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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死了的三杯胸口中了一彈,鮮紅的一團血看起來跟真的似的。

  徐文迪在他對面舉著搶笑得那叫一個猙獰啊:“小三,你也會有今天!哈哈哈哈。”

  聞此,三杯沉默了半響,大義凜然的拿著手機,走到旁邊的休息區,繼續講話:“被人一槍給解決了。”心裡卻忍不住的嘆息,果然九條是誒神號,和她扯上關係的時候,自己基本上距離萬劫不復只有一米遠。

  然而當聽到九條謹慎的帶著關切的問:“你......是在打彩彈麼?他就立即背叛了自己的價值觀:“你要一起來麼,我去接你。”他就不想想,她沒在身邊已經導致自己中槍了,要是把她借來指不定會不會成為眾矢之的浴血fen身。

  對於打彩彈,九條是有著惡夢一般的記憶的,室內彩彈館剛開業的時候,她和莫西西那些拖家帶口的同事們一起去圖個新鮮,當她舉著搶走進某個小木屋時,看到裡面站著個十來歲的孩子,沒有帶頭盔,正怯怯的望著她,使得她玩心大發,走進去調戲小孩,又拍頭又摸臉,可是沒開槍啊。

  等她調戲完了轉身離開的時候,受辱的小孩兒爆發了,衝著她的屁股就是一陣掃射,二十發子彈全都浪費在九條的臀部上了,想想,她也是一天生的美女,從小到大都是備受呵護的類型,所以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當她把血紅血紅的屁股展示給各位同伴時,莫西西以為她掉到染缸里去了呢,並且那股衝擊力帶來的疼痛感是不容小視的,回家後一段漫長的時間單元里她只能趴著睡覺。

  因此九條當機立斷,嚴詞拒絕:“不,不。我不去了。我吃完飯還要回去過柱子,晚上看Paper,寫實驗總結,明天還要做助教,得先複習複習基礎實驗......”等等等等,總之一句話,我死也要累死在學校里。

  三杯舔了舔嘴唇,什麼也沒說,只客氣的問:“你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麼?”

  九條才想取來正經事:“沒什麼,就是謝謝你昨天幫了我。”

  三杯問:“你在哪呢?”

  “在學校食堂派對呢。”

  “那先別拍了,我現在去接你,請你吃飯。”

  九條一想不對啊,明明是我謝你,哪有讓恩人請客的道理,“還是我請你吧。”

  三杯一點都不忸怩的說:“那行啊,我手機快沒電了就不再打電話了,你過半小時直接到大門口等我吧。”

  九條一想這更不對啊,你怎麼能說來就來了呢。啊?怎麼還說掛就掛了呢。

  第十四章下

  九條從食堂出來走到一半,天像變臉似的忽然陰沉了下來,再抬頭已是滿天烏雲,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她的心情片刻隨之大好,小農思想讓她意思到自己竟然遇上了下雨天有免費司機接送這等好事,其幸運程度了不起到了唯有“想死得好看的時候面前恰好擺著一把雕花菜刀”可以與之媲美的檔次了。

  她十分安心的看著路人隨風雲變色,知識女性化身為民間高手為了爭奪計程車不惜肉搏。

  有小情侶為了相親相愛奢侈的打把一傘丟一把傘,也有小情侶你儂我儂的披著一件外套相互抱頭鼠竄,還有小情侶和她一起躲在敬學亭下,女的伸手說:“你看花壇里的花好可憐噢。”男的說:“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被雨淋不讓你被人欺負。”一口氣沒喘過來,繼續說:“除非我欺負你。”女的說:“你好討厭噢。”

  九條瘋了,好漢,您好歹也要先找把雨傘再大言不慚吧!郭德綱您在哪呢,江湖救急餵。

  所以當三杯的車出現在視野里時,九條釘著“子啊,請快些帶我離開地球吧”的一張教授百戰死,博士十年歸的土灰土灰的臉,奮不顧身的向他奔跑過去。

  三杯似乎很著急也很歡喜,匆忙拿了傘,車門也顧不及關上就迎了過來,刻著一副打心眼裡開始高興的笑容:“都等了那麼久了,也不急這一會啊,淋濕了吧?”

  她想,或許應該一直站在水深火熱里耐心的等他舉著傘來接我才是正解,三杯又一次無情的踐踏了九條殘破的心臟,在他面前難免有一種自己是糙人的念頭,俊朗得剔透的男人,有一隻修長的握傘的手和一雙和熙的深邃的雙眸,笑容里透著一股讓人溫暖的力量,他穿著乾淨的白襯衫,天生的一塵不染的氣質,單只站在那裡遍能引發周圍往來人士不斷的側目、回頭,亦能引發讓女人自慚形穢之後非常想爆打之的衝動,念及連那一對肉麻死人不償命的小情侶她都不動聲色的隱忍了,一時選擇運氣丹田。

  此時此刻的看起來純潔無暇無毒無害的三杯同志正非常緊張的猶豫著是該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呢還是放到腰上,未料九條非常坦然的挽住了他撐傘的胳膊,一邊嗔怪的瞥了一眼:“發什麼呆,趕緊跑過去上車啊。”

  他心裡美滋滋的小步跑,卻非常的後悔沒有把車停得更遠一點。

  上車後她自發自主的第一時間系好安全帶,三杯含笑低頭看了看,九條長得是頂漂亮,可最吸引人的卻是她的不做作,跟她在一起一點壓力都沒有,雖然車外風雨大作,課心事晴空萬里。

  “又發什麼呆啊。”九條輕輕拍了拍他右側肩膀,“都濕透了。”

  三杯不大在意,反問:“你手怎麼那麼涼,等了多久了?”

  九條笑笑:“沒多久,主要是現場看了一出文藝愛情片。”又想起來問:“你這裡有郭德綱沒?趕緊讓我洗洗耳朵。”

  三杯非常抱歉的搖了搖頭。

  “有劉寶端麼?”

  三杯繼續搖了搖頭。

  “有馬三立麼?”

  三杯仍然搖了搖頭。

  九條幻滅了,“那你這裡有什麼CD啊?”

  三杯隨手翻了翻,“有《蝴蝶夫人》、《托斯卡》、《阿伊達》......”念到最後他也沒了勇氣,車借徐文迪開了兩天後怎麼就走靈異路線了呢?

  膽大如九條者,險些一口氣沒挺過來,什麼是幸福,她寧肯被捆在沙發上連看一萬遍“一個破碎的我如何安慰一個破碎的你”。

  “嗯......”三杯覺得氣氛漸冷,於是非常理智的說,“要不我愛不幫你調電台吧,肯定有相聲的。”

  憤青九條早就不理智了,覺得已經被對比成糙人了,不能再被對比成粗人了!若這樣不間斷的粗糙下去不如找棵樹苗撞死得了,不就是歌劇麼,不就是《蝴蝶夫人》麼,小日本的東西咱壓根就看不上眼,她儘量說得慢條斯理:“等會再調吧,我突然不想聽相聲了。”故意扒拉著那幾張碟,扒得咯咯作響。嘆息說,“洪湖赤衛隊》你聽說過麼,啊《原野》你聽說過麼,啊,《白毛女》你聽說過麼?國產大片啊!

  三杯皺著眉頭沒搭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九條暗自得意,充什麼高雅情操,老娘最恨崇洋媚外的嘴臉。

  然後三杯一排腦門就相通了,趁著紅燈停車的時候,伸手找了找,整張臉伴隨著煥發出一種“太好了”的表情,迫不及待的放了一張CD進去,漸漸展露出風情迷人的笑容。

  九條沒明白,你幹嘛這樣看我啊?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啊?你不開車啦?然後,一股具有爆發力的少女的和諧的歡快的動聽的聲音就從音響處緩緩流出-----“北風吹,雪花飄,雪花飄飄年來到......”

  九條不由自主的一哆嗦,還真是白毛女?!三杯你是真缺心眼是是故意刁難呢。實話說你是恨著我的吧。

  為了良好的展現自己的改過情操和藝術審美品質,於是她一路聽,一路哆嗦,也沒有敢伸手叫停,內心糾結得連到底是去哪裡吃飯都沒有問。就只盼望著隨便什麼路口停下來放我下去就可以了,哪怕是被拉去屠宰場我也認了,心底再度喚醒了其實是三杯他不是什麼好鳥,他是一隻披著羊皮來自北方的狼。

  伴隨著口的曲調:“......恨是高山仇是海,路斷星滅我等待......”三杯平靜的停車入位:“咱到了。”又迅速的拿了傘走到副駕一側拉開門。

  高大英俊的男人,唇紅齒白,他俯下身來,嘴角揚著紳士的微笑,一剎那,九條的腦海里只有一句話,沒準他是天生的王子,可我是個家庭出生尚且良好的-----擠奶姑娘。

  我是喜歡你的分割線

  閃電加驚雷一直不斷,九條心神不定的給閨蜜打電話聊心事。

  莫西西問:“你不會是對小三動心了吧?”

  九條反駁說:“你能有點理解力呢?理解是第一生產力,我那是心涼,拔涼拔涼的涼。”

  莫西西總是鍥而不捨:“為什麼涼,還不是因為動心了?”

  九條想了想:“我就是覺得他不是我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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