上下每一塊磚石都被鮮血浸染,從醫館裡臨時培訓完畢的醫生們和護工,抬著擔架搶救傷患,忙得腳不沾地。

  事先準備好的大量酒精和紗布都派上了用場,在外傷急救中大放異彩。

  滕長青命人將沈輕澤的藥水稀釋了再稀釋,勉強夠重傷員們一人喝一口,傷勢稍輕的脫離了危險期,瀕死者也能勉強續上幾日性命,熬到醫生騰出手來救治的時候。

  至於戰死者,誰也無力回天。

  城主府撥出大筆款項,向死者親屬分發撫恤,並於城南郊外開闢了一座烈士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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