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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尋也跟著笑了起來。

  “也對, 說不準想拿掃把趕你出去。”

  “送給你的。”宋遇將一個漂亮的手提袋給了唐尋, “回去再看。”

  唐尋接過,發現還有點沉。她提著袋子走入了樓道, 轉過頭去看, 宋遇站在老式樓道口前, 昏黃的燈打下來, 映出了一道修長的影子。

  “晚安。”唐尋只覺得臉上有點燙,微微彎了一下唇,笑道。

  “晚安。”宋遇朝她揮了揮手。

  唐尋提著袋子走上了二樓, 俯身朝樓道的窗外望了一眼,那道修長的影子仍立在燈下。她抱著袋子,連上樓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此刻的心情,就像飄到了月牙上, 隨著晚風蕩漾, 好的不得了。

  打開門時,外婆聽見聲,從房間裡出來, 見她回來的準時,滿臉帶笑的,忍不住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

  “剛剛有人送快遞來了。這年頭,快遞小哥穿西裝送快遞呢,他說是你的,在桌上。”

  唐尋換了鞋,拿起桌上正方形的大盒子,分量還不輕。她有些好奇:“誰送的?我最近沒買東西。外婆你去睡吧,我換了衣服就去睡覺。”

  “好,你早點睡,明早給你蒸蝦餃吃。”

  外婆回了房間,唐尋拿著紙袋和盒子回了房間,然後洗臉刷牙換上了睡衣,她先是拆開了那個大盒子,打開紙盒,裡面是三個雪白的禮盒,第一個禮盒右下印著一行燙金logo。

  唐尋臉上的笑慢慢淡了,這個牌子她認識,在她所有認識的人里,會送的也就一個人。

  唐尋打開了三個禮盒,裡面有一套霧藍色的方領長裙,領口綴著小珍珠,看起來很別致。另一個盒子裡是一雙細跟瑪麗珍鞋,正好合她尺碼。最後一個盒子裡裝著一條鉑金色的細項鍊,和一條同樣顏色的手鍊。

  每一樣的款式,都很符合她這個年齡的女生,也是她會喜歡的。

  如果非要唐尋評價的話,她的只能說,送得真貴。

  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唐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視線落在來電人名字上停了一會,然後接了電話。

  “小尋,生日快樂。禮物收到了嗎?”

  “收到了。”唐尋看著三個雪白的禮盒語氣平淡。

  “好,收到就好。裙子鞋子還合適嗎?”

  唐尋移開了視線,看向夜空,今晚月牙掛在天邊,星子稀疏,是難得的好天氣。她答得依舊平淡:“挺好,都合適。”頓了頓,她沒忍住,問出了口,“三樣都是你選的?”

  唐維軍那邊安靜了一下。

  唐尋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頭,上不去下不來,她轉身重重坐在床上,笑得譏諷,語氣也帶著幾分冷淡:“其實您可以不送,用不著旁人幫忙挑。”

  他不說,唐尋也猜到了。

  唐維軍不知道該送什麼,估計是讓他的現任妻子,唐尋名義上的後媽,幫忙準備了。她倒是很會做人的,挑著合適的送。

  沉默了一會,電話里安靜到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好一會後,唐維軍才再次開口,他像是吸了口煙,聲音有點啞:“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不知道該送什麼。她說,既然是你的十八歲生日,就該送一整套漂漂亮亮的衣服給你。你要是不喜歡,下回我去挑,不問別人。”

  作為一個父親,自從陳蕙去世之後,他整個人都埋進了工作里,試圖忘掉這些痛苦。等他回過神來,唐尋已經和他疏遠,不愛和他講話,也不想見他。

  過了會,他也沒聽見唐尋說話。沉默了一會,他問:“我讓人去送給你,他說你不在家,我猜你是和朋友去玩了。今晚玩得還高興嗎?”

  唐尋想起了宋遇送給她的手提紙袋,那口不上不下的悶氣慢慢散了,原本很糟糕的心情好了那麼一些。

  “還行,挺開心的。”

  之後,唐維軍問了她在九班的事,得知她和同學相處的不錯,除了這個,還說了外婆的病。

  掛了電話後,唐尋將三個盒子封好,然後將它們放進了衣櫃最上面一格,那裡沒放東西,唐尋很少會打開。

  處理完這些,她將宋遇送的手提紙袋抱到了床上,打開發現裡面是一本很厚的本子,邊角有些磨損,看起來已經用了許久,不過封面很乾淨,平時應該是很愛護的。

  她翻開本子,空白紙張上寫著有些潦草雋狂的三個字——

  生花集。

  下面還提了小小的“宋遇”。

  她懷著滿腹狐疑往後翻,然後看見了整整齊齊的,一段一段的文字,每一段下面還標註了日期與摘自何處。

  每一段之間空著許些空白,紙張上沒有橫線,但宋遇卻寫得整齊極了。

  最早的,是五年前的日期,算算年齡宋遇那會才初一,那時候的字很是清雋,一筆一划寫得很整齊,越往後的字就越有筆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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