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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峰擠出一個微笑拍了拍警察隊長的肩膀,走到窗前“但願上天垂憐我女兒一片虔誠之心,不要再傷害她。”

  夏日的白天是一年中最長的,但是對於姚森來說稍縱即逝。自從曉曉失.蹤以後,姚森最恐懼的就是夜幕降臨,她覺得這樣更看不到希望。

  視頻滾動瘋狂播出一天,曉曉還沒有任何消息,媽媽卻奇蹟般醒來。可是看到不停念叨曉曉的媽媽,姚森卻寧願媽媽暫時就這樣沉睡著,因為現實對於她來說更加生不如死。

  隨著最後一抹晚霞消失在遠方,讓姚森恐懼的夜晚又要來了。姚森捲縮著身子緊緊依偎在媽媽身邊,用媽媽的體溫給的安全感,來掩蓋波濤洶湧般襲來的恐懼。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媽媽又閉上了眼睛,也許她從來都沒有真正醒來,也許她強迫自己再次睡去。

  深夜的醫院遠離了白天的喧鬧,寂靜無聲。雖然親人朋友和眾多警.察們,都守在姚森身邊,姚森還是就像站在十冬臘月的寒風裡,冷到骨髓。

  牆上的鐘無聲無息的走著它應有的節奏。姚森死死盯著在嘴裡喃喃自語的默念:十一點零一,十一點零二……十一點三十三。

  “姚森,是不是不舒服?我看看……”

  “孫淼。”姚森迅速從沙發上坐起身拉著孫淼的胳膊“去,快去把牆上的那玩意給我摘下來,快去。”

  “姚森……”

  “快去。”

  孫淼看著對他狂叫的姚森點點頭,迅速走了過去。

  “姚森,你怎麼了姚森?”

  “我要讓時間停下來,我要讓它停下來,它走的越快,我的曉曉離我越遠,我要讓它停下來……”

  姚森就像一個瘋子一樣把掛鍾砸在地上不停的踩下去踩下去……

  “森森,可憐的孩子。”

  父親看著幾近崩潰的姚森痛徹心扉,一下子明白了這麼多年媽媽獨自帶著姚森的艱辛和痛苦。

  一個孩子,要經歷多少次把父母嚇個半死的挫折才能長大,從小眾星捧月般長大的媽媽,如果不是真的太在乎那個遠去的男人,怎麼會堅持用孤苦一生來守護著他們的孩子,守護著心裡的那點奢望。

  “啊!”

  手機鈴聲第無數次響起,雖然這個時間楚康正來電的希望幾乎為零,姚森還是極度恐懼的叫出聲來。

  “森森,是不是等著急了?”

  “康正。”全身顫抖的姚森拿著手機瞪大眼睛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的人。

  “生日快樂!”

  “謝謝你,森森。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我曾經是你最愛的男人,我很知足。雖然我知道你說這句話時很勉強,我還是非常感謝。我給你帶來的傷害能換來這句話已經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謝謝你這麼多年在曉曉面前幫我樹立這麼完美無缺的父親形象。看到曉曉這些天這麼粘著我,滿眼裡都是崇拜,天天跟在屁.股後面問我在香港工作的趣事,我才知道原來我並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我女兒眼裡我是完美無缺的。

  她在我面前就是一個天使,純淨的我都不忍心直視她的眼睛,我怕她看出我不堪的過去。

  森森,我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這麼多年都為自己活著,活的骯髒又卑微。遇上我是你的不幸,遇上你卻是上天給我這輩子最大的恩賜,謝謝你給我那麼多美好,又給我生下這麼美好的女兒。

  今天我和女兒在海邊玩瘋了,從早晨到現在都是她帶著我玩,她還貼心的為我做了烤魷魚,洗了衣服,因為她說今天是爸爸的生日,爸爸是主角,她要事事讓著爸爸,做爸爸的貼心小棉襖。

  森森,你知道嗎?我的心都被女兒軟化了,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看著她熟睡的小臉,我真的想這輩子都守在她身邊,用整個生命來呵護她,可是我知道這是奢望,奢望。

  森森,能在我走之前答應我一件事情嗎?永遠都不要告訴女兒她爸爸的過往,永遠讓她沉浸在,爸爸在香港工作不方便回來看她的幻想中。雖然隨著她慢慢長大這是不切實際的奢望,我也求你讓這一天來的晚一些,再晚一些。

  深夜的海風好冷,海水更是冷到骨子裡,我會把我所有的罪惡帶到大海里,把所有的美好留給我的小天使。

  永別了,森森,永別了,我的小棉襖。”

  ……

  楚康正走了,當姚森趕到的時候曉曉在海邊小房子裡正在熟睡,臉上掛著意猶未盡的微笑。也許此時的曉曉,夢裡還在想著第二天醒來,繼續她和爸爸沒有結束的遊戲,她不會想到,爸爸已經在她睡夢中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就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一個月後,海邊木屋旁。

  “每天早晨天剛蒙蒙亮,爸爸就抱著我坐在這裡看日出,提著小木桶在海邊撿貝殼,小螃蟹。上午一起在沙灘曬太陽一起去海里游泳,有時候我們還一起去和附近的漁船出海捕魚,晚上爸爸陪我在木屋旁支一個燒烤架,把戰利品都解決了。他非常非常愛我,他是非常非常好的爸爸。媽媽,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和爸爸分開嗎?爸爸又為什麼非要跑那麼遠的香港工作?是你傷了他的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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