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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芳一邊哭一邊拍打著沈玉龍。

  “你這個混帳,不是人,不是人啊!何祺華對葵葵的心思,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他對著葵葵yín笑,你還叫葵葵認乾爹!葵葵只有十五歲,十五歲啊!你個混帳倒好,看她成大學生了,轉身又把她往何祺華懷裡推!你還敢說你對她好,好個屁啊好!天底下有你這樣對自己外甥女的嗎?啊?我上輩子欠了你什麼,禍害完我不夠,還要來禍害我女兒!”

  接著又扇自己耳光。

  “我也不是人,我也不是人啊!我怎麼就沒看出來,我的葵葵啊!媽對不起你……”

  “行了,行了。”薛海光勸著妻子,“別哭了。哭有什麼用呢?都過去了,過去了。”

  “姐,我錯了。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沒這種事兒。再也沒有了!我和何祺華斷交!斷交!”

  姐弟倆抱頭痛哭。薛海光慢慢走出病房,點著了煙;一個護士過來阻止。

  “喂,醫院裡不讓抽菸啊,要抽外面抽去。”

  他點頭哈腰地應著,掐熄菸蒂。

  有件事情,他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妻子。

  當年薛葵罹患暴食症,他是如何拋棄了男人的尊嚴,跟在何祺華的屁股後面求他放過女兒。

  “何老,你看,葵葵都這樣了,你就高抬貴手,放過她算了,我給您再找十個八個漂亮小姑娘……我知道您看不上,我就這麼一說,您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可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您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老父親……”

  他一直求,一直求,直到何祺華肯鬆口。

  “我只能還給你一個被毀掉的薛葵。”

  “我也要。”

  “好。你立刻帶她走。”

  他高興壞了,因為何祺華金口玉言,說得出,做得到。他語無倫次地感謝著,說一定會報答。

  不過何祺華並不要他報答。

  “我可以為她做的不輸於你,為什麼所有人都認定我不會給她幸福?”

  他當時不知道怎樣回答。剛才和卓正揚通完電話才明白。

  若論付出,卓正揚只是帶著薛葵離開逼婚現場,就已經可以讓她幸福。這種事情,比不來啊。

  薛葵掛了電話,卓正揚關上電視。

  “我和伯父已經說清楚,雅江的事情只是誤會。”

  “嗯。”

  “今天的事情,也對他說了。”

  “嗯。”

  “我說會好好疼你。”

  “……我聽見了。”

  “所以,”他拍拍手,“你看,都解決了。”

  “嗯。爸爸那邊的事情也解決了,他們已經住下,明天等舅舅舅媽出院了再一起回來。”她調皮地眨眨眼,“我們睡吧——你睡小床,我睡大床。”

  “好。手機給我。”

  他關機,取電池,連SIM卡都拿出來丟在桌上。

  “你幹嘛?”

  “你說呢。”

  然後又把座機的電話線也拔了。關門,關燈,他好像在醞釀著什麼——薛葵突然覺得害怕,於是往樓上走。

  “好累的,繼續睡。”

  他也不說什麼,跟在她身後上樓,兩個人的腳步聲在黑暗裡令人心驚肉跳。她上到最後一級台階,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回過身捏了卓正揚一下,然後吃笑著想逃進走廊盡頭的房間裡去,可卓正揚一把就抓住了她。

  他抱著她推開門,把她狠狠丟在床上,又壓了上去。

  “薛葵,這次可是來真的。”

  救命!

  她還沒有喊出來就被她堵住了嘴,這回換他解她的扣子,她掙扎,他一使勁兒,她前襟上的扣子劈里啪啦全迸掉了,他游弋的大手,有一種讓人順服的力量。薛葵漸漸平靜下來,抱住了他。

  “我愛你。”

  “我更愛你。”

  第二天,卓正揚先醒了。薛葵枕著他的手臂仍在沉睡。他的另一隻手擱在她的腰上面一點的位置,那裡淤青了。

  薛葵滿面淚痕,眼睛都哭腫。雲帳也被扯亂了,罩著兩個人。她的臉在一片白色迷霧中,如同西式婚禮上新娘的面紗。

  昨天晚上雖然是她挑逗在先,可他真要做了,她又怕,皺著眉頭一個勁兒地哀他,正揚,正揚,有點告饒的意味,想叫他慢點,輕點,他忍了許久,直到確定她已經做好準備,但剛剛侵入的時候還是說不出的慘死,她壓抑著叫了兩聲,就無聲無息,只有放在他胸口的手指痙攣起來,使勁地掐他,抓他,推他,捶他,力氣大的嚇人,告訴他她並沒有暈過去,但真的很痛!

  她疼痛難耐地在他身上扭動著,拼了命地要逃開,而他卻抑制不住地興奮,箍住她,一邊律動,一邊狂亂地密密吻遍愛人,舌尖所及之處,點燃了他身上了的每一根神經,劈哩啪啦地燃燒著,燒毀了他所有理智,只有最原始的本能,做的時候,她一直把臉埋在枕頭裡,一聲也不吭,連呻吟都沒有;他以為她是怕羞,喘息著喊她的名字,吻她的頭髮,耳垂,想看她的眼睛,可她除了緊緊地抓著床柱,因了他肆無忌憚的掠奪而左搖右晃之外,什麼多餘的動作也沒有,他呻吟著伸手過去掰開她的手指,同自己十指纏繞,她狠狠地掐著他的手,十指連心,他低吼,也不知道是因為哪裡的窒感,動作愈發狂野起來,覺得和她做愛真是一件最最美妙的事情。

  兩番歡愛之後,她靜靜地躺在他臂彎里,蜷著身子背脊貼住他的胸膛,他吻著她的頸側,問她痛不痛,她搖搖頭,又點點頭,再搖搖頭,模糊不清地說累。他精神還好,故意問了很多私密的情話逗她,她亂掐他手臂,就是一聲不吭。他聽她喘息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撫摸著她的大腿內側,略略使力地讓她趴在床上,蠢蠢欲動地想要再來一次——她劇烈地抖著,噴出來的眼淚濡濕了床單。

  “停一會兒好不好?我好痛……一直都好痛……越來越痛!”

  他一剎那心都要碎了。他以為她只是放不開,可原來嘴唇都咬破了,粘在身上的汗漬,不是因為激情,而是因為疼痛,他想看看她是不是受傷了,於是伸手去開燈,薛葵一迭聲地說不要不要,他只好縮回,伸手去摸索,想知道到底有多糟——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蹬著他的手,拼命地搖頭。

  “不要!不要!我痛!我痛!”

  他沒奈何地蹭著她的身體,哄著她,叫她不要哭,兩個人就抱著,什麼也不做。她不安地嚶嚀著,皺著眉頭,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手不斷地傳來熱量,讓她的疼痛有些紓解了,她抽抽噎噎地摸著他的臉,兩人的身體貼的極近,她不安地挪著腿,感受到了他的欲望沒有消退,抖著手摸著他的胸膛,他的小腹,一直摸下去,握住——他又好笑又亢奮,她都痛成這樣了,怎麼還想著幫他解決。他唏唏地叫她不要動,抓住她的手指,一翻身又把她壓在身下。

  “我不要手指。我要你。”

  哀兵政策總是那麼有用,他哄著她重新進入,依然是痛得要死,可她的甜美可人,加上前幾次總是被打斷,讓他實在忍不住又斷斷續續要了她幾次,每次她都拼命搖頭,抵死不從,但他總能哄得她心甘情願地用一雙結實的長腿纏住他的腰,實在令他讓他欲罷不能。

  最後一次做的時候天都亮了,她才有點反應,至少不那麼痛了,身體的反應也不一樣了——結果在最陽失控的一刻,她哭叫著昏了過去。

  薛葵鼻翼翕動了兩下。卓正揚突然覺得有些難為情——她大概現在是氣壞了——於是閉上眼睛裝睡,又從睫毛下看著她。她醒了,揉揉眼睛。睡意朦朧地看著卓正揚,他還沒醒呢——可是眼珠子動了一下,她趕緊閉上眼睛,又偷偷地抬起右眼皮,喔,睡著呢。

  她摸他的臉,又拍了一下。

  “壞蛋。”

  她嘟噥了一句。被褥下兩個人的腿交纏在一起,讓她動彈不得,不過她也的確沒有力氣挪動身體,基本上就只有手指和腳趾還能動一下,她揪揪卓正揚的臉頰,發現他的耳朵輪廓很漂亮——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將自己的耳垂含在嘴裡,用舌尖挑逗,不由得心臟怦怦地跳動起來。

  她曉得他忍了很多次,所以盡力配合他的索需無度,可實在是太痛了,她忍受不了,叫他停止,結果他還發脾氣——她想起來,他發脾氣好像是因為最痛的時候她哭著說你找別人去吧,我不要,我不要做了,卓正揚立馬僵住,靠近她的臉,幽暗的房間裡,他的眼睛閃閃發亮,話里有隱隱的怒氣。

  “你說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麼傷人,哭叫著又重複了一遍,結果徹底地激怒了卓正揚。

  他大發雷霆。兩人的身體還契合著,他把她抱到梳妝檯前面去,那時候天已經亮了,從窗簾fèng隙里透出光來,她能看見鏡中的自己以一個羞恥的姿勢跨坐在卓正揚腿上,兩個人的臉都被情慾燒得通紅,她崩潰地別過頭去,但鏡子裡反映出的一切已經深深地映在她的腦海里,閉上眼睛也看得到。

  “把眼睛睜開!”

  他強迫她看著自己,眼睛怒火和慾火交織,一直要望進她的心裡去,隨即一言不發地扶住她的腰側,繼續侵略。摧拉枯朽一般,好像要把她完全吞下去,羞恥和害怕將她的敏感度放大了幾千倍,她怕的要死,無力地捶打著他的肩膀。

  “我錯了!我錯了!不要!不要!我錯了!”

  她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激怒了他,這是她罪有應得。她再不敢喊痛,含著眼淚,咬牙強忍,他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憐香惜玉,一味索取,但是到了最後一次,好像又有點反應,又漲又麻,全身好像被抽了筋一般地蘇軟,卓正揚也感覺到了她細小的嗚咽聲,放慢了節奏,調整著彼此的呼吸。

  “葵,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如果他這個時候醒過來,還真是無法面對呢——可是,他怎麼突然就睜大了眼睛?薛葵躲都來不及,他一臉壞笑地靠過來。

  “你要掉下去啦。”

  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已經把退到床邊的她一把撈了起來。

  “好一點沒有。”

  她嗯了一聲,卓正揚笑了,露出八顆牙齒——她只在他床頭櫃那張照片裡見過卓正揚這樣的笑容。

  “幹嘛這麼開心。”她有點難為情,“不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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