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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沒心沒肺一笑，緩解了此時凝重的氣氛。
“放心吧！他沒那麼記仇，你啥時候想見了隨時可以去找到他，我保證不會有事！”
“嗯，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就在前面放我下來吧！”
指著不遠處的路口，蘇白解開安全帶。
“你這是要去哪兒？”
“好不容跑出來，當然是到處逛逛咯！”
“好吧！那下次見！”
兩人揮手道別，蘇白目送著葉漫離去。
午後的廣場上，人並不多。
蘇白打了個哈欠，往路邊一家火鍋店走去。
“請問幾位。”
剛進門，服務員就熱情上前詢問。
“六號包廂的客人來了嗎？”
“哦，您說的是顧先生對吧？他已經來了，這邊請！”
跟著服務員的腳步，蘇白走到了包廂門口。
推開門，香氣四溢。
桌前，男人放下手機，望了過來。
“我剛還給葉漫說，很長時間沒蹭過你的咖啡了。”
蘇白搖頭笑著走了進來，神情十分感慨。
總有種里外不是人的感覺。
“怎麼樣？她去繁初。”
顧梟埋頭吃菜，低聲詢問。
既然問都問了，蘇白自然沒有隱瞞的理由，將之前在公司發生的事全都一五一十上報。
“從去年開始各個部門的主管就陸續被替換，現如今顧氏已經沒剩幾個老人了，再讓樊瑞這麼搞下去，繁初只怕……”
蘇白一時語塞，拿起酒杯仰頭飲盡。
“這就對了。”
放下筷子，顧梟幫他重新倒滿酒。
“少爺，你和榮先生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啊？”
見他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蘇白有些急了。
顧梟眉眼帶笑，抱起手臂淡淡調侃。
“跟你有關係嗎？告訴你，轉頭又把我給賣了？”
“冤枉啊！當年那是葉漫哭著喊著求我別告訴你的，少爺，你也知道，我最怕的就是女人求我了，我狠不下心！”
就曉得他還卡在這沒過去呢！
蘇白欲哭無淚，沒有辦法才拉出葉漫這尊佛。
“她求你？還哭著喊著？”
男人眯起眸，危險追問。
“哎喲，我的少爺，你就饒了我吧！都三年了，你是不知道現在在公司就連保潔阿姨都瞧不上我，完全就是食物鏈的底端，低入塵埃的那種！”
實在是沒轍了，蘇白雙手合十，苦求同情。
“行了，油猴子！”
顧梟將酒杯推了過去，算是大發慈悲放他一馬。
“嘿嘿，少爺，那你現在可不可以告訴我計劃啦？”
得到原諒，蘇白立馬喜笑顏開，拉著腦袋問去。
顧梟輕點指尖，慢慢悠悠道。
“盧家和秦家人自顧世成去世後，心思就已經不在公司了，如今他們是一點點往外抽身，不想把全部身家都賠在繁初這個爛攤子上。”
“你是說，他們賣了手裡的……”
蘇白驚訝不已，本以為是自己猜錯了，沒想到顧梟卻沒有反駁。
“放心吧，他們背地裡轉賣的股權，現在都在我手裡！”
剝了顆糖果放入口中，顧梟平淡解釋。
“那還好。”
蘇白拍著胸脯，鬆了口氣。
要是這些股權被別有用心的人買走，那顧氏就真的窮途末路了。
“嗯，兩年前，榮先生給了我一份轉股協議，加上我收來的那百分之十四，現在已遠遠超過樊氏，如今要做的，就是等。”
“這幾年樊瑞在外面到處搞投資，錢基本都是借的，還有高利貸，榮先生一日不下台他就一日做不了主，那些要債的可不是吃素的……”
顧梟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看的蘇白有些膽戰心驚。
“少爺是為了對樊家人下手？”
“但一個樊瑞至於讓顧氏犧牲到這種地步嗎？”
蘇白擔心不已，不明白他的用意。
這些年樊瑞在公司里興風作浪，大量裁剪員工，給顧氏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犧牲？你知道嗎，我原本的計劃就是搞垮顧氏，只要我將手裡的股權拋出去，後果可想而知！”
要是換做平常，顧梟根本不會吐露理由，但今天，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讓他變得一反常態，說出了真心話。
“什麼？！”
蘇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可轉念又覺得少爺不是這樣的人。
事實證明，他確實沒這麼做！
“我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我對顧世成沒有感情，對顧氏當然也如此，之所以臨時改變決定是因為葉漫！”
“什麼叫為了葉漫？我咋聽不懂呢？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蘇白越聽越糊塗，總覺得顧梟漏了什麼沒講。
“誰讓葉凌不長眼的喜歡上顧伊了呢，嗯，頭疼！”
顧梟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窗外，無奈嘆氣道。
顧伊欠了自己，也欠了葉家兄妹，她是罪有應得，但……
那時自己的確想恨她來著，可翻來覆去就是恨不起來，想到的永遠都是這十幾年裡，她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不管真假，為了贖罪也好，心安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