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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諾打量眼前人,都快認不出了,原來白胖胖的李老闆怎麼成瘦猴子了?

  陳諾找張空著的治療床讓他躺下,好奇的問:“李老闆,你這是吃減肥藥了?”

  李老闆特想丟個白眼給陳諾,但他沒敢,可憐巴巴的說:“天天忙的沒空吃飯睡覺,能不瘦麼。”

  要不然也不能精神恍惚,明知道前方有交通事故,還錯把剎車當油門踩。

  陳諾讓他平復情緒,先別說話,等做完心電才問:“還在弄你那檔節目吶?”

  聞言,李老闆面上露出臭屁的驕傲神色,好像錄了節目播放之後,就能走上人生巔峰似的。

  他呵呵笑:“陳大師,把你郵箱留給我,回頭我把節目策劃發給你,看完之後我們再面談。”

  陳諾應好,把郵箱發給李老闆,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她說:“我不會露面,也不會泄露個人信息。”

  李老闆有點傻眼,半響才說:“大師,您是在開玩笑嗎?”

  不露面怎麼錄節目?再說了,既有成名機會,還得天獨厚長了張美人臉,不想露給別人看,這是鬧哪樣啊!

  陳諾的樣子一點不像開玩笑,撣撣壓在他肩膀上的晦氣,笑眯眯的說:“這個問題你來考慮,考慮好了再找我。”

  說完,她推著心電車離開,徒留李老闆獨自傷神。

  不露面……難不成要戴個面具?

  ……

  打仗一樣過完一天,傍晚下班,陳諾獨自一人去超市採購,排隊付錢時,餘光瞄見貨架上的安全套,驀地就紅了臉。

  沒片刻,出於好奇,她拿了其中一盒前後查看,然後強作淡定的拿了兩盒至尊超薄大號扔進購物車裡。

  做完這些,她環視四周,心虛的查看有沒有人在看她,然後就看見排在她身後的女生也在看安全套。

  察覺到陳諾視線,身後的女生害羞到遮臉,燙手的把安全套放回貨架,陳諾竟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錯覺,她回頭低聲道:“別不好意思,我剛才也買了。”

  女生抿嘴笑,然後說:“學姐。”

  學姐……原來竟是同校,陳諾暗抽一口氣,她想鑽地洞。

  大概是有學姐買安全套在先,學妹有樣學樣,羞怯怯的也拿了一盒。

  結完帳兩人邊聊邊走,陳諾得知對方是她直系學妹,叫馬舒怡,剛上大一。

  陳諾奇了:“那你怎麼知道我?”

  馬舒怡笑說:“我在二中光榮榜上見過學姐的照片。”

  陳諾倍感親切起來,原來不僅是學妹,還是老鄉兼校友。

  馬舒怡人長得軟綿,講話也軟綿,分開前,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和社交帳號。

  年長她幾歲,陳諾托大了一回,拍拍馬舒怡肩,笑說:“遇到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

  馬舒怡不迭點頭,笑眯了眼。

  分開後,馬舒怡沒有回宿舍,而是去了自習室。

  剛入校那會兒,她是系裡最後一個來報到的,同專業女寢已經住滿,她被安排和經管院的女生同住。

  三個室友有兩個喜歡打麻將,一個喜歡看電影。一到晚上隔壁寢就來打麻將,加上電影公放的聲音,吵得馬舒怡實在沒法休息,委婉和她們提過無效,馬舒怡只能在自習室看書到宿舍樓門禁前才回去。

  這天她回去,寢室里異常安靜,平時拿來打麻將的摺疊桌也不見了。

  馬舒怡放下購物袋,輕聲說:“我買了酸奶,你們要不要喝點?”

  睡她上鋪的女生涼涼說:“不敢,怕被下毒。”

  馬舒怡神色一滯,沒搞懂。

  啪。她對面床鋪的女生重重合上鏡子,火大的指著馬舒怡鼻子罵:“跟輔導員打小報告,你賤不賤啊!是不是看我們被通報批評你很慡?陰溝里的臭老鼠!”

  “我沒有。”馬舒怡忙擺手說:“我一直在自習室,沒打過小報告。”

  “少特麼白蓮花,除了你還能有誰!”對面床鋪的女生推搡了她一下。

  喜歡看電影的女生見氣氛不對,忙說:“算了算了,人家死不承認,我們能怎樣,別惹事,當心人家回頭再打小報告。”

  “敢!整不死你!”對面床鋪的女生氣不過,抽了馬舒怡一個耳刮子。

  馬舒怡被打懵圈了,她高中以前的朋友和她性格都差不多,都是不會發火的人,從來沒見過這樣彪悍的室友,視線對上室友怒火騰騰的眼,馬舒怡縮了下肩膀,沒敢吭聲。

  ……

  晚上,陳諾開心的和陸遲說碰見老鄉:“這周末,我想請學妹吃個飯,你去不去?”

  陸遲把購物袋裡的東西放冰箱,點頭說好。下秒,他在購物袋裡看見兩盒安全套。

  “給我買的?”陸遲笑啊笑,把陳諾撈進懷裡,低聲說:“那做一次好不好?”

  第46章

  直到凌晨,有些事才結束,陸遲起床去衛生間端來水,把陳諾摟到懷裡,低聲問:“我幫你?”

  陳諾已經困得眼皮子打架,迷迷糊糊嗯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全然忘了自己光溜溜羊羔一樣躺床上,背上布著深深淺淺的痕跡。

  罪魁禍首擰了毛巾,給床上的人擦洗了遍,然後就發現凌虐處有些紅腫。

  陸遲心虛的挪開眼,拉開床頭櫃拿條小內幫她穿上。

  做完這些,陸遲去浴室沖了個澡,和陳諾的睏倦相比,他一時半會反倒睡不著,索性靠在床頭翻看卷宗。

  陳諾迷迷糊糊醒來,爬下床去衛生間,就見陸遲還沒睡,站在白板前寫畫。

  “陸大哥,你還不睡啊。”陳諾揉揉眼走過去。

  見她只穿了個小吊帶,陸遲把人拉進懷裡,擁在身前一塊看畫在白板上的案件分析報告。

  “早九點,有環衛工來報案,在二環西高架橋下的綠化帶里發現一具女屍,二十六歲,工大碩士在讀,案發前外出給導師複印課題材料,一夜沒回,室友以為死者去男友那裡,沒人打電話詢問。”

  陳諾道:“西高架橋和工大一東一西,是拋屍?”

  陸遲點頭:“比較粗暴的拋屍法,大勇他們已經排查過死者社會關係,死者的導師、男朋友、室友,均有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明。”

  “會不會只是一起搶劫或強姦案?”陳諾問。

  “死者的錢夾手機都在背包里,排除對方搶劫可能,另外法醫初步鑑定過,死者肉體疤痕陳舊,二十四小時內沒有和人發生性關係。”

  陳諾沒再說話,過一會兒才指指另兩起案件:“這三起兇殺案有什麼必然聯繫?”

  兩起案件里,一起是男性死者,三十二歲,軟體工程師,在郊區工業園的路旁水溝里被發現。

  另一起是女性死者,十八歲,高三復讀生,失蹤七十二小時後被人在公園發現。

  陸遲道:“表面上看,這三起案件並沒有什麼聯繫,三個死者間沒有社會關係交集,屬於完全陌生的三個獨立體,兇手作案手段也不一樣,女碩士被人用鈍器擊中後腦勺,軟體工程師被人用繩子勒住窒息,復讀生腹部有兩個刀傷,大失血死亡。”

  陳諾靜靜聽完,接話道:“他們都被拋屍?”

  陸遲捏捏眉心,不確定的說:“暫時還沒有指向同一個殺人犯的證據,我是憑感覺。”

  雖然陸遲一再告誡自己,查案要的是證據,憑感覺是大忌,但是今早一起綠化帶拋屍案,無端讓他想起半個月前的另兩起謀殺案。

  思索一夜無果,第二天清早陸遲就去了警局,陳諾踩著她的滑輪鞋去醫院,等紅綠燈的時候,她給學妹發了條簡訊,問她周末有沒有空,要請她吃飯。

  馬舒怡很快回覆:學姐,我有時間,不過早上要去趟省圖書館還本書。

  陳諾回她:那我們晚上吃飯。

  馬舒怡立刻回個笑臉。

  八點半有解剖課,馬舒怡嫌寢室氣氛太壓抑,背了書包去自習室,邊吃早飯邊翻看她從省圖書館借的那本《老莊之道》。

  翻了幾頁,馬舒怡感覺哪裡不對,就把書反扣,結果從裡面掉出一個牛皮紙信封,薄薄的一層,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

  估計是哪個借書的人遺落在裡面的,馬舒怡沒有打開看,上完解剖課之後就立刻去了省圖書館還書,以免找不到信封的人干著急。

  這邊,陳諾午休時去了趟警局,劉局長在辦公室等她。

  陳諾沒看到陸遲他們,應該是外出辦案了。

  劉局長先笑:“小陳是不是?坐,別緊張,我不會趁你男朋友不在欺負人。”

  陳諾滿頭黑線,她哪裡緊張了……

  “劉局長,您找我來為什麼事?”陳諾在他對面坐下。

  劉局長笑呵呵的:“小陳,蘭葉山的事我聽說了,是這樣的,在上周的案件報告會議中,黃教授向局裡力薦你加入雜物科,局裡商討後,一致決定先徵求你的意見。”

  陳諾為難的說:“我沒畢業,沒法過來上班。”

  劉局長打消她顧慮:“這個不用擔心,黃教授平時也不會過來,局裡遇到困難時才會請他出面,你也是一樣的,至於薪資待遇問題,在職享有的,你也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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