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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陸遲吃不慣辣,他掏錢夾,付了兩份涼皮的錢,對陳諾說:“回去吧。”

  陳諾不好意思了起來,本來還打算請他吃涼皮呢,沒想到被對方先付了錢。不過十幾塊錢的事也不好當眾拉扯,陳諾向他揮手,只能先記著,等下次請他喝杯果汁。

  回到宿舍,肖溪趴在床上,無精打采的說:“妹砸,你可總算回來了,姐姐要餓死了……”

  說完,她嘰里咕嚕爬下床拖過椅子盤腿坐地上開吃,嘴裡含含糊糊說:“諾諾,飯錢我發紅包給你啊。”

  陳諾在洗手,忙從衛生間出來:“不用不用,別人給付的,下次還個人情就好了。”

  “嘿嘿……”肖溪逕自笑一會兒,有些竊喜:“那我豈不是賺了?”

  宿舍里只有她兩在,陳諾也把涼皮放在椅子上,盤腿坐地上邊吃邊刷朋友圈,一路點讚評論,待看到陳爸發的朋友圈,她不淡定了。

  今天陪老婆去體檢,老婆居然瘦了兩斤,帶她吃頓大餐補回來!!

  下面附帶九張照,陳諾仔細數了數,一二三四五……他們兩個人,竟然點了十個菜!過分……

  她快速留評:陳慶南同志,見色忘女,還記得a大有個在土的女兒嗎?

  她又拍了張涼皮照發到朋友圈,配上一句話:月底了,有的人在吃大餐,有的人只能精打細算,吃完這頓擔心沒下頓……

  發完了,手機扔地上繼續吃涼皮。

  很快,銀行發來系統提醒:尾號3069卡於x月x日x時x分向您轉入5000元人民幣……

  與此同時,陳爸發來微信:可憐囡囡,心疼兩秒鐘,瞞著你媽多給你兩千,明天去吃頓好的啊!

  陳諾立刻狗腿回:謝謝爸爸,爸爸最好,爸爸最帥!

  ……

  陸遲洗完澡出來,靠在沙發里打遊戲,林禹年煮了兩碗面,問他吃不吃。

  “謝謝。”陸遲打完關,起身來飯廳。

  兩人都不算話多的人,各吃各的,林禹年看了看手機,看到陳諾發的朋友圈,他滯了下,隨即點開對話框,轉了一千塊給她。

  這算什麼,分手費麼……

  陳諾看了眼,沒接收,繼續呼嚕嚕吃涼皮。

  臨睡前,林禹年看眼微信,還是顯示等待對方接收,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這次陳諾是真的生氣了。

  看卷宗快到凌晨,陸遲扔了鉛筆,點根煙醒神,隨意看了眼手機,結果就看到陳諾發來的微信好友請求,理由是節省電話費。

  陸遲點了同意,順手進她朋友圈,看到最頂一條“有這頓擔心沒下頓”的狀態。

  原來問他吃不吃涼皮,只是打腫臉充胖子式的客氣啊。

  ……

  大約十天後,鬼小哥飄來找陳諾了,累得小狗一樣吐舌頭,他有氣無力的說:“陳姐姐,這回你可得好好謝我,我幫你大忙了。”

  陳諾二話不說,為他上柱香,把能吃的都掏出來供給他吃。

  鬼小哥嘎嘣嘎嘣吃了幾顆碧根果,然後說:“天啊,那個沈建國,他可真是個大壞蛋,鬼理不容啊!”

  陳諾拖一把椅子坐他面前,敲敲桌:“麻煩說重點。”

  “哦……”鬼小哥把它跟蹤沈建國數日的情報盡數報出來:“第一天,他帶乾女兒去開房,玩了大概兩小時;第二天,他帶個女學生去開房,玩了一夜;第三天,他……”

  “我知道他是大色魔,就別再說他開房史了。”

  陳諾扶額,難以想像鬼小哥旁觀沈建國啪啪啪的場景……

  鬼小哥堪比針孔攝像機,他甜甜的咬了兩口蘋果,搖頭晃腦說:“重點來了,就在昨天夜裡,他殺了他老婆。”

  ……

  s市警察局裡,一大早就接到了新案子,信達地產公司老總高明華女士死在家中,報案者是照看她生活起居多年的保姆。

  陸遲帶人趕到時,高明華的老公沈建國坐在客廳里,身影落寞,表情悲痛。

  第11章 陸遲遲

  據沈建國所說,一周前他出差去b市,凌晨兩點才到的家,因為回來太晚,並沒有打擾妻子睡覺,而是在客房睡了一夜,直到今早小保姆驚慌失措敲門喊醒他。

  陸遲問:“凌晨兩點之後有沒有聽見動靜?譬如打鬥,叫喊?”

  沈建國扶了扶眼鏡框,仔細想了想才說:“我向來睡眠淺,如果明華喊,我一定能聽見,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出差回來太累,睡得比平時要沉。”

  陸遲筆下一頓,抬頭看他。拋開其他不談,沈建國長相偏斯文,比起商人,他更像個學者,講話不急不緩,唯有視線觸碰到時,才會令人頓生恍然:這不是一雙學者的眼。無論他外貌有多像。

  在此前,陸遲查過沈建國。

  此人應該算是早期鳳凰男的典型代表,九十年代名牌大學佼佼者,與妻子高明華是大學同學,畢業後二人登記結婚,此後一直住在高明華家,算是上門女婿,幫岳父打理地產生意。

  行事作風方面,除了陳諾透露的那樁陳年舊案,外界對沈建國並沒有太多負面評價。

  法醫靜靜走過來,說:“初步斷定,死者死亡時間在昨夜十二點左右,是窒息死亡,對方應該很有經驗,沒在現場留下任何指紋和腳印。”

  陸遲點頭,在花溪別墅內樓上樓下查看了一圈,收效甚微,並未發現明顯異常。

  正此時,他手機響起,是陳諾發來的微信:陸大哥,沈建國殺了他老婆。

  陸遲回頭看了眼神情悲慟的沈建國,不動聲色,他給陳諾回信息:中午見個面。

  ……

  午飯,陸遲是跟陳諾一塊吃的,吃飯事小,主要是處理高明華的案子。他們約在a大南門的一家川菜館裡,陳諾離得近,先到,她要了間小包廂,做主先點了兩個菜。

  陸遲到時,菜已經上來,陳諾遞來一杯青檸冰茶,算是還他涼皮錢:“陸大哥,請你喝茶。”

  陸遲接過放一旁,想到她朋友圈發的“吃完這頓擔心沒下頓”,就反問了句:“怎麼,路上撿到錢,不用再精打細算過日子了?”

  陳諾一愣,不好意思撓頭:“那個,我開玩笑發給我爸看的。”

  又笑得開心:“他老人家可憐我,多打了兩千塊。”

  陸遲輕輕吐出一口鬱氣,翻開菜單又添了兩個菜,他覺得自己真有點無聊了,居然會相信陳諾的瞎扯,以為她真的有這頓沒下頓。

  菜上齊,服務員送來兩碗米飯,並順手將包廂門帶上。

  陳諾邊吃邊說:“沈建國拿枕頭悶死了他老婆。”

  “他老婆死亡時間是在昨晚十二點左右,沈建國回來時是凌晨兩點,家中保姆為他開的門,他有不在場的證明。”陸遲說。

  陳諾撇撇嘴,不掩厭惡之色:“他要是真有打算,完全可以殺完人再敲響家門裝作剛回來。”

  陸遲沒說話,算是默認她這種猜測。

  過一會兒,陳諾又說:“這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人模狗樣,在外有好幾個情人,說不準他老婆已經知道和他發生過爭執,又或者他人心不足,貪圖高家財產誰又知道。”

  “陳諾,辦案忌諱猜測。”陸遲打斷她,清俊的臉帶著嚴肅:“你這麼推測,是已經知道沈建國是殺人兇手,但並不能作為他定罪的理由。”

  他食指敲桌面:“還是那句話,要證據,向我提供能證明他殺人的證據。”

  陳諾長長哦一聲,忍不住小聲反駁:“我又不是犯罪學碩士,哪懂這些。”

  “……”陸遲揉了揉額頭,轉頭以商量的口吻問陳諾:“可以抽支煙麼?”

  陳諾無所謂:“你隨意。”

  她繼續扒飯,又向服務員要了一碗。

  銀色框子發出一陣清脆的咔,伴隨一道火焰,幾縷白煙自陸遲口鼻中逸出,他看眼不再多說話的陳諾,主動開口道:“還是要謝謝你,至少現在知道兇手是沈建國,已經很大程度上縮小了排查範圍。”

  “哦。”陳諾夾塊鴨血,又開心了起來。

  陳諾吃飯慢,中途陸遲出去了一趟,把飯錢結了,還把陳諾壓在老闆娘那裡的兩百塊押金拿了回來,擱在桌上:“收回去吧,月初花太快,小心月末吃了這頓沒下頓。”

  陳諾哎一聲,兩百塊正要裝口袋裡,突然想到什麼,又猶豫了:“陸大哥,其實你應該比我過得更辛苦。”

  陸遲起身先出去,挑眉回頭看她。

  陳諾算給他聽:“我聽年年說,你們工資只有七千,交掉房租水電,還有吃飯、交通、人情……可能到月底吃土的人會是你……”

  說完,她塞一百塊到陸遲手裡,不好意思的說:“我們還是各付各的吧。”

  陸遲嗆了口煙,掃向她,聲音淡淡,不容拒絕:“拿回去。”

  男人自尊問題,有時候是不容許被輕視的。

  好吧。出了川菜館,路過冷飲店,陳諾又買了杯青檸茶:“陸大哥,算我請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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