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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先試穿一下嗎?”

  “不用,直接給他量尺寸。”楚沐嶼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黑卡,交給笑容殷切的SA。

  頭頂冒著好幾個問號的諾蘭被推入更衣室內,量完尺寸數據出來後,早就等候在門口的楚沐嶼對他勾勾手指。

  “走,下一家。”

  一連逛了好幾家奢侈Line高定服裝店,SA們見到諾蘭都忍不住大力推薦起當季新款,楚沐嶼付款付得都懶得把黑卡塞回錢包里,只得隨意地插進了口袋。

  打扮諾蘭,根本不需要選什麼華麗繁複的衣服,越是剪裁利落的款,就越能將諾蘭的氣質和優點突出得淋漓盡致。

  換上剛購置的一套行頭,諾蘭被襯托得越發的精緻與賞心悅目,貴氣與時尚感隨之流露出來。

  “會不會買的太多了?”諾蘭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長發別到耳後。

  “……”楚沐嶼一愣,細算一筆後,發覺自己的確超出開始計劃的預算,可諾蘭是個天生的衣架子,他又不忍心潦草完事。楚沐嶼輕咳一聲,為掩飾尷尬佯怒道,“誰讓你出門不帶衣服的。”

  人魚平時又不需要穿衣服。諾蘭委屈巴巴地心想。

  倆人拎著一堆紙袋回到楚沐嶼市中心的公寓,諾蘭終於得以坐在沙發上休息,解放了早就酸痛不已的雙腳。

  楚沐嶼的公寓位於第18層,站在落地窗處剛好可以俯瞰城市最繁華地段的夜景。屋內呈開放式格局,除了兩間臥室與衛浴外,所有空間一覽無餘。整間公寓的裝修格調與楚沐嶼本人高度契合,是以暖灰為主色調的現代風格,客廳里還擺了不少楚沐嶼從世界各地搜羅來的藝術品。

  見窗外夜幕降臨,換好家居服出來的楚沐嶼才想起自己的晚飯還沒著落。他打開冰箱翻弄著冰箱裡的食材,思忖著親自下廚該做些什麼菜。

  “諾蘭,”楚沐嶼問著坐在沙發上的諾蘭,“你平時都喜歡吃什麼?”

  諾蘭轉過身看向廚房裡正在圍圍裙的楚沐嶼,老實回答道,“我平時吃龍蝦比較多。”

  楚沐嶼關上冰箱門,一副沒有聽清的表情,心想這孩子是不是在小漁村里窮傻了,問道,“什麼蝦?”

  “龍蝦呀。”諾蘭攤開手比劃了一下,“大概這麼大的龍蝦肉最甜,生吃或者撒海鹽碳烤都好吃。”

  “……”楚沐嶼有一種被狠狠打臉的感覺,他自暴自棄地把剛穿上的圍裙又脫了下來,打電話給酒店讓他們送刺身拼盤過來。

  小漁村出來的人平常都是吃龍蝦長大的嗎?楚沐嶼不禁開始懷疑人生,他坐到諾蘭身旁,近距離細細打量了他一番。

  諾蘭那精緻的外表和柔順的長髮,又的確不像是小漁村里那些漁民會有的模樣。

  “你該不會是哪家的少爺出來玩票的吧?”楚沐嶼越想越覺得可疑。

  諾蘭一滯,不由地坐直了身體,搖頭道,“我這樣子哪能是什麼少爺。”頂多也就是海里的人魚王子而已。

  這細皮嫩肉的哪裡不像了。楚沐嶼腹誹,他見諾蘭的右臉微微泛著紅還脫了一層細細的皮,心下瞭然,這肯定是皮膚太嬌嫩被曬傷了。楚沐嶼一聲不吭地走進自己房間,拿出兩瓶東西塞進諾蘭手裡。

  “這瓶是曬後修復,你等會兒去洗個臉趕緊擦上。這瓶是防曬霜,明天出門前記得擦。”

  諾蘭只覺得右臉滾燙還帶著絲絲痛意,哪知道常年潛伏水下的皮膚這麼禁不起太陽暴曬。他寶貝地摸了摸楚沐嶼遞給他的東西,心裡泛著暖意。

  “謝謝。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溫柔。”

  楚沐嶼像是聽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詞,自嘲地一笑,“溫柔?我可一點都不溫柔,我現在對你好只是因為你能給我賺錢罷了。”

  “說謊,你明明就不是那樣的人。”諾蘭一語道破了他的謊言。

  一個人的溫柔,從來都不是靠嘴上的功夫就能說出來的,而是那氤氳在眼裡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暖意。

  在諾蘭的心裡,楚沐嶼一直都是溫柔的存在,無論是現在給他買衣服或是遞防曬霜,亦或是五年前那個將他釣上岸,為他解開纏繞在身上的海草,楚沐嶼的溫柔總是發自內心且無微不至的。

  就算楚沐嶼總是用玩世不恭的態度偽裝著自己,諾蘭還是能感覺出來楚沐嶼的內心一直都沒有變過。

  楚沐嶼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臉,“你跟我才認識多久,別擺出一副看透我的模樣來。”

  諾蘭揉了揉被捏疼的臉,不服道,“我都說了我們早就認識了,只是你把我忘了而已。”

  “是嗎。”楚沐嶼垂下眼眸,神情透露出一絲落寞。

  五年前都發生了些什麼,大部分的事楚沐嶼已經記不清了。

  他唯一清晰的記憶,就只有在醫院醒來後,醫生告訴他自己在柯珈島上衝浪時遇到了風浪被掀翻在了海里,好在被人及時救起,雖昏迷了一個多星期,但身體恢復得還不錯,也沒留下什麼後遺症。

  救起他的人叫做戚川,後來成為了他的前男友。

  那時楚沐嶼懷著感恩的心態與戚川建立起聯繫,先是從朋友做起,偶爾吃吃飯,周末約個電影,慢慢熟絡後,戚川向他表白,他沒有多想也就答應了。

  說不上喜歡,卻也不厭煩,就算變成戀人關係好像也與之前的生活沒差。

  戚川順理成章地住進了他家,兩人每晚相擁而眠,就好像普通情侶那般在生活中慢慢磨合著。戚川厭煩了以前的工作,他便帶戚川走上了專業模特的道路,幫他躋身國內一線模特的行列。戚川胃病犯了吃不得太過油膩的東西,他便學著親自下廚,安排戚川的一日三餐。戚川累了,病了,他親力親為地照顧;戚川鬱悶時,悲傷時,他也陪伴在戚川左右。

  可是戚川卻在分手說楚沐嶼並不愛他。

  如果這些都不是愛,那他所做的這些又算什麼呢?楚沐嶼常常這樣問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愛不愛戚川,心房裡始終感覺空蕩蕩的,像是缺失了什麼。每次午夜夢回時,他也總會夢見一些破碎的畫面。

  兩人高的海浪,灌進口腔鼻腔的海水,從肺部擠壓出去的氣泡,深不見底的海藍……還有一雙托住他浮回海面的手。

  他一直堅信著那雙手屬於戚川,並以此為信條堅持著自己是愛戚川的,但在戚川解約去MG公司時,他的心卻連一絲絲的痛意都沒感覺到。

  “你是世界上最無情的人。”最後一次與戚川約在餐廳相見時,戚川這樣評價他。“你始終把我拒之門外,不願意讓我觸碰到你的內心。”

  楚沐嶼搖晃著杯里的紅酒,自己都不太篤定地說,“我愛著你。”

  “你只是把報恩當□□了而已。”戚川苦澀地笑了笑,“還好,我也只是把你當做跳板,就當我們兩不相欠了吧。”

  戚川走後,孫逸靈不知從哪知道了這些事情,他嘲笑著楚沐嶼,笑他識人不清一年多來養了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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