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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然敢躲!”在隱隱中,莫懷雙好似聽到這麼一個激憤的聲音。

  他現在也管不了這話的無恥度,奮力向人少的地方跑去。

  就在這時,莫懷雙突然感到腰部一緊,整個人被騰空夾了起來。

  莫懷雙心裡一緊,入目的是棕色的鎧甲。

  “抓緊!”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莫懷雙下意識的抱緊來人手臂,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第一時間就確信這人是延邵柏派來保護他的。

  在石甲突兀出現的瞬間,原本就混亂的場面更加混亂起來,人群里不少人更是有樣學樣,完全不顧城市條例的將石甲附身,試圖剿滅妄圖救出安祖的背叛者。

  來人在救到莫懷雙後並不戀戰,抓起人就向城市北方跑去。

  在他身後,另有九博的石甲戰士在斷後。

  石甲附身的聖教擁護者好似悍不畏死地向斷後人員發動了攻擊,兩位僱傭兵在他們發動攻擊的那一刻如虎入羊群一般衝殺了進去。大劍橫飛之處,鮮血飛射,只眨眼間,血流成河,宛如人間地獄。

  聖教的信徒平時仗著人多,裝狂賣瘋、欺軟怕硬慣了,從未真正經歷過這種以命搏命的強勢回擊,僥倖活下來的幾個頓時如軟腳蝦一樣嚇得癱倒在地,只差尿褲子。

  在死亡的面前,也沒有誰再有心思管什麼安祖不安祖,遊街的人尖叫著逃跑,就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不少體弱的在被推倒後就再也沒有爬起來過,場面是極致的混亂。

  斷後的兩人一見再無威脅,立刻趕在警察和軍隊到來之前縱身追擊隊友,消失在眾人眼前。

  等到記者和維序的警察和軍隊趕到時,整個現場一片狼藉,不少屍體死不瞑目的仰躺在大街上,被踩踏重傷人員不時發出痛苦的低吟。

  記者帶著鏡頭向電視前的觀眾報導著這一事件,和以往不同的是,面對聖教徒的死傷,他嚴正的抨擊了暴徒的不法行為,並要求城主府立刻將歹徒繩之於法,並立場堅定的表明將所有的安祖清剿乾淨才是一個有作為的城主應該做的事。

  而在誰也沒有注意到的陰影處,一個將整個臉都遮在帽子裡人發出了古怪而陰鷙的笑聲,他看著那個義憤填膺的記者抬起了手裡的弩弓。

  一道箭光劃破記者的臉皮飛向他身後。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記者只覺得臉上一痛,他伸手摸了摸,粉色的血順著臉就躺了下來。

  看著手上的粉血,他壓制不住驚惶的大聲高叫,像見了鬼一樣。

  現場的警察很快過來拖人,正如他所言,所有的安祖都應該被清剿。

  可能是預計到了自己的下場,記者在被警察抓住後不停的掙扎,奮力的抗爭著,“不——我不是——不是——”

  事實勝於雄辯,沒有人願意聽他的辯解。

  藏在陰影下的帽兜怪人,古怪的笑著,收起弩弓,火速消失在了街道深處。他可是非常漂亮的完成了莫夫人的委託,甚至還收了點小利息。

  電視機前的很多人在面對這一幕時保持了沉默,那道箭光出現的時機實在太巧,讓人不得不想得更多,同時也深感不寒而慄——那人真的是安祖?

  銘鉀城發生的這一起暴力事件,在第一時間就被會知了莫吉繪。

  莫吉繪的神情還帶著頹喪,他還沒從唯一的嫡子被廢了靈鎮這事裡走出來。

  他沉默了良久後,驢唇不對馬嘴地問朗廉,“小昂那事查的怎麼樣?”

  當初他看到小昂那慘樣一廂情願地認定他是被注射了破靈劑,但等他理智回歸後想了想,覺得應該不是破靈劑。被注射破靈劑的人極其痛苦會哀嚎不已,而小昂的房間裡從頭到尾都靜悄悄,這種情況不太可能是破靈劑。

  “工廠那邊的人說小少爺前幾天那他們趕製過一支六級筆,我查了工廠里的用料情況,六級獨角獸的血液沒有少,倒是少爺的私人開支中有巨額的交易,經查證被用於購買七級的血液。”

  莫吉繪仰頭靠在椅背上,神情是說不出的倦怠,“你說他這是要幹什麼?”

  在聽到朗廉的匯報後,莫吉繪心裡有了個不好的猜測——偽裝七級筆,但這猜測太不靠譜,莫吉繪並不願相信。如果真有這種技術,全世界的鍊石者都會驚恐到毛骨悚然。

  朗廉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少爺的三個保鏢目前都下落不明,恐怕凶多吉少。”

  “少爺出事前的打過的聯絡器我也都查了,有一個不記名的,但現在已經關機。”

  也就是說所有的線索都斷了,目前除了莫曲昂沒有人知道他調了七級血液去幹什麼。他們想要知道結果恐怕得等莫曲昂的神智完全清醒後才行。

  “先是小昂,再是莫懷雙,”莫吉繪嘴裡喃喃自語,“這是風雨欲來啊。”

  莫吉繪說完閉目靠在椅子上不再言語,朗廉站立一旁等待著城主最後的決定。

  十分鐘後,莫吉繪雙目一睜,眼睛裡閃過一道亮光,“請聖教來人主持我的血脈鑑定。還有,請他們協助追捕安祖。”

  言下之意是要徹底放棄他那個兒子以討好聖教。

  朗廉聽到莫吉繪的這個決定愣了愣,最後還是恭謹的鞠了一躬,一絲不苟的去完成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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