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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石呆呆道:"不是啊,腦袋裡沒有石頭。"

  連戈飛戳他腦門,翻個白眼:"真是石頭,還咚咚響呢!"

  顏石不解看他。連戈飛也懶得理他,短小腿努力爬山,走在顏石前面。

  當然腦袋雖然重要,練功也是非常必要的。連戈飛回山之後專心練內功,而顏石繼續扎他的馬步,鞏固外功。

  練到吃飯時間,連戈飛有些好奇問他:"你不練內功嗎?"

  顏石很奇怪地看著他:"當然練,否則晚上做什麽?"

  "晚上睡覺啊。"連戈飛更奇怪地看回去,大眼睛眨眨地甚是可愛。

  "睡覺的時候可以順便練功啊。"面對可愛師弟,顏石忍不住憨憨地笑,伸手摸他頭頂,被他躲開。

  "睡覺也可以?"r

  "當然可以啊,一邊打坐一邊練內功,我都是這樣的。"顏石道。

  連戈飛眼睛一亮,他拜師以來,劍法掌法學得還算很快,但內功只是剛剛開始,一直進展不快。

  原來睡覺也可以練內功嗎?這樣的話就能快一些了吧?

  練好功夫的話,就不用那些手段,直接下手就可以了。連戈飛可不管什麽大欺小的問題,那種門規,只有顏石這種石頭腦袋才會死死遵守。

  於是到了晚上,熄了油燈睡覺後,連戈飛盤腿坐在小床上,默念著內功心法,讓體內剛剛生出的一點真氣運轉全身,然後閉著眼慢慢讓意識沈寂。

  好不容易真氣轉順了,但這麽坐著真是難以睡覺啊,非常之不舒服。連戈飛非常懷疑顏石所說的睡覺也可以練功的真實性,但他咬咬牙,想著快點練好功夫,硬是停了下來。畢竟是孩子,困起來就一定要睡,周圍條件再差也能沈入夢鄉。

  夢中真氣變得無比強大,在經脈中遊蕩,經行無比通暢。連戈飛不由大喜,知道這是內功有成的表現,忍不住催動真氣,直奔氣海而去。但忽然間,真氣變得不聽使喚,在體內亂走起來。

  連戈飛大驚,從夢中驚醒欲喊,全身動也不能動,連嘴都張不開。再查看一下體內真氣,其實還是那些零碎的,卻在四處奔走,混亂無比。

  糟糕,難道這就是走火入魔?

  雖然剛剛入門,莫鑄冷也詳細向他講解什麽是走火入魔以及後果,他記得非常清楚。現在臨到自己身上,饒是他膽大,此刻也嚇得傻了。

  過了半天才算醒過一點神,儘量按照莫鑄冷傳授的心法,理順體內真氣。但他本就是入門,淺淺一些練就也都是基礎,哪裡有能力收歸亂走真氣。這樣下去,可能就是真氣行岔經脈盡廢的結果。

  連戈飛大駭,把全部力氣都用在身上,竟然發現自己能稍稍動彈,只是還不能開口說話。他想了想,整個人倒下去,從床上滾到地下,好大一聲響。

  過得一會兒,門被推開,只穿了單褲的顏石闖進來,看到連戈飛,開始大呼小叫。終於,在他意識昏迷之前,顏石帶來了莫鑄冷,站到他身前。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狠狠看顏石一眼,發誓醒來之後一定要好好收拾他,讓他胡亂說什麽睡覺可以練功。

  就知道那石頭說的話不能信!

  八

  好在連戈飛功力淺薄,莫鑄冷沒費多大事,就把他體內行岔真氣理順。

  他一張臉扳得很是厲害:"入門,不能睡著練,誰教你的?"

  連戈飛翻身起來,坐在床邊,一眼掃向顏石。顏石頭低得幾乎能觸到前胸:"師父,是我……"

  "我說過什麽?"莫鑄冷臉色難看,看著顏石,問道。

  "我教師弟掌法和劍法,內功師父你教……"顏石囁嚅著,"我不該多話……"

  "明知故犯,一天。上學回來去。"莫鑄冷道,是讓他去蹲小黑屋。

  顏石點頭應是,連戈飛幸災樂禍甩過去一眼,暗道活該。

  於是從學堂回來後,顏石乖乖跑去小黑屋,進去便不出來。

  這一次連戈飛可不會白好心地去送飯了,只是這一天多少也有點心神不定。雖然心裡說那家夥是活該,但怎麽也知道其實也是自己太著急。

  ──啊,怎麽居然幫那石頭開脫,太沒原則了吧?

  連戈飛一面埋怨自己,一面繼續練功,只是沒事的時候去小黑屋門口溜達溜達,聽裡面響起肚子叫聲,臉上表情有些奇怪。

  他不明白莫鑄冷為什麽對自己很鬆,對顏石卻那麽嚴,讓他懷疑顏石是不是撿來的──不對,他和顏石,應該都是撿來的吧?

  天開始冷了,也不知道那傻石頭冷不冷,他可不像自己,早習慣了大冬天也能一兩件衣服撐過去。那家夥一看就沒吃過什麽苦,肯定會覺得冷吧。平時也不見少吃點東西,這麽一餓可是兩頓,受得了嗎?

  不知不覺地,連戈飛在為顏石擔心。

  小黑屋裡的顏石完全不知道有人在屋外擔心他,還規矩站著馬步,練著功。

  他一點都不覺得師弟做的有什麽不對,只覺得沒照顧好連戈飛是自己不對,應該受罰。

  那麽可愛的師弟,沒照顧到,是他不好。

  顏石從有記憶起一直是在紫雲山上的,因為住在後山,輩分又太高,他一直很孤單。現在有了個需要他照顧疼愛的師弟,當然是儘量照顧。

  不過,沮喪地垂頭,顏石也知道自己沒什麽用,師父讓他傳授連戈飛掌法劍法,短短時間連戈飛就已經全然記住,眼看就沒什麽可傳的了。至於內力,自己只會傻練,說都說不明白,還害得師弟走火入魔。

  要努力,他是做師兄的人,不能太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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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就這樣過去,隨著武功的逐步提高,連戈飛的學識也提升得很快,轉眼就超過了顏石,可以進到上一個班去。

  顏石向來知道,這世上有天資聰穎的人和笨蛋,就如有連戈飛和他顏石一般。

  他只會羨慕,絕不會嫉妒,甚至連失落都很少──這是天生的,他天生就笨,有什麽可失落的呢?

  只是這樣一來,連戈飛就要高他一個班,而他也就不能就近照顧連戈飛了──雖然他好像也沒什麽能力照顧。

  重要的是,連戈飛升上那一班,有南文契。

  雖然擔心卻無計可施,顏石只好囑咐連戈飛不要招惹事端,看人家人多就快跑或者找夫子找自己,不要留著挨打。

  連戈飛很不屑他的笨嘴笨舌囑咐,橫了個白眼,自顧自去了。

  開始幾天還算平和,連戈飛放得很聰明,並沒有給南文契他們自己落單的機會。過了些日子,隨著凌紫楚升入那個班之後,開始有了變化。

  紫雲山七峰間大體關係其實是競爭,當然也有聯合,像是作為門主的二分和一開五霖都不錯,莫鑄冷和韓淳風私交甚好,而六重和七破這兩個最小的向來一氣。

  因此對於南文契而言,凌紫楚小姑娘就是他幾乎定下來的媳婦兒。雖說兩人年紀尚小談不上什麽男女之情,獨占的心理已經存在。

  而凌紫楚小姑娘,經常有問題問連戈飛,和他常常在一起。儘管那並不是連戈飛本人的意願,對他而言,那個小姑娘很煩人。

  忍無可忍的南文契終於在下課時跑到他桌前,趁著凌紫楚離開的短暫時間,對連戈飛下了威脅:"不許你再接近凌紫楚,聽到沒有?她是我媳婦兒!"

  連戈飛抬頭看他,眼底滿是嘲笑。

  明明是年紀大勢力強的一方,南文契卻忽然感覺到這眼在笑話自己,看不起自己。

  他的年紀還不到能忍住這樣的蔑視的水平,他傾身向前,揪住連戈飛:"你小子……"

  "你做什麽?"回到屋內的凌紫楚一眼見到這場面,馬上把人從他手裡搶救下來,對著南文契大喊,"你居然還欺負連師叔,你不怕我告訴嚴師兄嗎?"

  她的出現讓南文契愈發生氣,但不能做什麽,只能哼幾聲,退回座位。

  連戈飛掃了眼邀功一樣的凌紫楚,帶些不悅。

  "師弟,你在做什麽?"

  當晚,顏石看到在糙叢間認真干著什麽的連戈飛,奇怪問道。

  "不關你事,練你功去。"無視的語氣。

  顏石帶著疑惑回房,努力練功。

  他的疑惑並沒有維持多久,第二天上完課,他去隔壁接連戈飛的時候,發現南文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夫子申辯:"夫子,毛毛蟲真的不是我放的,真的不是我。"

  在旁邊,是哭得更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凌紫楚:"你還說!明明就是你,嗚嗚嗚……"

  毛蟲?

  顏石想到了什麽,隨即肩被拍了下,連戈飛走過來:"走啦,你看什麽看?"

  走在山路上,顏石側著頭,終於想通:"師弟,那毛蟲是你放的吧?我昨天看到你好像在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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