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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多多拉著木夕的手下車,強忍著懼意說:“別怕,這兒埋著的都是錢家的祖先,自己人,不會有事的。”

  木夕心裡十分慌亂,江晚月的死狀,加上墓園這種特殊的地方,令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但她實在是太過擔心錢越,只能強壓著恐懼,沖錢多多強笑了笑:“沒事,以前跟著你和越哥來給錢家的祖先掃過墓,他們都認得我。”

  兩人進入墓園,穿過一座座墳墓,尋找小樂安的埋骨之處。

  “哥,你在哪兒?”

  “越哥!越哥!”

  兩道帶著顫音的呼喚在死寂的黑夜裡蔓延開來。

  前面突然亮起一個小紅點,明明滅滅,應該是有人在黑夜裡抽菸。

  錢多多大喜過望:“在那兒!”拉著木夕就往前跑。

  因為是私人墓地,沒有守墓人,也沒有路燈,兩人摸黑往前跑,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到了菸頭前,黑暗裡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終於來了。”

  錢多多有些愣怔,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倒是木夕,短暫的空白之後,腦子一下子活絡起來:“江寒越!”

  嘴裡叼著菸頭的男人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融入無邊的黑暗中。

  “小夕,我們又見面了。”

  木夕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拉著錢多多就要跑。可江寒越既然在這兒等著堵她,又怎能讓她就這麼跑了?他一把抓住木夕的手臂,獰笑道:“想跑?往哪兒跑?”

  木夕用力推了一把呆若木雞的錢多多:“快跑啊!叫秦家人來救我!”

  錢多多這才反應過來,拔腿就跑,黑暗裡突然竄出個人來,舉起一根棒球棍,“砰”的一聲悶響,錢多多頓時被干翻在地。

  “你!江寒越!多多是越哥的妹妹!”木夕急得大叫,用力掙扎,想要去看看錢多多怎麼樣。

  “放心,她死不了的,我怎麼捨得殺了老七的妹妹?”江寒越陰森森地笑了,“小夕,你是乖乖地跟我走,還是要我打昏你帶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木夕毫不猶豫地回道:“我有腿。”

  江寒越滿意地笑了:“那就走吧。”然後對手下吩咐,“這個女人就留在這兒吧,這是錢家的私人墓地,沒有人會來的,她很安全。”

  木夕提心弔膽地被江寒越塞進車,蒙上眼睛,驅車帶走。

  “江寒越,你膽子還真挺大的,敢在中國的地面上動我。”木夕冷笑,強壯著膽氣。

  江寒越滿不在乎地笑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都已經被逼到這個份兒上了,再不背水一戰,那不就是只能等死了?”

  木夕只知道秦深跟江寒越之間有過節,但具體情形她並不清楚,她雖然仇視江寒越,但並不參與任何行動。

  “說吧,你打算怎麼辦?”木夕也不含糊,單刀直入。

  “你不怕?”江寒越挺詫異,一般女人遇到這種事情,早就哭天抹淚要死要活了,這個一貫沒腦子的女人倒是挺鎮定。

  “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是江恆濤的女兒,秦深的妻子,弄死我,你也別想活。”有後台的人,底氣就是足,哪怕心裡慫成狗了,面子上也是挺硬氣。

  江寒越倒是真沒打算要木夕的命,她活著,對他的用處絕對比死了大。

  “江晚月的死,是你做的吧。”木夕很肯定,本來還納悶江晚月怎麼好端端的墜了樓,看到江寒越,她頓時明白了。

  “她都已經瘋了,活著也沒什麼用處了,還不如死了好。”江寒越也沒否認,“至少她死了,你就會離開義大利。我雖然動不了秦深,但動你,還是有那麼幾分把握的。”

  “真狠!連一起長大的妹妹都能下得了手!”木夕齜了齜牙,倒抽了一口冷氣,隨即笑了,“不過江晚月也是罪有應得,誰讓她親手把自己的兒子殺死了?這就告訴我們,為惡自有天收。江寒越,你做了這麼多壞事,小心哪天報應到你頭上。”

  江寒越不以為意地笑了:“小夕,你還真是一身虎膽啊!都到了這個地步,嘴皮子還這麼硬。”

  “雖說我現在落到了你手裡,可你求我的時候還在後頭呢,我當然有膽了。”木夕毫不示弱,“你要是有那個實力搞定秦深和我爸,也就不會對我下手了。你頂了天也就弄死秦深,可就算秦深死了,秦家還有別人,秦氏不會倒,你反而豎了一個強敵。如果沒有江氏的支持,你想躲得過秦氏的報復,無異於做夢。可你弄死我爸的女婿,我爸不活剝了你都是天恩浩蕩。那你唯一的法子也就是把我攥在手裡,令我爸投鼠忌器。可是這樣也僅僅是讓我爸不敢對你下狠手,你還是什麼都得不到。”

  木夕越說,江寒越的臉色越陰沉:“還有呢?”

  “秦深死了,還有我在,江氏一樣落不到你手上。可我要是死了,我爸就算拼了老命,也會追殺你到底,你還想登上江氏繼承人的寶座?簡直做夢!”木夕雖然不知道江寒越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但她很明確一點,江寒越最終還是要利用她得到江氏,他絕對不會要她的命。

  只要小命能保住,其他的都好說。她不喜歡動腦子,並不代表她真的沒腦子。

  木夕的猜測基本上全中,江寒越沉默了好一會兒,就聽木夕呵呵笑了:“畢竟是看過幾十部宮斗劇的,皇位之爭都不在話下,更何況是小小的家族繼承人?”

  江寒越被木夕這句打岔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又對這個小女人刮目相看了。

  到底是他曾經動過心的,就是不一般。也對,如果是一般人,又怎能惹得秦深生死相隨,錢越忠心戀慕,任東一腔痴情呢?

  江寒越突然有些惱,這女人忒能招蜂引蝶,偏偏還不自知。瞧瞧,她跟錢越的關係多近啊!都有丈夫孩子了,還在錢越面前撒嬌耍嗔,把錢越迷得神魂顛倒,眼裡壓根沒有老婆的影子。

  木夕摸索著把座椅往後放倒,打了個哈欠:“暖氣開足點,我睡會兒先,到地方了如果我還沒睡醒,那就別叫我,把車窗給我留條fèng,別讓我悶死了。”

  江寒越目瞪口呆地看著木夕躺下,她的雙手是自由的,但壓根沒去動眼睛上蒙著的黑布,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樣子。

  “我說小夕,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我這是孤注一擲,拿命來拼的,一旦失敗,我說不定會拉著你一起死的!”

  木夕懶洋洋地揮了揮手:“你這不是還沒失敗麼?你放心,你死不了的,我爸跟秦深誰都不會不管我的死活,只要你扣著我,他們不會對你下殺手。”

  “這麼說,我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美得你!”木夕無情地戳穿江寒越的幻想,“你抓我真是走了一招臭棋,我死了,你也別想活;我跑了,你還是別想活。你除了走到哪兒就把我帶到哪兒,讓我當你的活體護身符,還能怎麼辦?而且你得好生伺候著我,萬一我心情不慡,自個兒把自個兒折騰死了,那你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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