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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這藏污納垢仗勢欺人以強凌弱的地方,我總有一天要把他們全收拾了!"

  回到三齊峰,一邊為顏石包紮,連戈飛一邊恨恨道。

  "別這麽生氣,紫雲山還是很好的,其它宗也不都是這樣。"顏石被他包紮,疼得不停抽氣,嘴裡還是道,"而且南師侄可能確實是沒收住招……啊!"

  連戈飛猛地用力,顏石疼得叫出來,身體也直覺跳起向後。

  "什麽確實沒收住招,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好不好?要不是我衝上去,你這條小命、你這條小命可能就沒了!"

  "其實……我能躲開。"顏石低聲道,"他那一劍刺來必然無法改變劍勢,我用一招‘雪後平蕪春尚淺',正好能封住他一瞬間,然後就能退開。"

  連戈飛瞪大眼睛看他:"那你怎麽早不躲?"

  "我當時有點愣了,而且我也不太相信他真的會那麽刺下來啊。不過如果他真的繼續,我應該也能及時閃開,你不用那麽擔心。"顏石自己包了包傷口,道。

  "你能躲開是一回事,他不收手是另一回事!"連戈飛怒道,雖然聽顏石說他能躲開,多少放了點心,"那家夥就是存心要害你,居然還有人包庇他,哼……"

  不跟這塊石頭辯論了,他受著傷,連戈飛也不希望惹他不高興。反正報復這種事情是要慢慢來的,他也不想讓顏石看到他心狠手辣的一面。

  他連戈飛可不是什麽好人,當年做乞丐,坑蒙拐騙什麽不會做?對他不好的,他必然百倍回贈。

  何況是對顏石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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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比試非常順利,連戈飛在所屬的組優勝。勝者打亂比試,連戈飛第二場就遇到南文契,他眼睛都紅了,上去就一陣猛殺,殺到南文契連還手之力都無,直接落敗。

  他都承認落敗,連戈飛還不肯罷休,硬是上去"收勢不及"地刺了南文契一劍。要不是仲裁的師兄早有防備,及時上來拉住他,搞不好一劍就宰了南文契。

  即使如此,南文契還是挨了連戈飛一劍,正在他手臂上。

  在兩人各自下台的時候,南文契分明看到連戈飛臉上笑容。他打了個寒戰,心裡忽然生出個念頭:連戈飛他……不會是故意的吧?

  知道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殺死自己,所以他甚至連被阻止的招式都算好,故意讓劍被擊偏然後給自己一個警告?同樣都刺在手臂上,是為了顏石報仇?

  應該不可能吧?他一個入門還不到十年的孩子,怎麽會有這樣的心思和實力?不可能的……

  頭上冒著汗,南文契踉蹌下台,有了不詳預感。

  接下來氣勢滿貫一路長虹,對手裡不是沒有比連戈飛武功高的,但這一眾二十以下,基本也都沒下過山的小輩弟子,就算練武時間遠超過連戈飛,在動手時的卑鄙無恥也勝不過他。

  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寧如潭一樣輸給他,惡劣的連戈飛甚至在他下台之前低聲冷笑問他是不是和南文契相勾結,提醒他"要小心"。

  寧如潭看向台下,顏石被包紮得厚厚的手臂上,掛著一個翠綠鐲子。他低下頭,眼底掠過幾分黯然。

  連戈飛拿到第一次比試大會第一,什麽門內獎勵之類的他都不在乎,唯一念念不忘的就是下一次也要贏,這樣才能和顏石一起下山。

  因此他更加勤奮練武,顏石也是。兩人慢慢成長,小虎也從小貓樣大長成一隻大老虎。

  二十三

  有白道就有黑道,有黑白就有對抗。武林之中,非白即黑,你總要有個立場。

  當然,世上永遠也不缺少亦正亦邪的灰色人物,例如連玉庭。

  連玉庭是上一代的人,到現在也有個二三十年了。最近這名字卻被提出來,原因無非是寶藏。

  連玉庭當年在江湖的時候,行事但憑他自己所好,完全按照他自己的道理。真正的邪道固然不入他的眼,所謂正道,也沒多少他喜歡的。

  恣意妄為的前提是足夠的實力,連玉庭顯然有。武功靈藥錢財,他都有。江湖傳言,甚至把他擁有的武功秘籍說得天花亂墜。於是便有很多心懷正義或邪惡的人,以各種途徑各種方法向他挑戰,或直接下手試圖"不告而取",直到他消失。

  消失多年後,江湖上卻忽然又出了他的消息──據說,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他死前把武功秘籍什麽的埋在一個地方,據說已經有了線索。

  藏寶永遠動人心。g

  蘇州城外茶館裡,來來往往江湖人莫不在說這件事。

  茶館一角坐著兩個少年,秀麗那個聽著周圍人議論,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高大微黑的少年倒是想到什麽,低聲對秀麗那個道:"師弟,那個連玉庭,是不是後山山洞的……"

  "真是塊石頭,你才想到?"秀麗少年自然就是連戈飛,他瞪了顏石一眼,道。

  顏石慣常地傻笑了下,轉了個話題:"還沒到蘇州城裡就這麽熱鬧,蘇州里一定很多人,很漂亮吧?"

  "沒下過山的土包子。"連戈飛哼了聲,放下茶杯,"歇夠了沒?進城吧。"

  他一起身引起周圍眾多視線,很多人並沒有注意到角落裡還坐著這樣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又這樣的英俊和……漂亮。眾人當即都停下紛紛議論,看著他。

  連戈飛臉上掠過一絲不悅,伸手拉顏石,結帳,出去。

  他們離開後,茶館內的討論話題不由得換了一個。其中臆測羨慕嫉妒以及齷齪,不一而足。

  同樣在角落,坐著兩名女子,對看一眼。其中帶著面紗的一個忍不住道:"好俊的人。"

  另名看上去就是丫鬟的女子嘻嘻笑道:"二小姐,你不會是動心了吧?"

  隔著面紗看不到臉色,只能見到那二小姐眼中露出羞澀,啐道:"你胡說些什麽!"

  丫鬟揶揄笑著:"好好,我胡說……我們可以結帳回去了嗎?出來為老爺準備壽禮,結果在茶館裡待了這麽久……"

  小姐起身:"就你話多,走吧。"

  "這裡就是你以前生活的地方?"走在進城的路上,顏石好奇地左看右看,看什麽都新鮮,"很熱鬧啊……"

  "蘇州當然繁華。"連戈飛回一句,"別這麽東張西望的,土!"

  顏石止住好奇打量,只用眼角餘光看周圍。

  入城一路上來來往往無數人,大多行色匆匆,衣著樸素者也比二人華麗得多。顏石看看連戈飛再低頭看看自己衣服:"師弟,我們是不是該去買兩身衣服,再去祝壽?"

  連戈飛仰頭:"買衣服做什麽?下山的時候他們都沒想到這一點,還要我們自己貼錢不成?"他哼了聲,"而且寧老頭還不值得一件新衣服……祝完壽我們還要去抓人,把賀禮送到也就行了。"

  顏石稍微地嚇一跳:"師弟,你怎麽可以叫寧大人寧老頭……"

  "哼,你以為他是什麽好人,我在蘇州這麽多年,什麽不知道。"連戈飛不屑道,"要不是他不知怎麽的和師父攀上點關係,我才懶得過來給他祝壽,又不是武林人士。"

  他言語中有些恨意,顏石想到他上山之前的情景,不覺一陣心疼:"你以前在這裡,過得很辛苦吧……"

  乞丐當然辛苦。連戈飛甩個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白眼,逕自前行。往來人群雖衣著強出他不知多少倍,但相貌和氣質相差實在太遠,以致他依然顯眼之極。

  顏石撓頭,偷偷算著盤纏還有多少,夠不夠為他作件新衣的。

  二十四

  兩人走在蘇州城內。

  顏石看什麽都是新鮮,身為沒見過世面的土鱉,他的表現幾乎讓連戈飛覺得丟人。

  迎面走來一個小乞丐,和顏石走個正著,"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連戈飛微微翹起唇角,邁一步走到乞丐身前,伸出手在他肩頭輕拍一下。然後回到顏石身邊,瞪他一眼,手張開,裡面是一個荷包。

  顏石一怔,看著他。連戈飛把荷包扔給他:"這麽多年武功白練了,居然被人偷了都不知道。"

  "那裡只有一錢銀子,我看這小兄弟也挺可憐的……"顏石羞愧低頭認錯。他剛剛想動手阻止時碰到左手腕上的鐲子,忽然想起連戈飛以前也是幹這行的,就放了那乞丐一馬。

  連戈飛頓時氣得七葷八素:"你以為你身上有幾兩銀子?窮成那樣還裝好心……你以為銀子落到他手裡就是給他了嗎?多半是上交給大頭,他能拿到兩三文就不錯了!"

  顏石臉露愧色,聽他教訓。

  "能有多少乞丐是單幹的,一般都是有人組織起來訓練,偷來的錢財物品都要上繳,最多不過偷得多了能有點獎勵,偷少了被教訓。"連戈飛繼續教育,"那些頭目都比你有錢得多,你沒事做什麽這麽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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