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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禹年從衛生間出來時,陸遲已經出門,不大的飯廳餐桌上,放著兩個水煮蛋和一杯牛奶,牛奶下面壓著一張紙:晚上回來我們打場網球。

  饒是林禹年脾氣好,還是臥槽了一聲,一口氣灌完了牛奶,剩兩個雞蛋孤零零的被扣在桌上。

  ……

  陸遲先去a大接陳諾,兩人一塊去了警局,哪知找一圈也沒看到黑將軍狗影。

  “陸大哥,黑將軍呢?”陳諾眨眨眼,不是說好看狗的麼。

  陸遲咳一聲,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黑將軍被二隊借走出任務了,他實話告訴了陳諾。

  還是工作要緊,陳諾表示理解,不過還是好奇的問:“那黑將軍被帶去做什麼了啊?”

  陸遲看她,神色不覺嚴肅起來:“有批毒品流入s市,目前還沒有找到窩藏點,搜捕周期太長,我們和二隊替換行動。”

  相較於各類刑事案件,緝毒是最危險的任務,霓虹繁華的城市,光潔鮮亮僅是表象,臭水溝遍布各個角落,隨時有骯髒的交易在進行。

  陳諾也跟著嚴肅起來,朝他敬了個禮,做不到勸他不幹這行,只能叮囑他:“陸大哥,你執行任務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沒經過訓練的人,敬禮不是那麼標準,陸遲拿下她手,然後發現她的手真的好軟,白白嫩嫩,小小一個,抓在掌心裡剛剛好,他沒再放開。

  快中午,陸遲準備帶陳諾去吃飯,正要出警局,林禹年過來了。

  雖然周末休息,但林禹年沒什麼事可做,索性過來加班,大概是冤家路窄,他也沒想到會看到他們。

  “年年。”陳諾先喊他,她習慣用右手揮手,就從陸遲手裡掙脫了出來。

  陸遲鬆開陳諾,很自然的把垂下來的手放進口袋,他朝林禹年點頭,問他:“一塊吃飯?”

  本以為林禹年會拒絕,哪知他臉上掛著恰當的笑,對他們說:“好,我請客。”

  第23章

  除非陸遲是窮到要去討飯的地步,才會讓林禹年請客,他手很自然的搭在陳諾肩上,帶她往林禹年跟前走,口吻十分磊落:“去哪兒吃?”

  林禹年看向陳諾,聲音溫和:“諾諾,你想吃什麼?”

  為毛把決定權交給她……好難決定。陳諾撓撓手背,想了想說:“那就去徽府居吃徽菜吧。”

  林禹年笑了下說好,稍微熟悉陳諾的人都知道,她無辣不歡,她在遷就他們的口味。

  徽府居在s市紮根有些年頭了,價位中檔,味道也不錯,陳諾他們系裡聚餐經常來過來,服務員送來菜單,陳諾先點了兩個口味清淡的菜,然後她把菜單交給……交給誰好?

  坐她旁邊的是陸遲,坐對面的是林禹年,陳諾來回看看,沒了主意。

  “給禹年。”陸遲逕自拿過陳諾手中的菜單,遞到對面。

  林禹年嘴角掛著笑,點了兩個陳諾愛吃的菜,輪到陸遲時,他沒看菜單,直接對服務員說:“來一份你們這裡變態辣的菜。”

  服務員笑了:“沒有變態辣,不過口味可以調辣。”

  陳諾忙攔住:“正常口味就行了。”一頓飯,只有她一個人能吃那多沒意思。

  菜很快上來,都是徽府居的招牌菜,陳諾夾了一塊山筍,然後她碗裡多了一塊臭鮭魚,是陸遲夾的,在他看來,昨晚陳諾沒有跟他劃清界限,就默認了他是男友。

  雖然第一次給人當男友,有的業務不熟練,但很多事其實不用刻意去學,就是自然而然想給她夾塊魚添塊肉,看她鼓嘴巴不停的吃。

  他對面,林禹年沒作聲的把魚放進自己碗裡。

  陳諾還未察覺,埋頭吃自己的,她已經有些時候沒有聯繫林禹年了,以前是覺得她以後要給林禹年當老婆,很多事都是隨心所欲,自從林禹年說當她是妹妹之後,她也不知道該怎樣把握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因為肖溪曾提醒過她,青梅竹馬這個東西,如果湊成了一對,那是皆大歡喜,如果成不了,搞不好幾年後她就成了林禹年老婆吐槽的對象。

  為了慎重起見,陳諾收斂了很多,譬如月末不再要年年接濟她,不再去年年那裡蹭飯,不再去警察局和他一起吃午飯……

  林禹年又何嘗猜不中陳諾的心思,她在不動聲色的慢慢遠離他,以後不管是不是陸遲,陪在她身邊的人都不會再是他。

  可是即便如此,陳諾總歸和他一塊長大,他不想因此跟她疏離,見面時像對無話可說的陌生人。

  “諾諾,國慶放假回不回去?”林禹年看她,聲音溫潤。

  “要回,我答應了張院長回去看孩子們。”陳諾點頭,又問他:“你回不回?”

  林禹年笑,轉看陸遲:“要看陸隊的安排,能不能給休假。”

  陳諾也看陸遲,陸遲卻扳正她腦袋:“別看,我也沒有假。”

  好辛苦!

  陳諾給他們一人倒一杯酒:“你們加油,早日剿滅毒販子。”

  其實拋開感情事不談,他們相處還算和諧,每個人之間都有聊不完的話,林禹年問她去不去打網球,說陸遲也會去。

  然後陳諾堅定的說:“不去。”當夾心餅乾的滋味可不好受!

  好吧,不去就不去。吃完飯,陸遲開車送陳諾回學校,陳諾趴在窗戶上,一路悠悠的吹著風,快到學校時,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她有些擔心的問陸遲:“陸大哥,你和年年會打架嗎?”

  陸遲掃她一眼,繼續看前面路況,淡淡說:“不會,你不是施夷光。”

  幾秒鐘之後,陳諾才懂他的意思,是在說她腦補太多麼……

  事實上陳諾也非腦補太多,平時溫和到讓人如沐春風的林禹年,在球場上卻發起狠來。網球館裡人不多,只有他們這一組,兩人沒一個說話,咚咚咚……只能聽見球彈在牆壁上的悶重聲。

  這場球,兩個人都是拼勁全力在打,數百個來回,最後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倒下來,躺在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豆大的汗珠順額頭滑下,運動後的心臟“撲通撲通”加速跳著。

  網球館裡安靜無聲,午後的陽光靜靜地從玻璃窗投進來,灑在木地板上,橫躺在木地板上的兩個男人,一個斯文清雋,一個英挺內斂,他們話都不多,但心裡都將彼此當做好朋友,一起出過數不清的任務,查過無數樁案件,打過無數場球,也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孩。

  “諾諾小時候和現在不太一樣,她愛哭鼻子,我不在的時候經常被高年級的男孩揪小辮,喜歡穿蓬蓬裙,但是總會弄髒白襪,放學之後會先躲到我家,讓我給她洗襪子,洗淨吹乾了再溜回家……”

  林禹年抿唇笑了笑:“她很好哄,脾氣來的快走的也快,但不能說她長得醜,說一句她能氣一天……”

  陸遲沒有說話,心裡想的是十八年前他在幹什麼,他好像還沒回國,在牛津城和一群吃土豆牛肉的番鬼佬成天打架,被開除的原因好像是他把蜥蜴塞進密斯的手袋嚇暈了密斯。

  如果那個時候讓他碰見陳諾,他有沒有耐心照顧她?

  陸遲閉上眼,默想了下扎兩根羊角辮穿蓬蓬裙的小女孩。

  答案十有八九是不能,因為他會和所有惡劣的小男孩一樣,丟一隻不明物體嚇哭她。

  過了很久,林禹年深深吐出一口氣:“陸遲,把我照顧大的女孩讓給你,我很不甘心。”

  “她不是東西,不需要被人讓。”陸遲轉身在林禹年的肩膀上捶了兩下:“禹年,讓諾諾隨心選好麼,你這樣只會讓她有壓力,別喜歡她了……”

  頓了頓,陸遲又開口:“算我求你。”

  ……

  國慶七天小長假,排除值班,陳諾有四天空閒時間,從s市回家不到兩個小時,陳諾早早就買好了車票,寢室里其他三個,只有沈家雲老家最遠,阮春婷邀請沈家雲去她家,肖溪要陪父母去游黃山。

  大包小裹,她們暫時各奔東西。

  陳諾提了個大行李箱,裡面塞了給陳奶奶買的一次性安眠眼罩,給陳媽的針織衫,給陳爸的紅內褲,還有帶給福利院的……肖溪哇哦了一聲,過來拎了拎行李箱,結果沒拎起……

  “諾諾,你這樣不行,得讓人送!”

  “讓誰送?”沈家雲問。

  “當然是讓陸隊長送嘍。”肖溪答。

  兩人唱雙簧一樣幾個來回後,被陳諾出聲打打斷:“大河,幫我抬下去,陸隊長執行任務,沒空搭理我。”

  “哦……”

  事實上從那天他們三個吃完飯之後,當天夜裡陸遲給她發了個“有任務”的簡訊,此後就斷了聯繫,陳諾想她大概是最懂事的女朋友,可以容忍男朋友隨時隨地玩消失。

  車軲轆嘩啦啦響,陳諾在熙熙攘攘的火車站裡穿梭,檢票過安檢找等車口,等車口早就沒了位置,陳諾坐在行李箱上百無聊賴的環顧四周。

  有和她差不多大的學生,有歸家探親的社會人士,還有……

  陳諾的視線落在距她不遠處的年輕婦女身上,她懷裡抱著一個嬰兒,覆在襁褓上的手輕輕拍打著,像是在哄嬰兒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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