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考慮到自家表哥一慣不說人話,呂如藍半信半疑:“……那你跟杜醫生,誰在上面?”

  “當然是——”

  蘇合正想吹牛,房門忽然被推開了,杜雲飛跟個鬼魂似的站在門後。

  呂如藍立刻一溜煙跑了,蘇合瞬間抹掉臉上的笑容,扭頭裝作沒看見杜雲飛。

  從昨天晚上樓梯口的爭執開始,他們兩個人就再沒有說過話。更確切地說,是蘇合單方面不理睬杜雲飛;而杜雲飛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蘇合一閉嘴,整個世界也就跟著清淨了。

  眼下正是午休時間,杜雲飛進屋換好了衣服準備睡覺。他剛坐到床邊上,那頭的蘇合突然就“蹭”地一下蹦了起來,要往外面走。

  杜雲飛也不理睬他,自顧自靠床頭躺下,隨手翻著一本書。不一會兒就聽見門把手卡住的聲音,還有蘇合的咆哮:“幹嘛把門給鎖了啊?!”

  杜雲飛不解釋,只將手裡攥著的鑰匙丟到床上。

  站在門口總不是個辦法,蘇合走過來撿鑰匙。可人剛爬上床,就被杜雲飛一把抓著胳膊拽到了自己懷裡。

  “一上午了,你在鬧什麼彆扭。”

  “說得好像你什麼錯都沒有似的。”蘇合冷笑,“教訓起人來一套一套的,不知道還以為我是你兒子呢。”

  杜雲飛放下書,認真地看著懷裡的人。

  “你剛才不也點頭答應了你弟?現在還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我氣兒還沒順過來。”

  “那要怎麼才能順?”

  “……”蘇合忽然安靜下來,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杜雲飛:“你真想讓我消氣兒?”

  “先看看你提什麼條件。”

  蘇合頓時就安靜了,兩隻眼睛卻賊亮賊亮的。杜雲飛心裡咯噔一聲,知道他又要使壞,可還沒來得及做出應對,只覺得懷裡一陣翻江倒海,轉眼已經被蘇合給壓住了。

  甜如蜜糖的吻,一個接著一個粘了上來。不僅落在嘴唇上,還頻頻封住了眼帘,甚至往耳朵里鑽去。

  杜雲飛不過是順著蘇合的愛撫享受了片刻,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居然感覺到蘇合正在偷偷探索著他的後腰。

  回想起剛才兄弟二人的那番對話,杜雲飛頓時明白了蘇合的司馬昭之心。他乾脆搶在前面一把將蘇合的褲子扯下,雙手按了上去。

  不愧是島上唯一的白案聖手,揉了兩下蘇合的腰就塌下來,整個人就軟成了一灘泥。

  ——————————

  這邊兩個人正在鬥智鬥勇,那邊呂如藍回了自己房間,剛開門就被人給抱住了。

  海臣憂心忡忡地看著他:“你哥怎麼說?”

  “……”呂如藍都不敢抬頭看他,“沒說什麼。”

  “真的?他沒有叫你別跟我在一起?沒有說要打斷我的狗腿?”

  “你究竟把我哥當什麼怪物了啊?!”呂如藍好氣又好笑,“我哥他之前對你是過敏了點兒,可你受傷那陣子,他不也對你很好嗎?”

  “是喲,如果我乾脆殘了,他就更放心了。”

  “喂,說什麼呢!再這麼說他我可就生氣了啊!”呂如藍伸手推了推海臣的胸口,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他同意了。”

  “什麼?”海臣側著耳朵,“沒聽清!”

  “他同意了!”

  呂如藍又大聲了點兒,可海臣指了指自己耳朵,還是一臉懵懂。

  知道他又在使壞,呂如藍扭頭就往床邊走。背後忽然刮來一陣小風,緊接著他整個人居然被海臣攔腰抱了起來,兩個人一起摔在了高低鋪的下鋪上。

  “來慶祝吧!”海臣死死摟著呂如藍,“做點什麼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事。”

  呂如藍又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只能把手繞到海臣的背後用力敲打了幾下。

  “放手!我……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給你一分鐘做準備夠不夠?”

  “不夠!”

  “那兩分鐘,不能再多了!”

  說話間,海臣的手已經伸進了呂如藍的上衣裡頭。呂如藍忽然就捏住了海臣的手指頭往手背上扳。

  “哎呦呦……你鬆手我也放手!”

  海臣吃痛討饒,兩個人這才各退一步,鬆開手回到和平狀態。

  “疼嗎?”

  見海臣還在揉著手指頭,呂如藍有點過意不去:“都和你說了我沒心理準備,你就不能安分點兒?”

  “……我這不是高興過頭了嗎。”

  海臣揉著手指一邊觀察呂如藍的表情,確定今天八成吃不到嘴之後,嘆了口氣,又提出另外一個方案。

  “要不,咱們換種別的慶祝方式?”

  第82章 蘇合的夏季靈魂伴侶

  這個世界上,有關於慶祝的方式是多種多樣的。

  有人金榜題名時會大宴親朋,有人洞房花燭夜愛抄黨章,還有人抓著小情人的手,出了門就朝著人工湖邊跑。

  湖的南邊生長著一片水杉樹林,夏季雨水滿溢,就成了小小的濕地。前些天海臣沒事就在這塊地方轉悠觀察,今天他帶著呂如藍過來,就是要動真格的了。

  “拿好這個。”

  他將一根竹條做的釣竿交到呂如藍手上,吊線頂端沒有鉤子,卻牢牢地拴著一小塊生肉。

  按照他的吩咐,呂如藍將肉放進濕地的水塘里,幾乎不到五秒鐘,魚線就被扯直了。趕緊拉上來一看,肉上爬著兩隻小龍蝦。

  “島上一直沒什麼人,蝦又傻又多上鉤得又快。咱們在這兒釣一個下午,晚上可就有得吃了。”

  說干就干,兩個人乾脆又做了十根杆子一字兒排開,拎著桶輪流在杆子周圍巡邏,發現繩索有動靜就立刻往上提。那傻多速的小龍蝦就跟下雨似的往水桶里倒。

  他們只花了兩三個小時就釣了整整兩大水桶的龍蝦,雄赳赳地提著回了別墅。

  今天當值的杜雲飛正在廚房裡準備晚餐。蘇合則趴在一旁的料理台上發蔫;顯然對於他而言,午睡比不午睡更累。

  “哥!”呂如藍興沖沖地提著水桶跑進來:“看,小龍蝦!”

  驚見夏季靈魂伴侶,蘇合頓時有了精神:“哪兒來的?!”

  “湖邊釣上來的。”海臣又拎來一桶,“湖裡還有好多,這貨愛打洞,不吃都要成災了。”

  蘇合吞了一口口水,卻又斜眼看了看遠處的杜雲飛,壓低聲音:“……你們嫂子以前說過,小龍蝦很髒,恐怕不會讓我們吃。”

  “沒事,哥。”海臣一臉討好的表情,“咱們偷著吃唄。”

  正說著呢,杜雲飛就已經走了過來。兩大桶小龍蝦藏都沒地方藏,一下子就被逮個正著。

  問清楚蝦的來歷,杜雲飛單刀直入:“你們想吃?”

  蘇合點頭:“釣都釣回來了,不吃多浪費啊。”

  “可能會有寄生蟲。”

  “牡蠣海膽也會有蟲,要中招早就中了,大不了我再找點兒打蟲的植物給大家補補。唉,世道已經這麼艱難了,吃點想吃的有什麼錯?”

  “哥說得對!”

  海臣和呂如藍也跟著連連點頭,一臉誠懇。

  杜雲飛伸手拿起一隻小龍蝦仔細觀察,又掰開蝦頭查看了腮和胃囊。

  “必須洗刷乾淨,煮熟煮透,不許吃頭。”

  只要給吃,一切好說。

  眾人將龍蝦換到從大腳盆里,一點點清水加醋養著讓它們吐一晚泥沙,第二天下午再來仔細料理。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又恰逢周六。下午三點,佛光島第一屆“龍蝦節”拉開了序幕。

  六個大人外加一個小孩,圍坐在飯桌邊上,人手一把舊牙刷,抓著小龍蝦全方位無死角地洗刷。

  剪掉蝦須、蝦嘴,抽掉泥筋,已死的龍蝦全都丟去防風林里餵海鴨,活著的送去廚房。

  烹飪這麼多的龍蝦,一個人可搞不定。於是島上三位神廚全體出動,兩個柴油大灶上,工地食堂里儲存的十三香粉料和油、花椒已經炒得火熱噴香。

  杜雲飛將龍蝦均分成兩份分別倒進鍋中,呂如藍和林幼清滿頭大汗地快速翻炒,其他人隔著玻璃牆圍觀,看得目不轉睛。

  按照杜雲飛的要求,所有龍蝦都經過長時間高溫悶煮,殺死可能存在的寄生蟲。而就在等待美食出鍋的時間裡,蘇合也帶領著其他人在屋外布置起來。

  七月的院子裡,涼棚架上已是一片鬱鬱蔥蔥,葡萄的青色果實已接近成熟,高高低低地懸掛在露天茶座上方。他們選了一張長桌,將新鮮採摘的水果和生吃的蔬菜擺放在上面。

  但這些水果蔬菜都只是龍套而已,真正與小龍蝦相配的,還是兩個月前蘇合與杜雲飛釀造的蕁麻酒。

  今天早些時候,蘇合已經將分裝好的幾瓶蕁麻酒送去冷藏。此刻從冷櫃裡拿出來,透明的玻璃瓶上凝了一層水珠,襯著黃綠色的酒液,顯得格外誘人。

  嫌它的度數不夠,蘇合還特意往裡面摻了一瓶雷鳴島上繳獲的白酒。

  擺放好碗碟,香氣四溢的小龍蝦也正好出鍋。滿滿幾個不鏽鋼大臉盆,紅彤彤香噴噴,叫人垂涎欲滴。

  大家圍著長桌團團坐好,除了段星澤只能喝果汁,其他人都開始倒酒,準備乾杯。

  蘇合迫不及待地為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蕁麻酒,可酒瓶還沒放下,杯子就被杜雲飛沒收了。

  “你的肝動過手術,少喝點。”說著,不由分說換過來半杯果汁。

  自己竟然和段星澤一個待遇,蘇合撇撇嘴,顯然有些不滿。好在他的腦筋轉得很快,餘光瞥了幾眼杜雲飛,又偷偷翹起了嘴角。

  酒已經倒好,眾人舉杯,感謝第一屆佛光島小龍蝦節的發起人兼供貨商——海臣和呂如藍。

  “其實也沒什麼。”海臣重新滿上一杯酒,笑嘻嘻回應道,“我和小藍的一點小小心意。以後我倆還要請各位多多關照。”

  這擺明了就是吃喜酒的畫風,呂如藍頓時不好意思地低了頭。

  林幼清沒忍住,“噗嗤”笑了起來,段鯨則斜眼去看坐在對面的蘇合。杜雲飛則默不作聲,又為蘇合的杯子裡添了點兒果汁。

  出乎眾人意料,蘇合表現得十分平靜。他也沒有特意去回應海臣的話,卻伸手抓起了一隻小龍蝦,擰掉蝦頭剝掉蝦殼丟進嘴裡。

  “……味道還不錯嘛。”

  這句話像是一個信號,頓時讓餐桌上的氣氛明朗起來。熱氣騰騰、鮮美肥嫩的小龍蝦當前,大家也都放開大吃,間或閒聊一些從無線電里聽來的八卦或時事。

  “聽馮說,馬來那邊在刮颱風。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中國。”

  “咱們的國家廣播呢?”

  “今天早上的廣播裡說,預測線路會經過台灣海峽一帶,很有可能會在台灣登陸。登陸後風力會減弱,然後在福建一帶二次登陸,慢慢北上直到消失。”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